荧惑君答应了小魔女的条件。
他没办法不答应。
无论从哪个角度来说。
但有人仍然不情愿……比如，云家人。
五长老当然不会同意。
目送着荧惑君离开之后，五长老立刻开始和小魔女进行密谈。
在云家的时候，小魔女就是家里的唯一。她只要一嘟嘴，全家上下都别想好过。
可一旦真的拜师荧惑君，那她就只能是个妹妹了。
在别人家，姑娘是坐着吃饭的，媳妇是站着伺候婆婆吃饭的。
虽说有云家在后面撑腰，五长老并不觉得荧惑君真的敢欺负小魔女，他敢的话，云家人就敢打上门来。
但自家的掌上明珠去了别人家里……
女儿奴在这方面是完全不讲道理的，再好的条件，他们都怕委屈了闺女。
又不是被逼的没办法了，在家里好好的修行不也挺好，为什么非要去外面给人当徒弟。
对于五长老来说，小魔女这次过来，就是一次标准的交易而已，大家互做面皮。
云家本身并没有真正拜师的打算。
小魔女知道五长老的心思，但她知道未来走向，运道也隐隐提示此处于她大为有益，她当然不会离开。
所以……她将给五长老一个根本无法拒绝的条件。
“长老爷爷不愿意我在外面吃亏，这份心思我哪里不明白……但白鹿书院内斗甚为激烈，实际上却仍然是院长一系占有优势。”
“这么多年以来，院长一系可曾收过世家之人作为弟子？”
“荧惑君基本是内定的下任院长，若是我能成为他的弟子，家中再助我一臂之力的话，院长之位或许……”
小魔女是十成的天赋，再加上她本人的经验，小魔女不觉得荧惑君会对她不上心。
以她的手段，再加上云家外在的帮助，吃掉白鹿书院绝不是虚言。
毕竟现在白鹿书院中已经有很多世家大族了……
小魔女相信，五长老绝对无法拒绝这样的提议。
再怎么样，他也是云家的长老，要为云家未来考虑。
果然，听完小魔女的说辞，五长老脸色连变数次。
他凝神看了许久外表如同清香白莲的女孩，最后十分艰难的问道。
“小凝，这些话是你自己想出来的，还是别人告诉你的？”
“如果是别人告诉你的，我现在就去杀了他！”
对于五长老来说，永远是家族比较重要。
不过他能在后面加那句话，小魔女也就很高兴了。
“这个的话……”
小魔女歪头，但笑不语。
五长老突然觉得，自己或许从未了解过看起来毫无心机的小魔女。
是好事？还是坏事？
……
在接下来的几天里，小魔女哪里都没去，只是呆在客房中默默修持。
期间林风来过几次，似乎想要和她说话，但眼看着小魔女始终闭关，最终也只能黯然离去。
至于她身上的伤，自然早就好了。
白鹿书院为了缓和跟云家的关系，可是直接把五品的治疗系御兽都给请了出来。
——白鹿书院历代院长中少有擅长治疗的，因此这些祖上积累起来的五品御兽多半时间都在沉睡，请它们苏醒一次实在代价不菲，足见此次白鹿书院诚意。
在这段时间里，小魔女将要拜师荧惑君的消息，也通过种种方式给放了出去。
院长一系向来不收世家弟子，突然收了小魔女，实在可以说是……很正常。
即便入门考试实际并没有完成，大家也不觉得这样早早定下师徒名分有什么特别的。
能一口气爬完整个登天梯的弟子，那可是真正的天纵奇才。天赋、心性、运势全方面满点的六边形战士，你不要我要。
这已经是小魔女短时间之内第二次上风言风语了，一次容貌，一次才情。
不经意间，她就成为了少年一代中的风云人物。
这些都是好的影响。
自然也有不太好的……比如云爹差点把鹿前给当场打死。
当然，这里面也有鹿前完全不防御的因素在内。
不管怎么说，这次小魔女差点挂掉都是事实。云录是出了名的女儿控，这方面完全不讲道理的。
这次不给个交代，这事绝对不算完。
所以鹿前就挨了这顿揍。
两人本就有交情，再加上鹿前流着宽面条泪，许下了大笔赔偿，这件事才算告一段落——期间，五长老跟云录报告了小魔女的想法。
云录心内叹息，但也心知小魔女作为嫡女，这样的选择并没有任何错误。
所有人都是家族的一份子，当家族需要的时候，就必须牺牲。因为无数代人的牺牲，家族才能蒸蒸日上，他们的后人才能过上更好的生活。
——门派支持者一直说家族制度落后是有原因的。
踌躇片刻之后，他便拉着宽面条泪的鹿前，跑去找淮南子的麻烦了。
这家伙是真的能跑，而且大小狗窝无数。
很显然，他早就有所准备了。
之前攻击小魔女，显然不是什么偶然发生的事情……
不过这次他再能跑，也没用了。
因为这次是云录和鹿前一起亲自去逮他。
这两位大佬，现在火气都很大。
希望人没事。
修行的时光过的极快，小魔女耐得住性子，这段时间一直没外出。任凭外面因为她闹的满城风雨，她自岿然不动。
但很快的，就有麻烦自己找上门了。
“大笨蛋，你在里面吗？”
是萧嫣然这死丫头找上门来了。
虽然她实际上才是那个笨蛋，但这并不妨碍她叫小魔女笨蛋。
简直是作孽。
不过小魔女最后还是见了她。
并不是因为她改变了对她的态度，而是在气运图像中，她无比清晰的看到，萧大笨蛋的火球气运又出现了。
冰凰之前虽然解了一时之危，但毕竟仍然身处泥沼之中。
萧大笨蛋的工具人属性，应该还能发挥一点作用。
所以小魔女还是见了她。
萧大笨蛋：“呼呼，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死了呢。”
小魔女：“……”
萧大笨蛋：“你就完全不好奇，我来找你是为什么吗？这段日子，外面可是发生了很多事。求我的话，我说不定会告诉你哦。”
这么说着，萧大笨蛋抬起头，仿佛在等小魔女开口求她。
小魔女摇摇头。
“不好奇。”
“……哎？真的一点也不好奇？”
“是的，因为你一定会自己说出来的。”
萧大笨蛋立刻开始张牙舞爪。
“我看起来很笨吗！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小魔女不理她，闭上眼睛开始继续修炼。
萧大笨蛋气的揉脸，但等了三个时辰，眼看小魔女还是不理她，最终还是老实交代了。
“……第二阶段的考试要开始了，你的第四个对手就是我。”
“我过来看看你，生怕你还躺着。”
“哼哼，我可不想赢身上都是伤的你！”
……哦？第二阶段要开始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