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二人手上拿着这么多东西,大家赶紧上前帮忙分担。
“曼儿,怎么会买这么多东西,你的钱够吗?”
“奶奶,咱们先回去,回去跟您细说。”
王青曼都这样说了,陈细枝也不好再问,大家一路都憋着话,回到家都不用王大川提醒所有人全部都会到堂屋。
等大家都坐下,王青曼就掏出那张五十两的银票递给王大川。
王大川一双浑浊的老眼突然瞪大,不可思议的看着王青曼手中的银票,所有人的表情如出一辙。
他们何时见过面额这么大的银票啊!
“曼儿,这是怎么来?”王大川语气十分严肃的问。
“我今天去找邻家酒楼的周老板谈合作,卖给他十张菜谱,这些银子就是卖菜谱的钱。”王青曼的表情是所有人当中最淡定的,甚至她还有些嫌弃这五十两少。
她顺手递给王大川“爷爷,你拿着,马上快冬天了,趁着还没有完全入冬,您赶快去找人量地,咱们盖新房子。”
“到时候您跟奶奶一间房,我跟三个小家伙他们一人一间房,还可以再盖一间书房,等以后旗旗他们上学了可以用。”
“对了,还有厨房,咱们也要搞得大一点,现在的厨房太小了。”
“先把房子弄好,等后面有钱了再买两个小丫头伺候爷爷跟奶奶,一个给你们捶背,一个给你们捶腿。”
看着那张五十两的银票,已经没有人觉得王青曼是在白日做梦,空口说白话。
两个老人笑的嘴都合不拢,眼眶却红红的。
他们没想到老了没有享到儿子的福,反而享到了孙女的福。
“那我呢?”王曲迫不及待追问,他怎么没有听到王青曼对于自己的安排呀?
王青曼扫了王曲一眼,“你跟奶奶他们分家了呀,你自己继续住这里,或者你后面要是有钱了,自己盖新房子也可以呀。”
分家!现在一提到这个字,王曲就觉得烦,都是因为分家,他如今才过得这么惨,要是不分家的话,还跟两个老人在一起呢,那两个老人能享受的,他不是也能享受到!
别说王曲了,老二家的跟老三家的,现在也后悔的要死,要是当初不分家就好了,不分家的话,家里这些生意也会有他们的份,不用像现在连个汤渣都捞不着。
看着爷孙三个亲亲热热的样子,他们是又羡慕又嫉妒。
“对了,爷爷,你们今天生意怎么样?都有卖完吗?”
说起这个,王大川脸上的皱纹都带着笑意,“卖完了,卖完了,还有很多客人没买到呢。”
王青曼若有所思,点点头。
随后开口,“既然两边的生意都不错,那我们后续还是在南北两边都摆摊,但是这后面的摆摊爷奶你们就不要去了,咱们搞批发,批发给二叔家跟三叔家,二叔家可以负责南边,三叔家负责北边。”
“自己家人就不用这么苛刻,就按一文钱一斤批发给他们,天天这样子熬,我怕爷奶身体受不住,你们就在家里陪我,我想到了新的东西要你们帮忙。”
“而且我们后面需要大量的黄豆,肯定要有个人在家里面帮忙收黄豆,奶奶人缘最好,这件重大的任务肯定交给奶奶最放心了。”
“家里盖房子的话也离不得人,爷爷是一家之主,盖房子这么重要的事情也要爷爷盯着,而且爷爷是木工,我还想要爷爷帮我打一个柜子。”
“你们看家里这么多活,你们肯定没有时间出去摆摊,干脆我们就少挣一点,批发给二叔跟三叔就好啦。”
其实大家都知道,王青曼是担心两个老人年纪大了,这样日夜操劳,身体受不了。
可这些话从她嘴里说出来就是让人听着很舒服,两个老人不仅没觉得失落,还觉得他们很重要,有一种强烈的被需要感。
但就是这样就越发显得他们几个当儿子儿媳的更不孝顺了。
王大川看这几个亲儿子也是越来越不顺眼,没好气出声,“既然曼儿都这样说,那以后你们就从我这里批发去卖吧。”
王成和王柳难掩激动,“谢谢爹。”
今天见识了卖豆腐的火热场面,要是说他们心里没有想法,那都是假的。
王青曼插了一句,“先说好,因为是一文钱一斤批发给你们卖的,所以你们需要帮忙打下手,若是不肯帮忙打下手,那还是按照两文钱一斤批发,你们可以自己选择。”
一听说不干活就要涨价,他们生怕王青曼反悔,赶紧应下,答应会帮着一起做豆腐。
王大川终于露出一丝满意的神色。
王柳的媳妇刘玲突然一脸纠结的问,“我们都出去摆摊了,那家里的孩子谁来看呀?”
三房就一个孩子王远,才两岁。
王柳刚想开口让两个老人帮忙看一下,王青曼先他一步说,“这很简单呀,你要是愿意让奶奶帮你看的话,你就给奶奶每天十文钱,还要把孩子的口粮也准备好,奶奶可以帮你看,毕竟分家了,你总不能让奶奶帮你免费看孩子吧。”
“你要是不愿意的话,那你就随便再找个人看,奶奶她还落得一个清闲,毕竟奶奶也有这么多事情要做,忙着呢。”
一番话将二房跟三房堵的死死的。
又提分家,我恨!
王柳欲哭无泪,“爹,要不然咱们不分家了吧?”
分家时,王大川心里堵着的那口怨气突然就在此刻消散了。
“这不是你们求来的吗?”王大川一句话,完成绝杀。
这些年他跟老婆子两个人虽然偏心,但是也没有亏待他们,可分家那天老二跟老三他们脸上那种放松,终于甩掉了累赘的表情,真的刺痛了他的心。
看着大孙女乖巧的依靠着他们,他想,就这样吧,他跟老婆子两个人尽量活久一点,能多帮衬这个大孙女,就多帮衬一些,还有底下这些孙女孙子,有大孙女的存在,相信能培养出有出息的后代来。
兄弟三人看着王大川的眼神,不知道怎么说,突然有一种莫名的恐慌,好像要被抛弃了一般。
王曲见大家都有事情做,就他没有,不甘心的说,“那我呢?我可以干什么?”
王青曼问他,“你那天打我的头,跟我道歉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