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白……”张宏紧咬牙关,从嘴里艰难的吐出这两个字,一双瞳孔也不知道是气的还是疼的双眸通红,盯着沈白的眼里几乎要喷出火来了。
沈白倒是无所谓,看着他一脸平静:“有事直说,我听得到。”
“你在找死。”张宏咬牙切齿的说:“你完了,你就等着退学吧。”
沈白闻言,原本平静的脸一瞬间变得很冷,狭长的眼眸微微眯起,视线直勾勾的落在张宏脆弱的脖颈上,仿佛下雨就会把他的脖颈捏断。
他最讨厌被人威胁了。
张宏也注意到了沈白危险的表情,浑身僵硬,一瞬间噤了声,只是捂住自己的腿,找来了两个小弟,让小弟们把他扶出去。
看着张宏跳一跳的背影,教室里又发出了嘀嘀咕咕的议论声。
“张宏老爸好像是这所学校的股东之一,看来沈白这次是要被退学了。”
“唉,虽说他成绩很好吧,但是他哪里比得过资本的力量呢,一定会被退学的。”
“走就走呗,反正我也不喜欢他,他在这里就是拉低了我们学校的档次。”
听着周围人嘀嘀咕咕的声音,系统在精神空间说:宿主这些人好像都不太喜欢你呢。
沈白早就习惯了周围人的议论纷纷,冷哼一声:“让他们说好了。”
只能说这件事来的比想象中的快,这才过去十分钟,张宏的一个小弟就来叫沈白去校长办公室。
沈白没动。
小弟又跑上来几步推了推他:“沈白,校长叫你呢,他让你去办公室,似乎是想和你说什么事情。”
至于说什么事情,在场的人几乎都心知肚明。
就在这时,上课铃声响了,一名在学校资历很老,甚至连校长都要给他面子的教授走上讲台,看到那名小弟还站着,一脸严肃:“这位同学,请问你对我有什么不满吗?”
小弟也知道这位教授的厉害,赶紧摇摇头坐在了位置上:“不,没有。”
“嗯……”教授点点头,开始写起了板书。
沈白这次没睡,他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黑板,手指在桌子上一下又一下的点动着,似乎是在思考什么事情。
他说:“系统,帮我查些资料。”
什么资料。
“张家这几年在背地里做的违法事,找得到证据和找不到证据的都送到他的敌对公司,再送几份到他们分公司所在的警察局。”
了解,宿主。
精神空间内的系统听到要求后,欢快的走了。
宿主很少要求它做什么事,系统也想为宿主奉献出一份自己的绵薄之力。
等到该安排的事情都安排完了,距离下课还有好久,沈白继续趴在桌子上睡觉。
一下课,教授在讲台上收拾着课本,那名小弟又凑到沈白旁边:“沈白,校长找你,他让你去他办公室一趟。”
沈白没有回答,而是站起来往外走,小弟知道沈白的厉害也不敢阻拦,只能默默的跟在他的身后。
好在小弟发现沈白去的地方是校长办公室,他这才松了口气。
校长室的气压很低,几乎达到了最低点。
沈白没有敲门,直接推门进入。
沈白在这个学校里算是特招生,因为接近满分的试卷让他在整个国家都小火了一把,几乎所有的媒体,资本家,研究院的一些教授都将目光落在了他的身上。
看着面前的张父,校长其实还挺为难的。
沈白在学校里受欺负的事情,他其实还有所耳闻,不过碍于欺负他的人的父母都给学校投资了,他也不好说些什么,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然后将发现这件事的媒体收买,让他们不要宣传出去。
但现在……
张父怒气冲冲的拍打着桌面,语气也非常的不善:“校长今天说什么都要把那个沈白给我开除了,他居然踩断了我儿子的小腿骨,你知道这是多么恶劣的情节吗?”
校长叹了口气,他想说,你知道你儿子欺负别人吗?
该说不说,校长还真不相信沈白会故意踩断张宏的小腿骨,因为沈白在他心里一直都是优柔寡断,不敢反抗的小可怜。
与其相信这个,他还不如相信母猪会上树。
目光落在张父旁边的张宏身上,他坐着轮椅,一只脚被绷带包裹着,低着头,也是一副小可怜的样子。
校长有些想笑,他知道有很多学生都是外人面前一套,家长面前一套的。
想必在张父心里,他的儿子一直是个乖孩子吧。
开除沈白校长是不会开除的,这个学校不是千金大少爷,就是千金大小姐,虽然还过得去,但是比起沈白,还差了个十万八千里,对于校长来说,沈白就是让他面上有光的存在。
校长对张父的话左耳朵进,右耳朵出,他低着头,一副沉思状。
张父把桌子拍的啪啪作响,说出来的话也难听的不行。
就在这时,校长办公室的门开了。
张父正骂在兴头上,越骂越气,越骂越气,察觉到有人不敲门就打开门,愤怒的回头指着门口咆哮:“你他妈手断了吗?不知道进校长是要先敲……”
他的话还没说完,发现进来的是沈白好不容易发现出来的火一下子又窜了上来,但往前大走几步直接拽住了沈白的衣领:“就是你踩断了我儿子的小腿骨,你说,你该怎么陪?嗯?”
张父要比沈白告好几个脑袋,人高马大的就像是举重选手,一点都看不出来是个生意人。
沈白直接被对方举了起来。
沈白面上毫无波澜,心里却不爽的很。
这个破系统给他安排的到底是什么身体,让他原本的气质都没了。
张父说完就恶狠狠的盯着他,企图把沈白吓到腿软,或者吓哭。
不过这可能要让他失望了,沈白用他那古井无波的眼神直勾勾的盯着张父,最后从嘴中淡淡的吐出两个字:“松手。”
“松你大爷的,你说,我儿子的腿你想要怎么陪?我也打断你的一条腿好不好?”
沈白的双手抓在了张父比他两只手臂加起来还要粗的手腕上,一字一句慢慢道:“再说一遍,放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