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害羞了。”
荣舒一呆，梗着脖子怒怼：“我害羞？你这只鸭子在想什么？！别以为你变成人类就可以胡说八道了！”
他那几乎炸毛的模样，瞬间取悦了林欣。
啊，对对对，你可爱，你说的什么都对。
不过，变成人类？
差点还忘了问这个呢。
林欣经过荣舒无意间的提醒后才记起，她还没问荣舒为什么知道自己可以变成人类这件事。
自从自己变成鸭子后，便一直以鸭子的形态生活，很少有恢复人形的时候。
准确说，自己恢复人形态也只有两次，一次是烤鱼，一次就是这次。
她很确定自己在烤鱼时身边没有人，再说要是有人的话，系统早就提醒了。
所以……
自己从未在别人面前暴露过这个秘密，为什么荣舒知道呢？
“荣舒，你为什么知道这件事？”她狐疑地看着荣舒，回想起荣舒说的话，又道，“不仅如此，你还十分肯定这件事。”
那肯定的模样，就像是曾经亲眼见到过一般。
于是林欣继续说道：“在这之前，你看到过我变成人类的样子吗？”
“……”
荣舒一愣，动了动嘴刚想说些什么，可视线转向一旁的大雁们后，竟然气势汹汹道，“你们看什么看？！”
林欣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
不知何时那两只大雁停下了争执，或许是心虚，它们用一只翅膀挡着自己半张脸，伸长脖子欲盖弥彰的睁大眼眼看着他们。
林欣：“……”
大雁也这么八卦的吗？
林欣知道荣舒这是在转移话题，但她也不准备再继续问下去了。
先不说大雁听到了会怎样，这种情况下即使自己再追问下去也得不到真正的答案，所以也没必要再追问了。
于是林欣嘴上将这件事放下了，但心中却偷偷又记了一笔。
两只大雁本来在一旁争论着，可当林欣的声音传过来后，它们却不约而同地降低了音量。
两只大雁兄弟才成年没多久，正是性格顽劣的时候。见有比吵架更吸引它们的事情后，两兄弟便不约而同停止争论，准备偷听荣舒与林欣的谈话。
大雁兄弟：虽然没听懂他们在说什么，但是感觉就像有大瓜一样，那么就浅浅的偷偷听一下他们在讲什么吧。
谁料才刚听几句，还没品出什么东西，就被当事人发现了。
于是它们这才放下翅膀，有些尴尬的用翅膀挠挠脑袋。或许是因为动作同步，大雁们的举动看起来更加的……好笑。
“嘿嘿嘿……”大雁们尬笑了几声，互相对视了几眼后，身为兄长的那只大雁站了出来。
“我们就是好奇……”
弟弟伸出脚狠狠的踹了一脚哥哥。
林欣：听到你说好奇了，听到了，听到了，两只耳朵都听到了。
身为兄长的大雁身躯微微颤抖了一下，而后及时住嘴：
“我们非常感谢你和这只丑鸭子的救命之恩，有什么我们可以帮忙的直说吧。”
……丑鸭子？
荣舒最近处于成长期尚未完全变成白天鹅，浑身都是软乎乎的灰色绒毛，偶尔夹杂着些许白色，加上黑色的喙，看起来确实不太符合大雁的审美。
但在林欣看来，也不至于丑。
于是她强忍笑意将视线投向荣舒，想看看对方是什么反应，却发现他没将注意力投到大雁身上，反而一直盯着自己看，就像是没有听到两只大雁的话一般。
没生气，也没反驳？
看来这是没听到大雁的话。
“荣舒，你听到了吗？”
荣舒这才回过神来，他两眼迷茫：“听到什么？”
听到人家叫丑鸭子！
林欣好心的将“丑鸭子”三个字吞下去，伸出手极为爱怜的揉了揉小天鹅的脑袋，又重复了一遍大雁的话：
“那两只大雁为了感谢我们，问我们有什么是它们可以帮忙做的。”
荣舒扭了扭头想挣脱人类的手，可挣扎半天，依然没有半分效果。
于是他干脆放弃了。
“帮忙？”他低头沉吟了一会儿，忽然抬起头望着林欣的眼睛，“那就麻烦你告诉他们，把我们送到一个地方去。”
“嗯？”
……
林欣第一回体验到坐在大雁身上的感觉。
说实话，不太好。
大雁虽然很大只，但自己的原身却也不小。为了防止自己摔下去，这一路上她不得不紧紧贴在对方的背上，翅膀则环住大雁细长的脖子。
“哇……”林欣发出感叹声。
大雁飞的不高不低，这也有便于林欣欣赏地面的美景。
在地上时没有察觉，但飞到天空后，这才发现下面的景色是如此的美丽。
荣舒坐着的大雁是较为沉稳的兄长，而自己坐着的这只则是较为跳脱的弟弟。
这只大雁从芦苇丛飞出来后便一直问各种问题。
大多是确认她的身份以及询问她为什么可以变成人类。
询问自己为什么可以变成人类，这个问题林欣可以理解。
毕竟在这之前还没有动物可以变成人类，大雁好奇，倒也正常。
但林欣却不能说这是因为系统，于是她含笑着拒绝回答这个问题。
大雁虽然跳脱，但极为有分寸感。见林欣不愿意回答问题，不仅没有追问反而信誓旦旦的说着自己和兄长会帮她保守秘密。
“那谢谢你们了，”林欣谢过它们的好意，想到大雁曾询问自己的身份，她好奇道，“不过，为什么你们会怀疑我的身份呢？”
“难道我看着不像只鸭子吗？”
大雁跟随着前方兄长的尾迹一边飞翔，一边沉思：“唔……你的外表和一般的鸭子确实不同，你比那些鸭子好看，而且腿也更短！”
……不同……好看……
林欣耳朵自动过滤最后一句话，全当是大雁对自己的称赞。
“就这个原因吗？”
大雁想了想：“或许还有你听得懂我们的话！”
听得懂它们的话？
林欣听到这个理由后，不禁哑然失笑。
这算是什么理由？这不是个童话世界嘛，听得懂它们的话，应该是件很正常的事吧。
也没必要这么……
不对。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林欣的笑容收敛起来。
有问题。
曾经在荣舒教自己游泳的那片池塘里，鸟儿也说过与大雁类似的话。
难道这是巧合？
可是天下有这么巧的巧合吗？
林欣垂下眸子，心中有了猜测。她压低声音，在大雁耳边悄声说道：“你可以帮我一个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