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婷婷表情茫然,显然一下子还接受不了这么庞杂的信息。
我心想,反正都要卖人情给她,那不如干脆点,再给她讲细些:
“真正有本事的人,最擅长的就是控制时间,你觉得你爹他算是有本事的人吗?”
“当然算……而且他是我见过最有本事的人。”
说着,她偷瞄了我一眼,目光正好被我抓到。
她有些不好意思地说:
“我不是夸他,只是你这么问,所以我才……”
我摆了摆手表示这并不重要,然后对她说:
“你爹确实有本事,这一点毋庸置疑,但越有本事的人,往往都越容易自负!”
“自负?你是说我爹?不不不,他不是这样的人。”
我不以为然地笑了笑,虽然我年轻,但阅历还算不错。
冯世恩要不自负,又怎么会出手帮我问卦?
不过现在没必要和冯婷婷争论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
我告诉她,在这十五天的时间里,冯世恩一定有计划在暗中实施,也就是解挂中所出现的“变数”!
这个变数很有可能导致我们接下来处处受阻,所以必须得提前想好对策。
冯婷婷疑惑道:
“对策?你能料到会发生什么事么?”
“呵呵,我还觉得你聪明,都把话说到这份上了,你怎么想不明白呢?”
冯婷婷有些不服气,但又抓不到我的话柄。
毕竟我确实已经把事情给她分析清楚了,她现在没想明白,只能说明她还没开始动脑子。
果然,让她兀自琢磨了几分钟后,她忽然瞪大了眼睛,恍然大悟道:
“我明白了!是龙骨棺!”
我笑了笑,然后给她鼓了鼓掌表示想的不错。
如果我们分析的没错,冯世恩的目标也是龙骨棺!
而且他已经掌握了开棺的方法,只不过需要一些时间准备,这个期限应该就是十五天以内!
不过据我推断,十五天应该不是满打满算,他高低要给我留几天的缓冲时间。
让我帮冯婷婷完成什么财富考验,说白了都是他留的后手。
假如冯世恩他自己掌握的方法不灵,那最后至少还有我这边可以考虑。
我抻了个懒腰,看着桌上的资料对冯婷婷说:
“行了,现在我们俩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等。”
“那影骨棺呢?你不去看看?”
“我说大姐,现在是晚上十点半,我不用睡觉啊?”
冯婷婷本来一脸正经,可被我这么一岔,当即白了我一眼,没好气道:
“你为什么就不能正经一点儿,这是大事!”
“好好好,大事。”说着,我起身去行李箱里找了一瓶巴豆油出来。
这东西是许多蛊毒的解药药引,正常人别说喝一瓶,哪怕是舔一口都要拉上一宿。
我也不想冯婷婷明天因为虚脱死在厕所里,于是便蘸了一点在手指上,然后转过身对她说:
“时间不早了,过来,我先给你把蛊解了。”
冯婷婷满脸狐疑,她刚想开口,我就看出她的心思,立即打断道:
“信不信由你,反正过时不候。”
她犹豫了一会儿,但还是决定来试试我手里的解药。
我把手指头伸过去,她有些不明所以地问:
“你干嘛?!”
“解药,而且是一次性的解药,我想既然要合作,咱们就别互相牵制,对谁都没好处,你说对不?”
冯婷婷摇了摇头,看着我手上的巴豆油又说:
“不,我是说你把手指头伸过来是什么意思?”
“这还用想?你自己舔啊,难道要我嘴对嘴地喂你?别做梦了!”
“……你!”
冯婷婷气归气,但没有像以往似的对我直接甩脸子。
我也不是真的要她舔我手指,这么做纯粹是一时兴起的想作弄作弄她而已。
谁让她在四号坑扇我那么重一嘴巴?
不过我也能看出来,去了一趟四号坑,回来之后她对我的信任度正在逐渐增加。
我也没有想到,来天海后自己最不想扯上关系的人,现在居然甩都甩不开。
她拨开我的手说:
“不用你‘帮忙’!我自己来!”
我淡然一笑,拧开瓶盖让她自己蘸巴豆油。
冯婷婷将信将疑地闻了闻:“白六孤,你要敢给我下药,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得得得,别演了啊,快点儿吧,我要睡觉了。”
冯婷婷哼了一声,然后小心翼翼地将蘸的巴豆油嘬进了嘴里。
见她嘬完手指还咂么了一下,竟莫名有些喜感。
不过话说回来,这玩意儿确实香,也难怪过去总听说有人用巴豆给人当泻药下。
紧接着我便告诉她:
“你今晚会拉肚子,具体拉多久,我也不清楚,记得补充水分,别拉虚脱了。”
“什么?!你竟然给我下泻药?!”
“你别炸毛,我给你种的是虫蛊,不用泻药怎么排?你要觉得有问题,可以去问问你爹,我保证他的办法比我这更离谱。”
冯婷婷闻言,表情仍然有些疑惑。
不过没过一会儿,她自己就想明白了:
“姑且信你!”
说完,冯婷婷转身就离开了我房间。
我摇了摇头,又看了看桌上的资料,心想明天去博物馆看棺材,必须得一次性把事情弄清楚。
东幽遗迹能少去就少去,那地方给我的感觉很奇怪。
特别是刚才撒出涣卦的时候,我脑海中平白无故出现黑影。
我有些拿不准主意,说不定这也会是某种“变数”!
……
一夜无事,我睁开眼的时候已经是早上八点半了。
这一觉睡得相当好,这些天积攒下来的疲倦,瞬间消散一空。
我起床洗漱完便打算去找冯婷婷出门先吃个早点,然后再去博物馆看棺材。
当我来到她房门前时,想到她昨晚吃下巴豆油的场面就不禁想笑。
我敲了敲门:“冯婷婷,起床了!”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把门打开,结果我俩刚一照面,她就用幽怨地目光盯着我问:
“白…白六孤,你给我吃的到底是什么……我站都站…站不住了。”
“我去,你这什么情况?昨晚该不会住厕所里了吧?”
冯婷婷瞪着我,没好气道:
“你…你觉得呢?”
我心想是自己玩大了,于是赶紧扶她进屋坐下。
她手脚冰凉,显然是泻过了头。
老话说,“好汉经不住三泡稀。”更何况她还是个女的。
我赶紧给她倒了杯热水先暖暖胃,然后对她说:
“行了,看你这样今天出门也够呛,我去给你买早点,先休息好身子,然后我们再去博物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