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汐烟托着快冻僵的身子,被贴身丫鬟香灵和红霜扶回了沁园。
院子里的丫鬟婆子,见她回来,并没有人迎上来。
香灵气得大喊:“小姐回来了,赶紧提些热水到房里来。”
偌大的院子竟没有一个人应声。
云汐烟冻得嘴唇发紫,身子也渐渐失去知觉。
“香灵,你亲自去厨房提热水来,再熬些姜汤,要快。”云汐烟亲自吩咐香灵。
她之所以会叫香灵去,因为不管她今后遭遇什么,香灵都对她一心一意,十分可靠。
最关键的一点,香灵很机灵。
香灵很想替小姐教训那些势利眼的东西,可小姐身子要紧,转头朝厨房的方向而去。
云汐烟是被红霜扶进屋的,一进屋,红霜找来干爽的衣物先给她换上。
不到一天的功夫,那些人就因为她的身份而怠慢她。
现在正是关键时期,她不能病倒。
她记得三日后云府会为云佳妍举办一场认亲宴。
到时候来的都是京城里的名门贵胄。
她得去参加。
书中的云汐烟当时被丢进祠堂而生了一场大病,认亲宴没法参加。
云佳妍对众人的解释,明里暗里都在暗示云汐烟一个假千金容不下她。
她偏不让她得逞。
还有云佳妍在认亲宴上施展的才华,也不过是利用了古人的智慧而已。
她这才穿来,就害她大冬日被泼了一身冷水。
如此心机女,她定不会惯着她。
热水比想象中来的还快,一起来的还有姜汤。
喝了姜汤,泡在热水里的云汐烟冻僵的四肢可算有了些知觉。
身体回暖,云汐烟的脑袋也是千回路转。
想要离开云府,就得跟太子解除婚约。
失去了利用价值,云光远才会放人。
可与太子的婚事,是皇上下的旨。
要让皇上收回旨意,那比登天还难。
那唯一的突破口就是太子。
怎么样才能让那渣太子主动跟皇上请旨不娶她,自己又不受影响。
实在是头疼。
香灵见云汐烟面色不佳,以为是在为自己的身份而难过,便在一旁安慰道:
“小姐,您也不必太过伤心,就算您不是夫人亲生的,可您还是未来的太子妃,将来嫁进太子府,您就是太子正妃,看谁还敢给您脸色瞧。”
说到太子妃的身份,书中的云汐烟就是因为这个身份而丧命的。
云佳妍好像很喜欢云汐烟的东西,只要是她的,云佳妍就会削尖了脑袋去夺。
那么,既然那么喜欢,她何不成全了他们,还能让自己解脱,还自己自由之身。
渣男配心机婊,简直绝配。
这事儿,她得好好谋划。
泡完澡,更好衣,云汐烟感觉好了许多。
便在书案上写了一封信,上面还附上了一首诗。
“香灵,你亲自去把这封信送到这个地址,悄悄从后门出去,把信送此人手里,不要让他发现的你的身份。”云汐烟折好手中的纸,套进信封里。
这事派香灵去做,她才放心。
香灵看了一眼地址,拧巴了一下眉头,虽然不知小姐要做什么,可还是把信放在怀中,退了出去。
没过一会儿,就有下人来跟云汐烟报信说三天后,老爷要给二小姐办一场认亲宴。
云汐烟听后嫣然一笑的回了句知道了,那下人把她的一颦一笑记在心里,匆匆的离开沁园。
报信的下人走后,云汐烟收住笑意,脸上恢复了平静。
这时红霜拿着刚换好的汤婆子回到院中,看了一眼站在门口的云汐烟,面露担忧的神色道:
“如此冷的天,小姐站在院里做什么?”
云汐烟没做回答,望了一眼红霜手中的汤婆子,无意间瞥见她袖口半遮掩的红玉手镯,心像是被刀割了一般。
她知道这是原主的情愫。
“红霜,你跟着我多少年了?”云汐烟在心中还是为原主感到不值,可面上不显,只是淡淡的问道。
红霜双手叠在一起,手藏在衣袖里,摸了摸那红玉镯子道:“回小姐的话,奴婢跟着小姐已有十年。”
十年啊!
可终究敌不过一个手镯。
听到红霜淡定自若的回答,云汐烟知道这丫鬟是不能再留了。
十一月初七是云府为云佳妍举办认亲宴的日子。
云府上下,一片喜气洋洋。
这一日,云汐烟一早起来就开始梳妆打扮。
红霜愁眉苦脸的样子,让云汐烟微微皱了皱眉,
“红霜,若是等会出门你还是这副样子,就守着院子吧!”
云汐烟心知肚明,红霜如此表情,无非是想让他人误会,坐实了她这个假千金容不下真千金。
“小姐,奴婢是在为您打抱不平,二小姐才回府几日,事事都压了您一头,就连一向来疼爱您的夫人,整颗心都放在了二小姐身上。”红霜说的实话,可她早不说晚不说,非得她快出门的时候说。
若是换成原主听了这话,心里必定难受,那这一日的脸色也别想好看。
云汐烟瞥了一眼红霜,她面带正义和同情的表情,妥妥一个忠心为主的形象。
“二妹妹在外十四年,如今才回府,母亲多宠她一些,也是应该的,以后这种话你切莫要再说。”云汐烟瞧着镜中的自己,美得确实让人窒息。
原身不仅有美貌,更是京城出了名的才女。
难怪明知道她不是云府真千金,太子还是会娶她。
“可是小姐...”红霜还想继续说什么。
却被云汐烟打断,“你若是不高兴去赴宴,就守着院子吧!”
说完就带上香灵出了沁园。
作为东道主,云汐烟自然得帮忙招待宾客。
云光远在前厅招待男宾,而秦氏则在后院陪女眷。
秦氏身着华丽的锦衣,高贵端庄,手持茶盏,微笑着与女眷们寒暄。
女眷们各个盛装出席,身姿娇美,脸上都带着娴静的微笑。
而云佳妍则是端坐在秦氏身旁,把大家闺秀姿态拿捏的死死的。
她一早就看见了门口的云汐烟,只不过是等了好一会儿才开口,
“姐姐,你可算是来了,再不来,我和母亲都招待不过来了。”
这话,让在场的女眷都听出别样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