他们到了赶大集的地方时,集上已经有不少的人。
几人赶紧挑着豆腐找位置摆上。
王曲现在虽然能帮着家里干活,但重活还是不行,所以就由王大川帮他把豆腐挑来。
看着他们摆好摊以后,王大川夫妻俩就带着王青曼和王青旗两个孩子去买东西。
俗语说小孩儿,小孩儿你别馋,过了腊八就是年,明天腊八,就算是分家了,逢年过节也是要在一起过的,所以今天要买的东西多着呢。
王青旗是第一次赶大集,以前只听见村里的孩子描绘赶集的盛况。
他一双眼睛感觉都看不过来了,东瞅瞅西瞄瞄。
“你想吃什么?跟姐姐讲,姐姐给你买,我带钱了。”见王青旗这好奇的样子,王青曼心中柔软的地方被触动。
就让她想起了以前在孤儿院的日子,院长也从来不会带他们去热闹的地方,因为害怕花钱。
王家之前也一样,不敢带孩子上街,上街就要花钱。
“姐姐,我不吃,在家已经吃过点心了。”他只是想要出来见见村里孩子说的世面,并不想要花钱,而且他的钱要存着,日后买书用。
姐姐的钱也有她的用处,不能乱花。
“行,你要是有什么看中的尽管跟我讲。”王青曼也不强求,孩子有自己的想法,就没必要把自己的想法强加在孩子身上,没好处。
王大川夫妻二人紧紧的牵着两个孩子的手,听着他们的对话,心中是既欣慰又心疼,但又忍不住叮嘱“你们两个可千万跟好我跟你爷爷,不要到处乱跑,这集上有拍花子的,要是把你们偷走,可就见不到我们了。”
“还有今天买东西不用你们两个孩子花钱,想要什么尽管跟爷爷奶奶说。”
二人双双点头,不过也没有买什么很贵的东西,只是给家里的孩子一人带了一只糖葫芦,就没有再开口要其他的东西。
…
而乔连山写的折子经过三天两夜的时间,终于送到了庆帝的手中。
能让一县县令越级上报,写了红折子,可想而知事情有多大,庆帝连忙拆开折子,身边伺候的太监大气也不敢喘。
他们这位皇帝啊,少年登基,先帝只会打天下,不会管理天下,后期更是荒诞无度,差点再引发战乱,一次意外,先帝用最丑陋的姿态死去,年满十五岁的庆帝接过皇位登基,可在位二十年,朝廷上下没有一个不服气的。
他亲贤臣,远小人,不沉迷美色,也不追求长生,所求也不过是百姓安居乐业,开疆拓土,开创新的盛世。
不过有一点不好的是,庆帝脾气不好,这十年抄了不少官员的家,哪怕这些人犯的罪还达不到抄家的地步,他依然一意孤行重判不殆。
宫里伺候的这些人几乎换了个遍,像那些结党营私,中饱私囊的,尸体早就不知道扔到那个乱葬岗。
后宫的妃嫔也不敢像先帝时期一般手段百出,今天不是陷害这个就是陷害那个。
只要出现纠纷,庆帝一律一视同仁,不管是受害者,还是加害者一律打入冷宫等死。
妃嫔要是敢朝子嗣下手,一经查出,满门抄斩不说,妃嫔本人还要被挂在宫门,让宫里所有人目睹她被凌迟的过程。
一开始,因为庆帝暴政的行为,引发很多官员不满,他们想要联合起来将庆帝搞下来,再扶持庆帝三岁幼子登基,他们依旧可以把持朝政,风光无限。
不过,庆帝早就派人死死盯着他们,一旦发现这些官员聚集,有消息往来,庆帝就派人抄家,一抄都能抄出龙袍来,还是在百姓的目睹下。
这些人计划未成,就下了地狱,只剩下一些胆小怕死的官员。
庆帝不管那么多,你不能干实事,那有的是人干,提前开恩科,大力使用年轻面孔。
哪怕是新科状元,他也不会留在翰林院养老,全部外派做县令,三年时间一到,新的科举考试开始,原来的县令若干出成绩,就继续往上走,若是没有成绩,那就去更偏远的地方继续做县令,反正一句话,想升官,拿出政绩来。
庆朝在庆帝这些手段下,慢慢稳定下来,朝廷上下一片欣欣向荣。
不过,除非必要,不然大家都不会跟庆帝对着干。
伺候的太监战战兢兢,心里想着些有的没的,就听见庆帝哈哈大笑的声音。
“好啊!乔连山,朕果真没看错你,来人,把工部尚书给朕叫来!”
伺候的太监不敢耽搁,连忙出去叫人。
工部尚书刚刚才下朝回到工部,屁股下面的凳子都还没有坐热,传旨的太监就来叫人。
工部尚书进宫这一路,那叫一个胆战心惊,拼命的回想自己这段时间做错了什么事。
到了皇宫,他又小心打量了一番皇帝的脸色,并没有看出什么,皇帝的脸色一如既往的平静。
“参见陛下!”
“平身,乔连山上了折子,你看一下其中的内容。”庆帝把手中的折子递给身边的太监,太监弓着腰又拿给工部尚书。
工部尚书听到是朝廷的事,不是杀身之祸,暗暗松了口气。
接过折子,看完后,喜上眉梢,“善!陛下,这其中的法子要是有用,咱们这能救下多少百姓啊!”
要知道,虽然这几年风调雨顺,已经熬过了那段吃豆子都吃不饱的时候,但是凡有灾祸,还是会有大批百姓挨饿。
“朕也是这样想的,所以这件事情交给你去做,你立刻安排人按照方子上写的办法试验,一旦做出来就立刻推广出去,特别关注几个冬日受灾的地区。”
“做出来以后就送一份给朕尝一尝,乔连山说,味道还不错,朕还挺好奇。”
“是!陛下,那这折子中提到的王大川一家要进行嘉奖吗?”
乔连山在桌子里面可说了,这做豆腐的技术原本是王大川的大孙女无意中捣鼓出来,本来是他们维持生计的技术,可他们竟然什么都不要,就这样送给衙门。
还捐了几百斤豆子和十两银子。
要知道十两银子听起来不多,但那也只是针对富贵人家。
普通农户,一年挣个二两银子已经顶天了,这几乎算是他们家的全部家当。
他一方面觉得他们太傻了,一方面又为他们这份傻气而感动。
“是啊,是该嘉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