汴梁到现在还很自信。
韩兴业有本事渗透天门要塞,但绝不可能越过天门要塞来渗透他的天门关!
所以,只要隔绝了天门要塞的内鬼,天门关就是不可逾越的天堑!
自古以来,大部分关城都易守难攻,乃兵家必争之地,这可并不只是说说而已。
像天门关这种被镇北军常年经营,几乎每年都要想办法加固。
即使不加固,也会囤积大量的守城物品,如滚木,礌石,金汁,铁链等等等等,只有你想不到,没有他没有的。
可谓把守城一道做到了极致。
而现在,汴梁坐拥这些遗产,心中自是不慌。
天门关地势险要,关城城墙部分并不是很长,五千人就可以发挥全部威力。
虽然有几支部队在韩家其他封地征兵,关城内目前只有一万余人,但有两批人手轮换,几乎可以做到无缝衔接。
若是韩兴业想强行攻城,至少在守城物资耗尽前,他不会有一丝战果!
除了守城以外,天门关还具有远距离击杀敌方将领的能力。
那便是城弓!
城弓的攻击范围极广,几里地之外都能准确的击杀敌首。
而且城弓暗藏在天门关暗门之中,在发射之前,几乎无人能发现。
不少蛮子部落的大首领便是死在了城弓的暗袭之下。
汴梁再度登上了天门关,他上次驻守在城关之上,还是老韩王撤军到天门关前的时候。
他目睹了老韩王的死亡,眼中尽是嘲弄。
旧时代的残党早就应该淹没在历史的洪流中,乖乖将兵权上交,安享晚年。
可这镇北军已经被老韩王经营成了私兵一般的存在,陛下就算想用,用着也不顺手啊。
远远的已经能看到大军的踪迹,即便有了心理准备,汴梁了心中依旧不由地打鼓。
他扶住城墙,双手下意识的在颤抖着。
他从军多年,再加上已经不足十里之遥,自然也判断出了韩家军的数量。
十万大军,情报无误。
“韩兴业那个小杂种,究竟是从哪儿找来这么多军队?”
与此同时,韩兴业也抬头望向天门关,两人的目光在双方都不知情的地的时刻对上了。
韩兴业冥冥中有所感应:“汴梁,你在害怕我吗?”
韩兴业无声的笑了,笑得十分残酷。
“王爷,要不还像攻打天门要塞一样,高将军配合我佯攻,争取一波破门。”孙伯言主动请缨。
韩兴业却摇了摇头:“不,这次我要跟他好好玩玩。”
他随意地招呼道:“赵林。”
“属下在。”弓箭手统领赵林恭敬地应道。
韩兴业指了指远处的天门关,“你的箭能射到那城关之上吗?”
赵林仔细地观察了一下天门关。随即恭敬的说道:“若是站在关外百步距离便可,再远的话,怕是有困难。”
“好,本王有你这句话就够了。”韩兴业微微一笑。
大军开到天门关下,旌旗招展,亮甲怒马,仿若一支战无不胜的百战之师!
韩兴业下令停下,随即望向天门关上,与汴梁的眼神碰撞在一起。
两人的目光仿佛能摩擦出火花一般。
汴梁率先哈哈大笑:“小杂种,你还敢回来?”
“狗奴才,见到本王,为何不跪?”韩兴业冷冷的道。
汴梁脸色一变,满脸阴沉:“就算是奴才,我也是皇上的奴才,而不是你这杂种的奴才!”
“奴才就是奴才。”韩兴业的话也非常淡漠,仿佛在陈述事实一般。
平淡的语气反而将汴梁激怒,脸气得通红,呵呵冷笑道:“说起来,你现在所立的地方就是老韩王身死之地呀。”
韩兴业的握着缰绳的手紧了紧,眼眸之中闪烁着杀意。
“也算是上天垂怜,今天,我就让你们父子死在一块儿!”汴梁阴狠地道。
“汴梁,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想干什么吗?”韩兴业冰冷的开口。
汴梁还敢主动提起他的父王,简直是找死!
“如果我没猜错,城弓应该已经瞄准了我吧?”
“用我韩家的东西对付我,你不觉得太可笑了吗?”
“可笑吗?我不觉得,你韩家为了让敌人防不胜防,可设置城弓的地方有六个。”
“你猜,我放在哪里了?”
汴梁见诡计被识破,也干脆不装了,直接出言刺激。
他现在最怕的就是韩兴业逃出城弓的杀伤范围,这样的话,就算杀死他几个将领都于事无补。
“激将法吗?”韩兴业冷冷微笑。
“本王今日就站在这里,看你的城弓能否伤本王分毫!”
“真是自大。”汴梁冷哼一声,“放箭!”
韩兴业的眸子微微一紧,手伸入怀中,但他所知的六个储藏城弓的地方都没有射出箭矢。
假动作?
正当他想开口嘲讽之时,六道破空声同时响起,六只巨大的箭矢破空袭来!
“其实你猜哪个都是对的,因为,我六个都用上了啊!”汴梁狂笑不已。
虽然并不是每一个城弓都能覆盖到韩兴业所在的角度,但六根城弓箭矢封锁了韩兴业所有可能躲闪的位置!
这下,韩兴业必死!
“都给我退开!”韩兴业冷声暴喝!
他深知城弓的威力,手里早就攥住了火流星,刚刚掏出来,准备砸向箭矢。
可是有一道人影比他还快。
身穿玄黑重甲,座下铁甲战马,正是高雄!
高雄怒吼一声,握住重枪的枪尾,抡圆了手臂,强悍的力量骤然爆发!
大枪好似标枪一般射出,直奔正对韩兴业的箭矢而去!
针尖对麦芒,几乎是一瞬间,强大的力道直接崩碎了箭矢!
这还没完,高雄站上了马背,轰然起身,犹如无双神将,凌空一把攥住了射来的巨型箭矢!
随即猛然发力,将箭矢当作长枪一般挥出,硬生生砸断了另一只飞向韩兴业的箭矢!
轰轰轰!
剩余的三支箭矢,落在韩兴业的左侧、右侧和后方,正面袭击的三支箭矢竟被高雄一力挡下!
高雄抬头怒目望向汴梁:“若想伤王爷,先问过我高雄答不答应!”
吼声如雷,震慑敌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