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见那双花红棍一刀劈碎花瓶随后如同舞蹈般以惯性横刀身前想要挡下陈云吐出的“暗器”。
此宝刀一体铸造刀身宽厚,它既可以是杀人的兵刃,也是格挡的盾牌!
可那“暗器”的穿透力却超乎了双花红棍的想象,他那上好精钢一体铸造足有二十余斤的宝刀竟是被一枚牙齿直接洞穿刀面,随后猝不及防埋入他的胸口从背后射出。
胸口顿时被打出了一个血洞。
双花红棍顿时便身受重伤但心中却是一阵庆幸,因为这一枚“暗器”并未打中要害且是贯穿伤不会太影响他的实力。
至于事后能不能救活会不会死于感染那是以后要考虑的事了,至少短时间内他并没被“暗器”影响太多。
他清楚的明白如今受到的创伤不会立刻致死甚至连失血都不会太多,他自我的意识清楚的明白现在应该无视创伤全力诛杀眼前的敌人。
可他的身体不这么想,亿万斯年物种演化堆积的本能机制比思想钢印还要可怕,那是铭刻在DNA无法受到表层意识掌控的全套机制。
血压的降低疼痛的反馈还是清晰的告诉他的大脑胸口破了一个洞,全身的血液开始由身体调集试图堵住伤口,大脑迅速开始缺氧缺血产生晕眩连带着四肢都开始麻木无力。
随之而来的是一阵恍惚,双花红棍只觉得似乎有一个无形的人走到自己面前掏出了一把片肉的刀片向着自己脸上划去。
他多年练武造就的肌肉反应让他的下意识回手一刀同时后退想要躲避那无形人影却根本没法躲开,那无形人影像是跗骨之蛆如影随形,将刀片架在双花红棍的脸上片下了比兰州拉面里的牛肉还要薄的一片肉来。
刺痛刚刚升起,随之而来的就是无数刀片在身上割肉的错觉,双花红棍恍惚间甚至以为自己正在分散成为无数个自己正在被凌迟成一地碎肉。
渐渐的,多巴胺开始大量分泌抑制痛楚,在双花红棍不知道的时候他的生理机能已经彻底紊乱。
片刻之后他才猛然反应过来自己根本没有受伤,身上的痛苦也只是一种十分真实的痛苦而已。
这是什么怎么回事?难道是此地香薰掺了致幻的药物?还是说是什么邪术?
意识到这一点的双花红棍一咬牙关抬头看向欺身而来的陈云,抬手便想一刀砍死此人。
不管是什么手段都得先杀了此人!杀了他梅爷自会设法救我!
极度痛苦中的双花红棍将全部的注意力凝在眼前独眼妖人的身上,没有注意到,一口粘痰在他的视野里不断扩大,最终全部覆盖。
这一刀斩歪了,被敌人侧身躲开,双花红棍也失去了视野。
这一刻双花红棍猛然惊醒,自己的对手是个不讲武德的人,用出诡异的暗器还不算完竟然还用别的东西来糊他的眼睛。
不行!忍住,不能闭眼,闭眼就是任人宰割!
双花红棍强睁着眼,借助模糊的视野将全部希望压在了下一刀上。
随后,从下而上的撕裂感传遍全身,无法言说的痛苦灌入脑海,双花红棍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时却感觉手上一疼手中一空,手中宝刀已经被人夺走。
我输了?
颈上一疼,泡了无数药浴吃了无数药材不分昼夜打熬出的力气顺着血液喷洒出去,他的大脑逐渐开始放缓手脚快速冰凉。
双花红棍感受着自己越发快的心跳瞪大了眼强撑身体。
有人说人死之前会走马观花看到自己的一生,双花红棍静静看着眼前的画面。
那是初次出山发现心爱的姑娘因父落入乐籍进了教坊司。
那是无数个日月的苦练刀法与打熬身体。
那是师父的苛责叫他不要关注招式而是着重意境。
师父说,招式只是杀人的手段,武学的最终目的是最快速代价最小的击杀敌人,这就是武学的最终意境,重意不重招才是上乘,可年少的自己全然听不进去,只幻想着书中大侠潇洒快意。
时间往回倒退。
一秒。
两秒。
三秒。
眼前闪过一片青石板铺成街道,少年对着少女说出了自己的豪言壮志。
“你听我说以后我就是会武功的大侠了,等我学成下山后到时候谁要是敢欺负你我就揍他!”
“好呀好呀,那你什么时候回来呢。”
双花红棍吐出了最后一口气,身体无力的向后倒去。
死了。
......
【积德行善,善行+1】
......也是恶人吗?没了望气术就是不方便啊。
陈云有些疑惑的抹掉脸上鲜血揉了揉手。
不知是否是错觉,他夺刀时感觉这所谓的双花红棍体魄好像比常人高上不少,如果要用一个确切的比喻的话和16点体魄的他有些接近。
“我靠着系统加点才有这种体魄,难道练武功也能练出这种体魄么?”陈云眨了眨眼,心中有些兴奋。
......果然!遇不到修士找不到修仙功法是我的运气问题,这个世界肯定是不简单的,练武功居然都能练出这么高的体魄。
......而且这种小帮派打手肯定不是这个世界武功的顶级水准,这么看来这个世界不愧是一个超凡修仙世界啊。
陈云带着兴奋扭头看向还没反应过来场中局势为何瞬间逆转的梅季柏:“梅帮主啊不,你们的说法叫梅龙头,梅龙头你随我走一趟吧,我老板请你过去聊聊。”
“聊聊?你不是来杀我的?”梅季柏有些不解的看着地上的尸体:“那你怎么就敢杀了他?”
“他先动手的好不好,我是在他攻击的瞬间一击毙命,在我杀了他之前他一直有施暴能力,所以我这是纯粹的正当防卫。”陈云略有些无辜的眨了眨眼,走到一旁捡起地上的包裹:“多谢仇爷了哈,我就不打扰了先和梅帮主走了。”
......又给钱又帮忙,北川府城是真的民风淳朴好人多啊。
“请便,请便。”仇爷笑眯眯的起身相送,好似全然没看见地上喷洒鲜血的尸体。
梅季柏坐在椅子上有些不解于眼前之人的想法。
自家双花红棍只想试试对方成色,可对方一出手就是阴损招式招招奔着要人命取得。
如果不是要他梅某得性命那定然是有生意要聊,怎么会这种态度呢?
难道对方就这么有自信让他梅某无视帮内双花红棍的死亡去做这桩生意吗?
可笑!
他不知道其实陈云的想法十分简单,陈云不关心百里坊掌柜找梅季柏干什么他只负责把人带过去,至于造成的伤亡纯粹是因为对方尝试反击罢了。
至于梅季柏的个人意愿他毫不在乎,他没那么多良心分给一个黑帮头头一份。
当然,最重要的是梅季柏不知道一个重要信息:陈云是初来乍到的外乡人。
一个黑白两道都混的头头雇佣一个武力高强的外乡人去“请”另一个黑道头头一叙,这显然不是想好好做生意的态度。
正因不知所以不解,梅季柏只是看着陈云又看着地上的尸体有些恼怒,恨恨看了陈云一眼记住了陈云的相貌后,趁着陈云拿钱的功夫直接跳窗而走打算逃离。
他梅某从不会任人宰割!
那个地方,那个地方,只要能到那个地方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