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记里,写满了苦主对那个女人的憎恨。
我实在无法想象,苦主到底是怎么写下这些文字的?
总之,那个女人嫁入马家的目的,就是想利用皮术,借尸还魂!
不过就像日记里写的那样,她最终失败了。
背负了无数怨气的她,遭到了降头术的反噬,死后化作了赤衣凶!
但她的皮术也并非完全没有成功。
至少我在楼下房间的镜子里所看到的女人,其实是苦主才对。
而我在天井找到的那株“降头草”,恐怕就是由那个女人的血肉所养活的。
借助日记,我已经弄清楚了赤衣凶的真面目。
可红白煞和量口棺材的谜团,仍然没有解开,日记里也没有提及。
说实话,我有些失望,但很快我就调整好了心态,现在总比一点儿收获都没有要强得多!
由于在苦主旁边待着我总感觉阴恻恻的,于是我退回到窗边说:
“苦主放心,赤衣凶已经被除掉了。”
说着,我拿出了陈疯子给我的降魔杵。
因为陈疯子是用它,把赤衣凶给破掉的。
这时,阁楼里响起了轻微的抽泣声:
“谢谢……谢谢……”
我看着苦主轻微晃动的身影,忽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单凭一本日记,我无法看清整件事的全貌。
所以苦主到底经历了什么样的磨难,我也无从得知。
不过我答应过它,会帮它请来地藏菩萨,好让它下辈子投胎,投个好人家。
“我答应过你的事,说到做到,晚些时候会有人来请你,还希望苦主千万别为难他们。”
说完,我朝着它又鞠了一躬。
这也是我来到阁楼后,第一次正眼看它。
恰逢月光透过窗户,洒进了阁楼里。
那灰扑扑的影子,慢慢染上了一层鲜活的气息。
先生教过,月光又叫月华,偶尔可以让普通人也能看到阴魂。
苦主生前的容貌一晃而过,她果然是我通过镜子看到的那个女人。
她冲我微微一笑,点头致谢,随后便随着月光,消失在了阁楼里。
同时,我还感觉到自己体内残留的阴气,在这一瞬间仿佛被抽走了似的。
我试着活动了一下筋骨,发现身体莫名轻松了许多。
入行这么久,还是头一回有这种奇妙的感觉。
回过神后,我兀自琢磨了一番。
苦主怨气很重,现在只是暂时消散,它更不会因为一束月光就能投胎转世。
既然答应要帮它,那就得尽快和孙老爷子还有陈疯子,商量请地藏的事。
另外,老宅子的事我是弄清了,可红白煞和棺材的事,还是没有头绪。
我们这群人,没办法一而再,再而三地往这儿跑。
反正已经决定了要留在马家村,不如先缓一缓,等安定下来后,再另做打算。
想明白这些事之后,我拿上人皮灯,转身离开了阁楼。
刚回到门廊,我就看到房间门敞开着,门口还放着一把黄铜钥匙!
我正打算弯腰去捡,可一想到发降,我就把手缩了回来。
来到马家村后,我学会了一件事!
凡是不知道来历的东西,千万别特么瞎捡,万一点背,搞不好就要中降头!
正想到这儿,屋子里忽然响起一阵“哗啦哗啦”的声音。
少时,几张信笺纸从屋子里飘出来,正好落在我面前。
“马家村……十七号……有药……能救命……”
我往屋里看了看,确定屋里没有人。
但笔迹清秀,相同的字迹我刚刚才看过。
苦主应该是让我拿上这把钥匙,去找马家村十七号。
可这是什么意思?
马家村十七号又是什么地方?
怀着惴惴不安的心情,我拿起地上的钥匙和信笺纸,飞速跑回楼下。
不等他们开口询问,我就先把钥匙递到陈疯子面前问:
“前辈,你快看看,这钥匙是不是啥降头?”
陈疯子眼神有些发愣,但还是仔细检查了一遍。
当他确定钥匙没有异样后,我悬着的心,才总算是放下了。
随后我才把阁楼里发生的事向他们陈述了一遍。
孙老爷子听完后,认可了我的处理方式。
可帮苦主请地藏的事,恐怕得缓些日子。
他说马家村无论是煞气、阴气还是怨气,都相当浓厚。
像这种地方,就算把地藏像请来也没用。
说到底,还是祖坟和风水的问题!
何况溶洞里还有一大堆没有归宿的阴魂,它们又该怎么办?
连孙老爷子都犯难的事,那我更是没辙了。
陈疯子玩蛊还行,这种时候,他就算有心想帮也帮不上忙!
没办法,众人合计过后,决定还是先回去再说。
回村的路上,月姐问我马家村十七号是什么地方?
经她这么一问,我忽然间想到一种可能性!
于是我提议,先去找找马家村十七号在哪儿。
这里可是巫蛊之乡,我看过日记,知道苦主也懂些巫术!
她也不会无缘无故给我留下一把钥匙。
所以我猜,马家村十七号,也许藏着什么秘密或者转机!
我们回到村里的时候,天已经快要亮了。
告别了几个汉子后,我们四个便在村里挨家挨户地看门牌号!
事情进展的远比我想象中还要顺利,很快我们就找到了马家村十七号!
只不过我们谁都没有想到,这里竟然会是一间药铺!
陈疯子凑着鼻子嗅了嗅说:
“唔,里头有宝贝,而且还不止一样!”
完了,我一听这话心就凉了半截。
陈疯子看重的宝贝,除了蛊毒和蛊药,还能有啥?
在他声声催促下,我用钥匙试着想要打开门锁。
可问题来了,钥匙和门锁,压根就不匹配!
月姐见状,立马提出质疑:
“会不会是旧村?我们找错地方了。”
陈疯子立马摇头否定道:
“不可能,就这里头藏着的宝贝,现如今马家村没人能炼出来!”
虽然陈疯子的话不太能作为依据。
但在我看来,旧村那地方,不太可能顺到“十七”这个门牌。
而且从位置上看,药铺建得离村口不远,房子相对来说也比较老旧。
所以在过去,这里极有可能也是老村的一部分!
想要弄清这一点,村里只有一个人能为我们解答。
我看着大家,十分笃定地说:
“等天亮,咱们把村长找来,是丁是卯,问问他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