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骂完后,陈云默默掏出了摄像头给还在自由主城的教内尸傀们开启了直播。
“来到亚空间最豪华黄金城!”
“太美丽了黄金城。”
“哎呀那不是教皇吗?”
“……”
“还是看看远处的圣人遗物吧家人们。”
“唉?等等!教皇为什么在这?”
摄像机猛然转回来,陈云迷茫的抬头看着站在街道尽头的老人,一个在网络上随处都可以找到照片的老人。
与通过特殊借位和打光显得网上圣洁伟岸的照片不同,在现实中那老人的外貌平平无奇。
看起来就像是一个岣嵝干瘦的小老头,脸上没有一点胡茬打理得干干净净,身上披着金黄的皮毛长袍,头戴一颗婴儿拳头大的橙黄宝石与十颗红宝石点缀的冠冕。
他的眼中没有一点反光,这让他的眼神看起来深邃至极,黝黑的瞳孔中好似藏着深渊一般让人不寒而栗。
……行尸走肉?
陈云下意识泛起了这个念头。
虽然从外貌来评价一个人有失偏颇,可在看到教皇的瞬间他的行踪就难免有了这么一个印象。
这个人的形象与气质,就像一具没有希望没有目标死气沉沉的“尸体”,披上了光彩夺目的礼服。
而教皇右手位置杵着的权杖,则与他本身的气质截然不同,权杖和冠冕共同反射着光线,让冠冕和权杖上点缀的宝石好像太阳般耀眼,只是一眼便让人感受到一种难以形容的渺小感以及崇敬心理。
它无疑是一件艺术品,一件对自然光利用到极致的艺术品,历史上最好的艺术家穷极一生,都不一定能机缘巧合设计出来的艺术品。
凤雏听到陈云提醒如临大敌看向那老人。
没有修为?为什么会没有修为?他是凡人?还是说元婴修士?不可能啊,这个秘境分明无法承受元婴修士才对…….
她的神念完全没有观察到教皇是如何出现在这里的。
陈云也默默扛着摄像机不着痕迹的开始搜寻逃生路线。
“您好,太乙教主。”教皇对陈云微微躬身,十分礼貌。
礼貌得让陈云诧异,在他的设想中,两个邪教头子碰面哪怕不说破口大骂,也该你死我活不死不休才对,怎么还打起招呼了?
“小心!”陈云腹中老神父大喝出声,在陈云没有指示唤出了圣剑向着教皇砸去。
“额……你好?你——”陈云本想言语试探一下对方到底是什么个态度立场,可话还没开个头便再也说不出去了,他眼前的世界开始快速拔高。
并非是视觉上的错位让他诧异,更重要的是,没有肺部吐出气流经过声带发声,他瞬间失去了语言能力。
……啊?
“大人!”凤雏抬手挥出一剑,而后惊恐的闪烁到陈云面前将他抱起。
而后喋出一口黑血,皮肤瞬间干枯,抬手一抓便拖拽着什么庞大的东西冲天而起,速度之快近乎不像是金丹修士的飞遁速度。
陈云依稀能够分辨出,她大抵是用了什么损耗身体的秘法在亡命奔逃,也许还用了寒丹作为辅助。
……可?为什么要逃呢?
陈云被凤雏抱在怀中,借助眼眶里老二的视野看清凤雏拖拽着的庞大物体后,恍然大悟。
他看到了自己的无头尸体,颈部整齐的切面上九丹正在被挤压出来又自觉钻进身体。
……哦,我说呢,原来是我头被砍下来了啊,难怪我觉得哪里不对劲。
他依稀看到,地面上原本自己站的位置多了一片漆黑和长棍形状洒在地面正在快速冷却的金属液,大概是凤雏情急之下直接放大蒸发了偷袭者。
他远远看到,街道尽头的教皇看也没看头顶上垂直落下的圣剑,而是用深邃的目光注视着他的头颅。
而后在圣剑落下的瞬间,整个人凭空消失在原地。
他看到,圣人的遗物照耀着黄金城,看到街上奇形怪状的人们,看到黄金城位置的工厂群。
陈云满脸安详的缓缓闭上了眼眶。
凤雏六神无主,慌乱地看着左手怀中头颅,思绪一片空白。
大人死了?就这么死了?可……该怎么办?该怎么办?
在她泪水即将流出时,陈云开始认真震动颅内九丹,用大脑发出语调古怪时而尖锐时而沙哑的声音:“凤雏,我看到养鸡场了,咱们去那。”
“啊!?”凤雏的思维彻底停顿,满脸迷茫地低头看着陈云硕大的光头。
人头!在说话!?不对,人头会说话好像挺正常的?可是就一个人头…….
“愣着做什么?”陈云的无头尸体一把拍开她的手。
夺过头颅掏出一根绳子缠了圈后,随手挂进了裤裆里,向着黄金城边缘飞去。
“哦,哦……我知道了。”凤雏大脑空荡荡的下意识跟着陈云飞了过去,迷惑出声:“大人,您为什么要把您的头放在……”
“你在说什么卵话?”陈云裤裆里发出不解的声音:“头部是人最重要的器官没错吧?绝对比所谓贵重物品还要贵重没错吧?”
“没错……”
“那我把贵重物品贴身存放有问题吗?”
“没有?”
“贴身存放贵重物品最好的方式就是,挂在鸡巴上避免被人偷走有问题吗?”
“好像……没有问题?嗯,没有问题。”凤雏满脸迷惑地点头,心中只隐隐觉得哪里不对,满脸迷惑:“可是大人,你头掉了啊……”
陈云裤裆里的光头飞出来,也迷惑的看着凤雏:“对啊。”
“就一句对啊?您头掉了啊!”凤雏表情略有些抽搐。
“对啊,我知道啊。”陈云表情略有些抽搐,思索一下后恍然大悟。
“哦,我听懂了,没想到你还挺贴心温柔嘞,你以后的男朋友一定很幸福。”陈云满意的看着她:“放心,虽然有点疼,不过就这种程度其实我还蛮适应的。”
“啊?”凤雏满脸不解。
我是在说疼不疼的事吗?
【笑。】
…….你笑你爹呢你笑。
陈云很快飞到了养鸡场,对凤雏简单吩咐一句钻进了下水道,将老二从眼眶里挖出来放在旁边作为视野。
“啪叽”一声,陈云的头安装回了脖子上。
然后蹲在污水中用粗大的手指小心从储物袋里捻出了绣花针。
缝合伤口他不专业,但要是当衣服来缝他就略懂一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