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店长的服务水准果然是顶级的。
连搭配的眼光都无可挑剔。
内部试衣间。
江司袅看着镜子里面的自己，月色长裙的布料不知道是什么材质的，微晃的时候简直像是水中流动的月光。
店长帮她连头发都放下来打理了一下，她的长发已经及腰了，如墨色一般柔顺光泽。
“小姐您的头发真好看，保养的真好。”
她以为这位季总带来的女伴，应该是他的小情人。
没想到大名鼎鼎的季氏总裁，原来喜欢这种清纯可人型的吗？
江司袅对自己的头发也很满意，所以养了这么长也没有剪短。
店长帮她把配饰也都戴上了，一番置换下来，确实差异很大。
果然，人靠衣装这句话还是不错的。
江司袅在她的带领下，拎着裙子小心地走了出来，虽然裙摆并没有落地的长度。
季淮笙抬眼看过去，看着她有些不自然的样子，走到自己面前。
她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自己的头发，看了他一眼，嗓音显然不太自信，“……我很少穿这样的裙子，奇怪吗？”
她觉得自己可以去走红毯了，优雅的像是个弹钢琴的公主。
他眼中的宠溺一闪而过，微微仰着精致的脸，语调促狭道：“这是谁家的大明星啊？”
江司袅噎了一下，大明星……他可真敢说啊。
他却又自问自答道：“原来是我家的呀。”
江司袅瞥见店长脸上的笑，顿时耳尖也红了起来。
她靠近他一些，小声又严肃地道：“你不要乱说。”
店员已经知道他的身份了，难免会有什么流言蜚语又传出去。到时候再说他养情妇包小三就麻烦了。
季淮笙的声音却带有一些无辜地调子道：“哪里乱说了？不是我家的吗？”
呃……名义上也是。
毕竟领证了的，法律上是这么规定的。
她一时间竟然无从辩驳。
他站起身，细致地打量了她一番，最后目光落在她的脚上，她穿的是试衣间的白色半高跟，百搭款。
江司袅有些不解道：“有什么问题吗？”
季淮笙按着她的肩膀，让她坐在了沙发上，自己则是看过一排高跟鞋后，指尖挑起了一双银色的细跟出来。
带着细闪的灰银色，在灯光下，和月色流光相互辉映，相得益彰。
江司袅看着他手上的高跟鞋，还没来得及说什么，他就已经在自己面前单膝点地，蹲下了身，
但是这更像是半跪的……求婚姿势。
不仅仅是她怔住了，连店里的所有人都一起狠狠地怔住了。
店长眼中的惊讶叫她连一贯得体的表情管理都忘记了。
这……这是季氏的季总啊，天之骄子，本市排名第一的钻石王老五。
竟然会给一个小情人穿鞋？
鸦雀无声。满堂寂静。
江司袅的惊讶完全不亚于她们，在他的手触上脚踝的一刹那，她差点跳起来了。
但是季淮笙好像早就料到了，修长的手指不紧不松地握住了她纤细的脚踝。
手心明明只是温热，但是她却觉得有些烫人。
她俯身向前，凑在他耳畔，嗓音带着一些难为情的轻颤，“季先生，我自己来吧，有人在看的……”
闻言，他抬起脸目光随意地瞥过身后的众人，店员们立刻转身，假装视而不见。
江司袅：“……”
他面不红心不跳地一本正经道：“这是礼节，我该有的绅士风度，男士要为女士服务的。”
只是……绅士风度吗？西方这么讲究的吗？
江司袅对此不是很懂，难道国外都是这样的吗？但是想来他在外国待了这么久，应该说的不会错吧。
那应该就是这样的吧，对，绅士风度而已。
她似懂非懂地点点头，觉得他说的对。
季淮笙低头垂眼，纤长的睫毛掩住了眸中的笑意，手指灵活又轻巧地替她换上了鞋子，在扣细细的鞋带的时候，也不知道碰到了哪里——很痒。
她一个没忍住笑了出来，小腿也随之缩了一下，手中下意识按在他的肩膀上，语调轻软地溢出一句像是撒娇一般，“……痒。”
闻言，他松开了手，鞋子已经穿好了。
而后他的眼中染起一丝耐人寻味的神情，声音像是在自言自语般低沉，“还是这么怕痒吗。”
语气倒不像是在问她，好像是在回忆什么一样。
还是？
江司袅没有听懂这个“还是”是什么意思，但是他好似也就是随意一说，心中也就没有在意。
她慢慢站起身，低头看了眼鞋子，不得不说，他的眼光真的很好。
“季总您的眼光真好。”
店长上前已经先一步表达了对他的由衷赞美。
她只好附和着点头说“对对对”。
两个人实在都很有拍彩虹屁的嫌疑。
季淮笙却只睨着她一个人，心情不错地轻哼了一声，而后拿出了自己的黑卡。
“结账吧。”
再不走，糟老头子电话又要打过来了。
江司袅连忙拦住了，拿起沙发上的包包，翻出了自己的银行卡。
“我来我来！”
季淮笙也没有说完，瞥了一眼女店长。
女店长直接越过她，双手接过了他手中的那张，快速结完了账。
她们这些做服务业的就是会看人眼色呢。
江司袅伸手还没来得及阻止，就已经结束了。
但是她听到了消费金额。
……三十九万。
她捏着自己工资卡的手猛然一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