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开山的管家叫做赵福兴,凝胎境界,实力很强。
周正对此人知之甚详。
赵福兴一生没有娶妻生子,但他却有数十个义子。这是个义子,并非全是武者,有部分人拥有特殊才能。
比如经商赚钱、炼制丹药等等。
管家在魔门之中的地位比较特殊,它并非魔门设立的职位,主强,它便强,主弱,他便弱。
赵福兴身为李府的管家,地位自然不言而喻,一般人惹不起。
周正单膝跪下,道:“苏公子,赵福兴现在动不得,您的势力还是太小了,一旦招惹赵福兴,恐怕厉圣女也保不住您,所以......”
“你起来吧,个中利害,我心知肚明。现在首要任务,便是除掉金雕帮,收回属于厉圣女的产业。”苏澈看了他一眼道,“我倒是没想到,你能忍得住。”
周正起身,憨笑道:“呵呵,我忍了这么多年了,不碍事。”
此时天色大亮,喜鹊和老李头等人陆陆续续来了。
他们几人整理了金雕帮的产业,并交给苏澈。
苏澈只是扫了一眼,便又还给几人,让几人算一下金雕帮这几年的总营收。
几人一直忙到中午,才算出金雕帮这五年下来的总营收,大约四百七十万两银子。
“四百七十万两,俺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钱。”
“不算不知道,一算吓一跳,没想到金雕帮在这个小地方,弄到了这么多钱。”
“这下能绊倒金雕帮了。”
众人都又惊又喜。
三百七十万其实没有多少钱,苏澈就能一次性拿出来,但对金雕帮来说可不是小数目。金雕帮充其量只是一个在第九峰苟延残喘的小帮派,与江湖上的豪门大派没法比。
五年的总营收,还不及魔门一个分舵一年营收的零头。
但对于金雕帮来说,却不是一个小数目。更何况,金雕帮的收入,其中有大半都送人买平安了。
所以他们并不认为,金雕帮一次性能拿出那么多钱。
这世上无论在哪里,下属贪墨上司的财产,都属于大忌。
完全可以用这个名头,一口气除掉金雕帮的一众高层,剩下的门派喽啰,不足为惧。
但是,苏澈却不敢保证金雕帮一定拿不出来。
苏澈看着众人一脸胜券在握的样子,沉着脸道:“不够,还是不够,我不管你们用什么方法,把这三百七十万两,给我翻十倍!”
卫姗姗一脸古怪:“苏公子,这怎么翻?他们都是一些泥腿子出身,能把账算明白,已经是极限了。”
老李头等人看着账本,一脸难色,不知道从哪里下手。
“蠢货。”苏澈骂骂咧咧拿起账本,指了指账本上的某一项交易,道:“比如这一项嗜血草的交易,在魔门总舵,一斤嗜血草只值十两银子,但在大魏国国都,能卖到八十两到一百两!嗜血草在大魏国被列为禁品,价值奇高。你们为什么不按大魏国国都的物价计算?这还用我教你们?”
“再比如这个,青楼的收入,其中卫姗姗平均一日能为金雕帮赚三百两,其他妓女的收入,为什么不能向卫姗姗看齐?”
“嘤嘤嘤~~公子好过分啊,人家才不想被你这么说。”
“别打岔。”苏澈瞪了卫姗姗一眼,继续道:“这么算下来,金雕帮的总营收,何止要翻十倍!”
众人依照苏澈的方法,又埋头重新算了一遍,这次得出的总营收是四千万两。
这次稳了,就算把金雕帮上上下下都卖了,也凑不出四千万两银子。
甭说金雕帮了,就算站在金雕帮背后的赵福兴,也未必能拿出四千万两。
......
与此同时,第九峰山下,一幢颇为气派的府邸。
沙文裕立在桦树下,望着正在草坪中玩耍的十岁小儿,脸上罕见的闪过一抹柔情。
那是他八十三岁时,小妾为他生下的儿子。
此时,那幼子翻身骑在一名婢女背上,扬起皮鞭,狠狠抽了一下,婢女吃痛,却不敢叫喊。
“驾!驾!快给小爷跑起来!”
那婢女四足狂奔,幼子欢快之下,手中的皮鞭抽得更起劲儿了。
很快,那婢女扛不住他的抽打,一头栽倒,那幼子因惯性,跌了个狗吃屎。
那十岁小儿大怒,纵然那婢女已经晕了,他仍奋力抽打,片刻后,婢女便没有了呼吸。
他仍然不忿,命人将婢女剁了喂狗,才哈哈大笑。
沙文裕摇摇头,心下暗叹,自己的儿子天赋尚可,只是性子过于顽劣,如若一直这般下去,恐怕又将招惹是非。
“帮主。”
正当沙文裕琢磨教育之道的时候,一名金雕帮的先天高手快步走来,单膝跪在沙文裕面前,道:“帮主,有件事想向您禀报。”
“何事?”
“金美楼、铁器铺的账本都失窃了,贼人不偷金银,却只取了账本,属下以为此事恐怕有蹊跷。还有一件事,周正近日与一名陌生人走动密切,赵管家曾命我们监视周正,要不要向他禀报?”那人起身道。
沙文裕眉头微皱,沉吟片刻,忽然面色大变:“不好!”
那人静静看着沙文裕,等待沙文裕的下文。
沙文裕沉声道:“魔门一向霸道,我们虽然不属于任何一支势力,但只要我们在这里扎了根,我们就被动打上厉小寒走狗的烙印。”
“可以说,我们的一切,包括我们的命,都是厉小寒的。”
“这几年,我们在这里捞了不少钱,这些钱都应该交给厉小寒。”
“还有,我问你,与周正来往密切的陌生人,是不是相貌堂堂,一眼望去,不似魔门中人,反而像正气盟的侠士?”
那人答道:“是的帮主,与那人接触过的商家,都说那人待人亲善,出手阔绰,像温润如玉,一身正气的君子。”
“果然是他,厉小寒的行令使者苏澈。他看上去像一身正气的君子,多半是因为修行了正气盟极为高深的武功所致。”
“帮主您见过他?”
沙文裕冷冷道:“不错,那日我去拜会厉小寒,却被他拦下,他言语多有不当之处,可见根本容不下我。恐怕账本失窃的事,与他有关。他这是想玩阳谋,逼我交出五年的营收。我若拿不出来,他便可以变着法惩罚我,我还不能反抗,因为我贪墨了属于厉小寒的资产。”
“我们怎么办?要去拜见厉圣女吗?”
“不,现在去已经晚了。厉小寒若无心杀我,也不会让苏澈大费周章。给我准备五十万两银子,我要去见赵福兴赵管家,他能救我们。还有,你与你的兄弟们准备一下,这里恐怕待不下去了。”
“好,我这就去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