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州也叫南疆之国。
赵三千就是南疆之国的人。
那里的山连成片,几乎没有平原。
苏澈倒是没想到,南疆之国的十万大山中,竟也有天柱存在。
同时,他看向齐百亿的目光越发古怪了。
这货究竟是运气好,还是运气差?
别人苦寻不到的天柱禁地,他竟然稀里糊涂走了进去,还能安然无恙地出来。
苏澈眨了眨眼睛,像在质疑齐百亿吹牛逼。
齐百亿也不羞恼,淡淡道:“苏公子不相信我很正常,因为我这一番话,确实没有多少人相信,也确实离奇。”
苏澈想了想,便点了点头。
就比如若,你的钢铁直男舍友,某天忽然女装,并声称自己是个女的,你信吗?
反正我不信。
因为太离谱了。
苏澈心下沉吟,又忽然觉得,齐百亿完全没有理由吹逼。
或许人家天生就是这种命格,他甚至还随便捡到了正气盟的密信。
苏澈摇摇头,无论真假,此时谈论天柱为时尚早,就是一个葵水派,便足够让他望而却步了。
“苏公子且看,”齐百亿从木床下扯出一块石板。
苏澈垂头看去,发现石板上有许多不太明显的线条。
他仔细辨认片刻,忽然醒悟,原来石板上的线条,乃是西北各个交通要道。
苏澈微微摇头:“所以说,这是西北地图?只是未免太过潦草了,你想告诉我什么?”
“苏公子且看,”齐百亿指着石板上的某个绿色的圆圈道,“这是我们所在的位置,也就是绿洲......”
“而这里,则是西岭镇。”
随后,齐百亿又指了指另外两个圆圈,继续道:“这两个地方,都是葵水派的分舵。”
“目前,我只知道绿洲分舵,以及这两处分舵的确切位置,而这三个分舵,呈犄角之势。”
“我猜测,葵水派在这三个地方建立分舵,必有其深意。”
苏澈双手抱胸,饶有兴致道:“你发现了什么吗?”
“不错!”齐百亿沉声道,“在这三个分舵的范围之内,绝对有葵水派在意的东西存在!”
“每年每逢季节交替之时,葵水派的高手,就会往返于这三个分舵之间。每当到了那个时候,这三个分舵,便会变得戒备森严,如临大敌。我尝试过几次在季节交替之时,请求进绿洲分舵,可非但没有进入,还被秋曼警告了一番,事后我曾问过秋曼,但秋曼也不太清楚,教中的高手,在做些什么事。”
顿了顿,齐百亿冷笑道:“苏公子,最多再过两天,葵水派的高手必到。不过苏公子可以隐于暗处,继续等待。等到入冬之时,我想,葵水派的高手必然会如同以往那样,大举出动。”
苏澈若有所思道:“照这么说,我确实应该等待几天......”
他又摇摇头,“但没必要等待,我想先试试葵水派的武功具体怎么样。”
齐百亿没有说话。
苏澈便继续道:“最近几天,你帮我打听一名叫做程纤巧的女人,她也是葵水派的弟子,似乎是第三代亲传弟子。”
齐百亿闻言道:“程纤巧我也曾略有耳闻,她在葵水派略有薄名,也算是年青一代的佼佼者,想要找到她,应该不难。”
“帮我找到她,并让她想方设法,前来绿洲分舵,与我会面。”
“是。”
“你还知道些什么?”苏澈又问道。
齐百亿沉默了起来,他是个明白人,不可能将他自己掌握的消息,一次性全抖出来。
这就譬如拧毛巾,毛巾之中的水要一点一点挤出来,一次性将齐百亿榨干,齐百亿就没用了。
所以,苏澈并没有继续追问下去,只是冷冷警告道:“你现在不想说也没问题,但你要是关键时刻掉链子,小心我拧了你的脑袋。”
“是。”齐百亿低眉顺目道。
“嗯,你耗子尾汁。”苏澈微微颔首,转身出了破旧的小屋。
齐百亿追了出去,却见苏澈走到门口后,凭空消失无踪。
齐百亿的瞳孔猛然一缩,心下骇然,他竟没有捕捉到苏澈的移动轨迹。
“以苏澈的轻功,葵水派绿洲分舵,他可以来去自如......”
齐百亿脸上的震惊很快便消失不见,不过他的目光,时不时瞥向绿洲分舵的方向。
此时天色已暗,而经过这些日子的接触,齐百亿觉得以苏澈目无余子,胆大包天的性子,很有可能,已经借着夜色潜入到绿洲分舵之中,并未原路返回。
事实上也确实如此,苏澈离开破旧小院后,直接施展移星换斗法,闪入阴暗的角落里,再借助黑夜阴影,顺利潜入到绿洲分舵之中。
“果然,齐百亿并未撒谎,绿洲分舵的守备力量不强,我大可以杀个七进七出,但没必要。”
在摸清楚绿洲分舵的防卫力量后,苏澈心下暗忖。
纵然将绿洲分舵的葵水派弟子杀干净,也削弱不了葵水派一成实力。
“这个人,莫非就是齐百亿与钱大求口中的秋曼执事?”
苏澈隐在暗处,忽然看见从百草园之中,走出几名女人,为首者体态肥胖,与钱大求描述的秋曼执事有些相似。
“算算时间,洪鱼师姐差不多快要到了。”秋曼掐着手指头,心中默默算了一番日期,又感慨道,“秋季马上要过去了,又到了四季大典的日子。”
跟随在她身后的一名英俊男人,脸上带着讨好般的笑容,掐着兰花指道:“好姐姐,我听说那苏澈不过是最近才声名鹊起的人,再加上一代弟子洪鱼,那苏澈若敢来咱们这里放肆,岂不是自投罗网。”
“哼,”秋曼冷哼一声,“可不要小瞧了此人,此人诡计多端,武功高强。前不久,我收到消息,死人丘的鬼面已经死在了他的刀下。”
“洪鱼师姐虽然武功卓绝,可碰到鬼面,谁胜谁负,尚未可知。”
“而最令我担忧的是,”顿了顿,秋曼一双吊角眼中,闪过一抹阴毒,“洪鱼师姐乃是一代亲传弟子,在教中目无余子,嚣张惯了,她一旦托大,很可能死在苏澈刀下。”
男人笑嘻嘻道:“那岂不是更好?”
“闭嘴!”秋曼冷冷瞥了男人一眼,男人立刻收起脸上的笑容,垂下了头。
“我当然也盼着洪鱼师姐死亡,她太目中无人,可她一旦死在咱们绿洲分舵,我与舵主都要被掌门问责!”
男人闻言,稍作思考道:“既然如此,姐姐何不拖延一段时间,等到入冬大典时,再对付苏澈?”
秋曼微微摇头,愠怒道:“入冬大典乃是重中之重的事,不允许有任何意外,这件事你不要插嘴了,若传到舵主耳中,小心她打烂你的嘴巴。”
男人满面惶恐,点头如捣蒜:“是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