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若有所思地捏着手中捡回来的笔，慢慢收回视线。
片刻之后，他继续道：“第二条，我希望我们在婚姻存续期间，不准存在与其他异性的亲密关系。”
江司袅闻言也疑惑起来，很是惊讶地看着他。
据她所知，契约婚姻大多数都是夫妻双方为了利益而联结，婚后也是会各玩各的，互不干涉。
所以根本不会计较对方有没有不忠的行为，毕竟原本就不是因为感情而结婚的。
当然了，这不是说她想要发展什么混乱关系，在裴晏君身后等了这么多年，她已经没有勇气再去爱别人了。
这一条对于她来说，倒是无关紧要，可是……
可是，这对于季淮笙来说，是不是……太不公平了。
和喜欢的人在一起，这是他的权利。
难道要因为她的失误，让他也要受到限制吗？
她想了想，道：“季先生，你有权利和别人在一起，我绝对不会干涉你的私生活。”
季淮笙睨着她，尾指不轻不重地点在纸扉上，似笑非笑地问：“难道在江小姐心目中，我就是一个私生活混乱的人吗？”
“……”
呃，她不是这个意思。
他误会了。
她正欲解释，就看他有些郑重地在纸上写下了第二条，一边又慢条斯理说道。
“除了我的妻子，我不会和任何女人有纠缠。那么江小姐，也可以做到吗？”
江司袅闻言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
在婚姻存续期间，她当然不会做什么出格的事。这是为了她们两个人的颜面。
但是，她没想到的是，他竟然如此洁身自好。
这些年，不论是在豪门圈子，还是在娱乐圈，她见多了有钱人的纵情糜烂。
她以为像季淮笙这样的顶级贵公子，应该是有很多秘密情人的。
他以一个极为优雅的姿态，在页扉的末端右侧签上了自己的名字，然后把手中的笔递向她。
江司袅看着面前递过来的钢笔，怔怔道：“这就完了吗？”
最重要的财产问题呢？
季淮笙依旧保持着递笔的姿势，道：“难道江小姐还有什么其他的要求吗？”
她接过了笔，小心地没有碰到他的手。
“……关于婚前婚后资产，我们不该讨论一下吗？”
他的手指摩挲着纸的边缘，轻轻折着又抚平，有些说笑的口吻，“江小姐难道是怕我养不起你吗？”
“……”呃，她当然不是这个意思。
季淮笙莞尔一笑，朝她轻轻眨了眨眼睛，道：“开玩笑的。”
她抿了抿唇，不知所措地握着笔。
季淮笙会开玩笑？他竟然会开玩笑？
她觉得他应该是那种冷酷无情、高高在上的那种人。原来他不仅会笑，还会开玩笑。
她对他的偏见是不是太多了……
季淮笙点了点签字的地方，道：“签吧，我们不会有财产纠纷的。”
他的，就是她的。
她遗忘的、尘封的，那个熠熠生辉的她，他要慢慢帮她找回来。
他的袅袅，注定要成为让所有人都仰望的皎洁月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