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醒的同时,苏澈也有些疑惑。
花月楼人满为患,其中不乏风神俊朗的青年才俊,但红裳少女的目光,却唯独停留在了苏澈身上。
四目相交之际,苏澈只觉得一股电流游遍全身,尬的。
二姐刚要开口说些什么,却只听那老鸨忽然喊道:“咱们猜猜看,今天谁能赢得云姑娘的芳心,与云姑娘秉烛夜谈呢?”
“必然是我!我可是打了八十万的赏!”
“八十万算个屁!”
“有钱了不起啊!”
“八十万确实算个屁,想要一亲芳泽,没有一千万免谈,老鸨,我这里有一颗价值连城的夜明珠,木渎城清塘坊曾开过八百万两的高价,愿将此物献给云姑娘,只求云姑娘与我秉烛夜谈。”
“我愿献上三座木渎城的府邸,总价值绝不小于一千万!”
直至此时,花月楼中的客人,才纷纷亮出底牌,就连那名胖子,也摸出来一件价值不菲的玉器。
老鸨笑得合不拢嘴,眸中尽是贪婪之色。
云姑娘收回目光,苏澈心里压力陡然一轻。
只见云姑娘在老鸨耳边耳语一句,随后起身,又折返回去,进雅间之前,云姑娘朝苏澈回眸一笑。
苏澈直接头皮炸裂,倒抽冷气。
“云姑娘朝我笑了,云姑娘朝我笑了!”
“放屁,分明是我!”
“兄台何不撒泡尿照照镜子。”
云姑娘回眸一笑,花月楼再度沸腾。
老鸨扯着鸭子般的嗓子喊道:“安静安静,今晚云姑娘已有心上人,都安静...”
老鸨的话音落下,众人无不紧紧盯着老鸨,无不期盼与云姑娘花前月下。
老鸨清了清嗓子,眯缝着眼,笑嘻嘻道:“有位贵客,花了三千万两银子...”
老鸨的话音还没落下,苏澈便与二姐私下里吐槽起来:“三千万,好家伙,谁这么傻逼?榜一大哥也不过如此!”
“蠢到无药可救。”
就在这时,老鸨带着几个护院排开众人,径直朝苏澈走了过去。
苏澈与二姐同时愣住。
就在二人疑惑之时,老鸨来到苏澈面前,脸上堆着极为丑陋的笑容,朝苏澈一揖到底,然后起身道:“哎吆,我的大老爷,您怎么还在这里站着不动呢,云姑娘可在闺房之中等您一亲芳泽呢。”
苏澈人都傻了,合着榜一大哥竟是我自己?
“我只掏了十两银子啊,是不是搞错了什么?”
“哎吆这位大老爷,您可别说笑了,云姑娘亲口告诉我,您在中午时,便赠了她三千万两银票,一定不会错。”
“不,我没有!”苏澈铁青着脸断然否认。
可他虽然极力否认,奈何老鸨就是认准了他,就连周围的客人,也都用一种杀人的目光看着苏澈。
“这个光头怎么回事,得了便宜还卖乖!”
“他就是得瑟!”
“妈的,我想打死他。”
“三千万两啊,今天出门不利,没带那么多钱。”
苏澈求助的看向二姐,脸都快绿了,二姐则闪身后撤一步,用传音入密的功法道:“苏澈,花月楼的云姑娘就是上官云雀,你今日委屈一下,看看他到底耍什么把戏。”
苏澈嘴角狂抽。
与此同时,老鸨见苏澈不动,便吩咐花月楼的打手,左右将苏澈硬生生抬起,抬着他上了二楼,将他推入二楼雅间之中。
‘哐’
一声轻响,门被关了个严严实实。
奶奶的,这叫什么个事儿,凭啥让我来?
苏澈的脸黑如锅底,背负着双手,也不拿正眼瞧上官云雀,一脸正气道:“你怕是弄错了,咱是正经人,更没有什么三千万两银票,我劝你还是早早放我离开此地,否则,别怪我辣手无情。”
“嘻嘻,公子这么说,奴家可是要伤心。”上官云雀左手握着心口,右手拿着红色斯帕,佯装擦拭眼泪,嘴角却微微扬起。
苏澈:“你伤心,我快乐,双赢。”
上官云雀明显愣了一下,旋即又掩嘴轻笑:“公子真是风趣,这世间男子,哪个见了妾身,会无动于衷?更遑论让妾身伤心。”
“抱歉,我就是那个不一样的男人。”
“妾身当然知道苏公子不是一般的男人呢,世上又有哪个男人,短短一年之内,练成数门神功,更令群雄闻名丧胆呢?”
“果然,”听到这里,苏澈嘴角浮起一抹冷笑,“圣教第一圣子常青爱徒上官云雀,名不虚传。”
“嘻嘻,苏公子慧眼如炬,妾身瞒不住苏公子,只是......”上官云雀昂起头,看着苏澈道,“只是奴家也把玩过吕凝冰制作的人皮面具呢,奴家喜爱得紧,可吕凝冰姐姐太吝啬,说什么也不愿赠奴家一二。”
苏澈暗忖怪不得这货能认出自己,吕凝冰制作得人皮面具,虽然手艺精湛,但却也不是没有破绽,把玩过此物得人,识破此物,倒也算合理。
都是老狐狸,既然识破了身份,苏澈觉得也没必要藏着掖着了,索性问道:“不知上官兄弟,唤在下来此,有何要事?”
“兄弟?”上官云雀一副泫然欲泣的样子,“奴家为了见你,不惜拿出去三千万两银子,你竟然喊奴家兄弟。”
苏澈嘴角狂抽:“别以为我不知道,这家青楼背后的主人就是你。你有什么话,最好赶快说。”
“苏公子,难道奴家不....”
“妈的死人妖你够了。”
上官云雀眸中猛然闪过一抹可怕的杀机,他起身,冷冷道:“你既然如此不识趣,我不妨实话告诉你。”
“但说无妨,什么招,我接着。”
“木渎城的地理我已派人探查清楚,此地不适合断魂子生长,师尊被庆无极骗了,告诉我庆无极的目的。”
苏澈心下暗忖,上官云雀的师尊,自然是第一圣子常青,原来他也不知道这里的情况。
上官云雀,与自己一样,也迫切地想要弄清楚庆无极的目的。
沉吟了片刻,苏澈决定先装傻充愣一波。
“阁下说笑了吧,圣主英明神武,明察秋毫,况且,断魂子关系到圣教未来的布局,圣主怎么会在这件事上犯糊涂!”苏澈淡淡道,“不如这样吧,你我先联手,将任玄松与聂千仞踢出局。”
“苏澈,我劝你最好看清楚局势,”上官云雀浅笑道,“聂千仞与任玄松皆不足为虑,我只需一句话,便能让二人归我麾下听命。”
苏澈心下一沉,貌似最坏的情况出现了。
说好的大乱斗,没想到对方不讲武德。
虽然苏澈意识到,事情正在变得棘手,但他表面上一点也不慌。
“就这?”
上官云雀目光一冷,“我劝你不要不识好歹,你追随庆无极,下场必定凄惨,另外,星辰阁与死人丘已经大举出动,你猜,他们的目标是谁。你现在,归入我的麾下,我会在师尊面前保举你,以你的天赋,将来立足巅峰也不是不可能。言尽于此,勿谓言之不预。”
苏澈不禁笑道:“臭鱼烂虾,来多少杀多少,我也言尽于此,勿谓言之不预。”
上官云雀那宛若陶瓷般的脸飞快扭曲起来,尖叫着道:“臭男人,敬酒不吃吃罚酒,你今天休想走出花月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