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金戈与韦兴被苏澈震慑心神,面色都变得无比难看。
但他二人身后,还有一大票喽啰,合格的大佬,在小弟面前,不会轻易露怯。
陈金戈与韦兴,显然不会因为苏澈一声厉吼而放弃为难苏澈的机会。
陈金戈右手握住悬在腰间的剑柄,提防苏澈突然出手的同时,怒瞪苏澈,咬着牙道:“阁下未免太跋扈了,李二狗并未犯错,却被你杀害!如今,我二人只是讨要一个说法,你竟冤枉我二人威胁上命,真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韦兴也上前一步,右手按住剑柄,面色不善道:“难道阁下以为,我与陈兄的剑无一战之力?”
苏澈面色冷漠,没有丝毫服软的意思:“你们可以试试!”
他话音落下,场面一时僵住。
陈金戈与韦兴,虽然愤怒,但却不敢与苏澈正面交锋,一是因为,苏澈的名气与实力摆在那里,没有足够的自信,贸然攻击苏澈,很可能会被苏澈反杀。
二则是因为,鱼龙堂堂主武晴空若不定苏澈的罪,单凭一面之词,分舵香主,根本没资格动副堂主。
二人一旦动手,以下犯上的罪名就算坐实了。
苏澈也正是吃准了这两点,才咄咄逼人。
“哼!走着瞧吧!李二狗不会白死!”
事实也正如同预料的一样,陈金戈与韦兴二人,各自冷哼一声,陈金戈撂下一句狠话,二人均摆着一张臭脸,转身拂袖而去。
“苏公子。”
陈韦二人走后,又有一波人来了,为首的是个老人,下颚留一撮山羊胡子,穿普普通通的短打,人看上去格外精神。
“老朽李朝来,以前在付右使手下做事,现为鱼龙堂拂晓堂口香主,我收到苏公子担任副堂主的消息后,马不停蹄,还是来迟了一步,望苏公子赎罪。”自称李朝来的老人,朝苏澈抱拳道。
苏澈微微颔首,随后抱拳:“李前辈叨扰了。”
李朝来在名册上分属的势力,就是付行舟一派,他算是自己人,所以苏澈的面色缓和了不少。
其次拂晓堂口设在兴安城,李朝来马不停蹄从兴安城赶来,至少这份心思,令苏澈微微动容。
“苏公子,此地不是交流场所,请随老朽移步舍下。”
李朝来领着苏澈,到了自己的府邸。
他特地命人备了酒宴,但苏澈却无心饮酒,所以酒宴很快就散了,大约傍晚时分,他与李朝来谈笑着,来到了李朝来的书房之中。
李朝来赶走的弟子,书房中,瞬间只剩下苏澈和李朝来。
李朝来这才冲苏澈抱拳,进入主题道:“苏公子,陈金来与韦兴一派的人,人多势众,把持各个重要位置,苏公子若想做一番成绩,恐怕绕不开二人。”
“这我知道。”苏澈点点头。
李朝来又道:“公子贸然得罪二人,将来无论做什么,恐怕都会阻碍重重。”
苏澈闻言笑道:“李前辈,这话不对,我纵然与二人井水不犯河水,恐怕做事时,依然会阻碍重重。”
李朝来目光微沉,低声道:“老朽常年在外,对咱们圣教的内部矛盾,了解的不多,老朽仅仅知道,公子与付右使的关系极为融洽。可老朽却不清楚,公子与常圣子的关系,果然势同水火?”
“不错。”
李朝来这么问,还在苏澈的意料之内。
李朝来所率领的拂晓堂口,设立在圣教之外的兴安城,但他本人,根据名册上的介绍显示,因为有监视正气盟动向的任务,所以他本人基本常年外出,很少回兴安城与圣教。
李朝来虽然常年在外,对圣教内部矛盾的了解,也不过是道听途说。他这么问,是担心苏澈是两面派。
无论是鱼龙堂,还是整个圣教之中,左右逢源的两面派,或者说难听点,骑墙派、墙头草派不在少数,圣子圣女之间,也存在这种人。
而大部分人站在常青那一边,也不过是因为圣主庆无极行将就寝,付行舟一派势弱罢了。
换两百年前,圣主巅峰时期,怕不是有超过一半的圣子和圣女,哭着喊着给圣主庆无极当打手。
拳头大才是硬道理。
苏澈走马上任的第一天,就敢在鱼龙堂山口杀人,也无非是仗着自己拳头够硬,陈韦二人绑一块,也不是他的对手。
这才是苏澈最大的底气所在。
有白毛送的名册,苏澈对鱼龙堂知之甚详。
在武晴空不出手的前提下,单打独斗,鱼龙堂没有一个人是自己的对手。
至于后援......每次想起付行舟和吕凝冰的不靠谱,苏澈就很头疼。
李朝来微不可查的松了口气,随后再次抱拳沉声道:“既然如此,苏公子无论做什么,老朽当鼎力相助。”
“多谢。”苏澈笑了起来,“我目前有个想法,不知阁下肯不肯帮我。”
李朝来:“请公子示下。”
苏澈起身,来回渡步两圈,组织了一下语言,随后才不疾不徐道:“我知道,陈金戈与韦兴是常青的人,也知道你是付行舟付大哥人,更知道,紫气分舵的香主谢兴怀等人,明面上是咱们圣教的香主,但背地里却是正气盟的卧底。”
李朝来一惊,豁然起身,有些不敢相信道:“谢兴怀是正气盟的卧底?这...这...他可是紫气阁的守门人!紫气阁中,收藏的乃是圣教的机密资料,诸如圣教所有弟子的名册、武功等等。还有各种机密事项的纸质文件,都在紫气阁中。谢兴怀如果是正气盟的卧底,岂不是代表,咱们圣教在正气盟面前,没有多少秘密了?”
苏澈翻了翻白眼,正气盟和魔门有多久的历史,就斗了多久。
俗话说,最了解你的,往往是你的敌人。
正气盟对魔门知根知底,但苏澈愿意相信,魔门对正气盟,八成也是知根知底的。
另外,若说圣教的机密事项,都存在紫气阁,苏澈完全不信。最核心的机密,不可能随随便便扔进紫气阁。
再一个就是,送给自己名册的白毛,既然知道谢兴怀是正气盟的卧底,那么倘若谢兴怀真的向圣教的机密动手,苏澈相信,谢兴怀绝对活不过第二天。
“稍安勿躁。”苏澈压了压手,示意他稍安勿躁,不必大惊小怪。
顿了顿,苏澈继续道:“圣教不动谢兴怀等人,自然有圣教的考量,这不是咱们该关心的事。他的势力不弱,我们或许可以借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