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文斌心头大震,苏澈的这一拳范围太大了,声势骇人,他无论如何也避不开。
他察觉无法避开我的枪后,果断出此一戟,要与我两败俱伤!
肖文斌的战斗经验极其丰富,苏澈的意图,他立刻猜到了。
可笑,我的枪更快,会先刺中他的胸膛。
到时候,他重伤之下,劲气衰退,我至多受一点轻伤罢了。
......
圆性、圆通、圆真三人纷纷瞪大眼睛。
他们也瞧出端倪,肖文斌的枪法诡异刁钻,凶猛迅疾,苏澈的拳法刚猛无匹,威力十足,但是,肖文斌的战斗经验更丰富,手段老辣,竟将苏澈逼的不得不选择以伤换伤的打法。
可肖文斌的枪更快。
苏澈危险了。
圆性额头冒汗,瞪大眼睛,生怕错漏一个环节。
不单单是他,就连海兴龙都露出饶有兴趣之色。
早已坍塌的武台杀气弥天,气浪翻滚。
武堂外气氛凝重,众人无比紧张地盯着战场上的二人。
赵博死死攥着拳头,他还是差了大师兄肖文斌一大截,肖文斌竟将返虚境的苏澈逼的不得不以搏命的方式反击,以求一线生机,不复与他战斗时的从容。
他心下暗忖,如此天才,死在这里太可惜了,他可以成为我的磨刀石,助我成长。
可惜,他今日终究要败了。
肖文斌的枪法,太快太凶,据赵博所知,那一枪,至今还没有人能够躲开,败在那一枪下的天才,数不胜数,苏澈将成为其中之一。
武台处。
亮银枪划开一层层气浪,肖文斌犹如一道银白色的光束,骤然射向苏澈。
与此同时,那杆诡异的方天画戟,也悍然落下。
‘轰隆~’
一声巨响,尘土四起,乱石惊飞,武堂在劲气的扩散下,变得摇摇欲坠,嘎吱作响。
赵博瞪大眼睛,那一切发生的太快,以至于他没有看清结局如何,此时场中尘土飞扬,灰蒙蒙一片,他瞪着眼睛,一眨不眨,等待尘埃落地。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了禅双掌合十,淡淡道。
海兴龙面色铁青。
尘埃很快落地,只见苏澈与肖文斌都立在原地,肖文斌披头散发,嘴角带血,脸色苍白。他手中的长枪,抵在苏澈的胸膛处,枪杆弯曲出一个很大的弧度。
苏澈睚眦欲裂,左手握着枪头,血液顺着枪刃不停滴落。
他竟然在那一瞬间,用左手攥住枪头,导致枪尖只刺破了苏澈的皮肤,便再也无法寸进。
赵博心下惊骇,身为肖文斌的师弟,他非常清楚肖文斌的那一枪,到底有可怕。
可是,没想到苏澈竟一只手便能让其无法寸进,他的力量,简直骇人听闻。
“这便是摩诃无量光明劲!”法难吞了吞口水,眸中的贪婪之色一闪而逝,“它将苏澈的真气源源不断地转化为恐怖的力道,助苏澈一举截下肖文斌的攻击!”
“不愧为我佛门至高法典。苏澈身怀摩诃无量光明劲与浩然正气经,他的一拳之威,恐怕同境界无人能挡!”
“可恶,我佛门至高法典,竟然落在魔头手上!”
光照寺、普渡寺、飞云寺的三个大头和尚,纷纷贪婪地望着苏澈。
场上肖文斌‘噗~’吐出一口血,身形摇摇欲坠。
他收回长枪,用长枪支撑着身子,取走身上压制境界的银针,境界恢复,以凝胎境界的力量,才将伤势压制下去。
去掉压制境界的银针,也代表肖文斌输了。
肖文斌的脸色极度难看,眼睛中对苏澈的杀意毫不掩饰。
苏澈握住拳头止血,冷冷地看着肖文斌,全神戒备,神经绷紧。
片刻后,肖文斌咬着牙道:“我输了,很好,没想到摩诃无量光明劲与浩然正气经,让你拥有拦下我必杀一枪的力道!但你最好不要死了,将来你问鼎凝胎之时,我会再来挑战你,一雪今日之耻。”
苏澈没有搭话,事实上,他也不好受,方才为了拦下肖文斌的必杀一枪,体内了禅的真气几乎耗尽,此时他不过是在强撑着。
肖文斌认输,踉踉跄跄走下损毁的武台后,苏澈紧绷的神经才总算松懈。
了禅的真气终于消散一空,苏澈的境界,又掉落回先天巅峰。
海兴龙面色铁青,想不到十拿九稳的局面,竟然被苏澈以一己之力破了。
五局三胜的比试,竟然被苏澈连胜三阵。
“阿弥陀佛,”了禅上前,淡淡道:“海施主,此处乃佛门清修之地,若海施主想与贫僧坐论佛法,贫僧欢迎之至。”
海兴龙起身道:“今日本座愿赌服输,但是,擅留魔门魔头,终归要给正气盟一个交代。”
了禅道:“阿弥陀佛,改日贫僧自当拜会司空盟主。”
“海施主......”法难心有不甘,道:“不可让佛门至高法典落入魔门,否则将来必成祸端,海施主三思啊。”
海兴龙瞥了他一眼,冷冷道:“蠢货,本座若是时间充裕,何不亲自动手!”
他说完,转身拂袖大步离去。
“法难大师,家师杂物缠身,没有太多的时间。家师昨日夜间便收到消息,司空皓月已经察觉到家师的举动,已动身下山了。以他老人家的脚程,大约明日早晨便能抵达雷音寺。”
赵博向法难微微欠身,低声道。
法难闻言,面色变得无比难看,最终恨恨望了一眼苏澈,转身跟着众人离开了。
“善哉善哉,”圆性上前,向苏澈双掌合十,微微欠身道:“多谢苏施主今日之援手,将来苏施主若有难处,可尽管来雷音寺,贫僧等人,必定鼎力相助。”
顿了顿,他又道:“今日之事,皆因老衲与了禅师叔一时贪念而起,罪过。苏施主不计前嫌,出手相助,雷音寺感激不尽。”
“现在能放我离开了吧?”苏澈问道。
圆性摇摇头:“不行。”
苏澈心里一阵火大,他主要是担心厉小寒,毕竟海兴龙真正的目的,其实是厉小寒,而不是自己。
“苏施主可是担心厉小寒厉圣女?”了禅上前问道。
苏澈心中一动,了禅突然去而复返一事,绝对事出有因,兴许是了禅在路上得知的消息。
此时他问及厉小寒,莫非是厉小寒告诉了他这一则消息?
苏澈点点头。
了禅道:“苏施主不必担心,贫僧在路上偶遇厉小寒厉圣女,海兴龙举众来犯一事,还是厉小寒告诉贫僧的。若非厉小寒,今日海兴龙必然得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