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下江阳城后,得到的粮草辎重多不胜数,光是银两,就超过了一千五百万两。
除此之外,最重要的是,江阳城的降卒足有三万五。
这些降卒,大半并非盖世宝和徐镇山带来的精锐,而是江阳城本地,或者流浪至此的流民。
至于盖世宝和徐镇山带来的精锐,第五虹影目前还没有能力全部吃下去。
一来是他们带来的精锐,其家中老小,都远在另外一个地方。他们一旦叛变,全家可能要跟着遭殃,所以当初江阳城被攻破后,有部分精锐战死,部分精锐则在盖世宝被斩后,弃城逃走。
只有少部分精锐,未能及时脱身,与徐镇山、徐修兵一起被生擒活捉。
第五虹影没有急着处理三万五降卒,她与苏澈等人,先稳定住了江阳城的局面,才命朱玄衣和邢芷若,招降降卒。
刨除死忠于盖世宝和徐镇山、徐修兵的人,最后朱玄衣和邢芷若,也只劝降了三万人,有五千多人宁死不降,最后被朱玄衣骗到坑中,乱箭射死。
放他们回去,肯定不行。他们离开江阳城后,必然重归徐臻和褚谕麾下,而且他们手中无粮,必然骚扰沿途百姓。
留着他们,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隐患。
第五虹影在收编了降卒后,兵力一次性扩充到了将近五万。
但除了两千黑甲之外,能称得上精锐的,也只有两万人,其余大半是不通武艺的杂兵。
五万大军,再加上坐拥江阳道,第五虹影一跃成为不可忽视的势力。
“近日来,有几股小势力派人前来拜见,还有一些势力较大的反贼,或洲道刺史,也有意向与我接触。”
刺史府,中堂,第五虹影缓缓道:“他们都在打探我的口风,妄图得到我起兵的真实目的。”
众人望向第五虹影,第五虹影环顾一周后,道:“昨天傍晚,我收到圣旨,父皇命我孤身前往皇宫,聆听教诲,感受天恩。言下也多有责备之意,可以预见的是,我若抗旨不遵,必定被打为乱党。”
袁成武闪身出来道:“主公万万不可,此乃血煞门的奸计。”
朱玄衣也站出来道:“不错,但恐怕此计并非出自血煞门之手。血煞门不清楚我们出兵的目的,愚以为,出此计的另有其人,或许是紫阳侯,也或许是褚丞相。我们经过严刑拷问得知,盖世宝其实是褚谕的人,而徐镇山和徐修兵,则是紫阳侯徐臻的义子。”
顿了顿,朱玄衣继续道:“主公一旦进入皇宫,想出来恐怕难如登天。到时候,三军无主,褚谕和徐臻再度联手的话,江阳道又会落入二人的掌控。”
第五虹影当然也知道这是奸计,去了皇宫肯定无法脱身,但不去,又会背负乱党的骂名。
她姓氏第五,乃是皇族,更是第五渊的亲生女儿。
造自己父亲的反,在儒门就是大逆不道。
第五虹影能稳定住江阳道和福城的局面,还多亏了儒门中的人。
若是儒门不支持她,她纵然打下城池,也会因为被儒门之人唾骂,而无人管理。
至少短期内,不,在没有控制魏国绝大多数地方时,背负上乱党、不忠不孝的骂名,在乎颜面的儒门,不会轻易和她合作了。
说到底,还是人手不够。
“我认为,是时候向世人公开皇宫中的隐情了。”第五虹影说完,目光最后落在苏澈身上。
苏澈当然没有意见,第五虹影向世人公布皇宫中的情况,对苏澈也有好处。
血煞门每多一个敌人,苏澈自然会轻松一分。
其他人都没有反对,第五虹影当场宣布,由朱玄衣和邢芷若负责执笔,将血煞门控制皇宫的事情,公之于众。
......
“发生了什么大事?”
江阳城,勾栏瓦舍入口,几个儒生看到了新贴上去的告示。
其中一人上去瞅了两眼,当即面色大变,浑身战栗。
另外几名儒生则问道:“兄台,发生了什么大事?”
“祸事,天大的祸事,皇宫竟然被血煞门妖孽控制了!”
“什么情况?真的假的?”
“让我看看。”
一语激起千层浪。
其余人纷纷围上来,将墙壁上的告示念了出来。
“天啊,血煞门的妖孽,竟然控制了皇宫?”
“假的吧,血煞门再厉害,还能控制皇宫?”
“假的?这位兄台,你应该去质问公主殿下,我方才看见了,贴告示的人是朱玄衣和邢芷若。”
“怪不得朝廷昏招迭出,搞得民不聊生。”
“前不久,朝中更是传出恢复奴隶制、祭祀制,这怕是血煞门在暗中搞鬼,我听说,血煞门的武功,需要用人血练功。”
“告示上说,朝中的一品带刀侍卫杜悔,就是血煞门的人,马丹,我当年在朝中为官的时候,就觉得此人来历蹊跷无比,没想到是血煞门的妖孽。”
“三十多年前,陛下忽然力排众议,任命唐金凤为国师,此人的来历,也无比蹊跷。”
“果然有妖孽乱国,幸有公主殿下,不惧危险,将这件事公之于众,不然世人仍然被蒙在鼓里。”
“殿下一介女流之辈,欲清君侧,还天下一个太平,让我等汗颜。”
“你们难道没有注意到吗?给殿下提供消息的,乃是魔门苏公子,传闻他莅临我们魏国的任务,就是铲除血煞门妖孽,苏公子的消息,九成九是真的。”
“这件事要尽快通知儒门圣地,夫子等人,也该出动了。”
......
一片告示,满城议论。
在第五虹影的推波助澜之下,这篇告示,以风卷残云之势,很快传遍了魏国。
与此同时,魏国皇宫。
紫极殿外。
一名白须老者,倒提三尺之剑,淡淡道:“陛下,老夫儒门周夫子,听闻皇宫中有妖魔作乱,特走出儒门圣地,前来斩魔。”
‘吱呀~’
门开了。
浓烈的血腥味扑面而至。
白须老者面色微变,长剑直指紫极殿。
“周夫子,你已到了天命之年,何必送死?”
嘶哑怪异的声音传来,白须老人浑身猛然一震,震惊道:“血,血魔老祖!”
“不错,是我,周夫子,你今天走不脱了......”随着嘶哑怪异的声音落下,紫极殿外,无数披甲执锐的猛士,如潮水般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