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我说的话,孙老爷子虽然有些不满,但也没有太大的异议。
毕竟他也是阴行出生,知道我的身体还能拖一拖。
但那棺材是真不能拖了。
商定好事宜之后,我们马上把棺材抬进了水塘之中。
随即,转身去了三只鲤鱼的所在处。
我解开金蟾献宝穴,是从“水”上入手的。
要复原,自然也要从“水”上下手。
所以,我们三人,决定同时将三只鲤鱼石雕,复回原位。
“动手。”
我一声令下,将手中的锦鲤石雕,掰回原位。
孙老爷子和冯凝月也同时动手。
我们这边,三尊石雕才归位。
那三渠交汇处的石板,就“咔咔”地缩了回去。
水渠重新疏通,空腔里的水位自然慢慢降回了原位。
月光下,红色棺材慢慢消失。
就连那空腔上,两块石板也重新合了起来。
就像是从来没被人打开过似的。
到这儿,将金蟾献宝穴复原的行动算是完成了一半了。
剩下的才是大工程。
我们没有布下这风水宝穴之人的手艺,只能选择最原始的方法来保持水渠畅通。
那就是砍树搭桥,把水渠盖起来。
避免泥土将水渠堵塞了。
当然,我有伤在身。
砍树这种粗活儿还轮不到我。
……
忙活了半夜,孙老爷子和冯凝月,总算是把我们挖开的三条水渠都盖上了。
并且,还在上面垫上土。
但这时候,难点又出来了。
挖过的地方,肯定是有痕迹的。
要是近期之内,这儿有人过来的话,难免会被破坏。
那这金蝉献宝穴不是又毁了吗?
孙老爷子也为这个办法发愁。
我和他,都没啥太好的法子,将这三条水渠的表面复原。
就在我们俩苦思冥想的时候,冯凝月突然说了一句话。
“既然复原不了,那咱们把这些全都破坏了不就行了?”
冯凝月这话,一语点醒梦中人。
三条水渠的工程量不大,别人要是心里生了什么想法的话,
有心也有力。
但要是把这儿全都挖一遍的话,我想任何人都不会觉得这儿有好东西。
只会当是哪个发了疯的野牛,埋头苦干了一夜。
冯凝月说完,我抬头看了看天上的星辰。
星月西移,天色将亮。
“挖吧,早点回去,我估计我的身体扛不住多久。”
我丢下这么一句,拿起铁锹就开干。
现在,我的体内还断着七八根骨头,心口还有阴气郁积。
要是再熬的话,恐怕会熬出问题来的。
当然,挖地这种活计不需要卖什么力气。
应该不会加重伤势,顶多会有些疼罢了。
所以我倒是能参与参与。
一个多小时后,我们总算把这片地给翻完了。
趁着天才蒙蒙亮,我们赶紧上车。
用鬼灵芝将我体内郁积的阴气给拔了出来。
这次拔出阴气,除了心疼,我就再也没有别的感觉。
要知道,灵材这种东西,之所以既无市也无价的原因。
不只是因为难找。
还因为这玩意儿就像是一张白纸似的。
它上面的阴气,跟我体内的阴气。
完全是两种概念。
我体内的阴气,是血尸身上产生的。
如果非得用一种东西来打比方的话,那就是墨。
浑浊不堪的墨。
而鬼灵芝身上的阴气,是天地间应运而生的。
就像是清水。
一旦沾了墨,哪怕只是一小滴。
便再也没有清水的功效了。
而我体内的阴气,远远还没达到要用完那一整个鬼灵芝的程度。
想到这儿,我不禁叹了口气。
实在浪费……
拔除了我体内的阴气,冯凝月和孙老爷子也不敢停留。
马上开车,回临安城。
要说对付阴物,孙老爷子绝对没问题。
可我现在身上的伤势,是实实在在的断了几根骨头。
饶是强如孙老爷子,都拿我没什么办法。
只能去医院。
这法子,虽然听起来有些不符合我们阴行人的做派。
但很实用。
车才启动,我便靠着座椅睡了过去。
睡醒两觉之后,我们总算到了临安城。
冯凝月给许龙打了个电话,赶紧把车开到医院。
可检查过后,医生说的话,却让我大跌眼镜。
医生告诉我,我的体内,确实断了八根骨头。
但已经快要痊愈了,只需要静养就行。
医生说这话的时候,一脸的不可置信。
因为进医院的时候,冯凝月告诉过他。
我体内断的骨头,是昨天夜里被她开车撞的。
我不知道怎么回答,只好打了个哈哈敷衍过去。
而后,光速出院。
走出医院的时候,我很疑惑。
为什么这能让我疼得一点劲儿都使不上的伤势。
半天就好了。
难道是因为那颗蛇胆吗?
旁边,孙老爷子听了我问出的问题。
只是告诉我,先回去。
我点点头,随即上车,回到许家。
到许家的时候,冯凝月已经扛不住了。
她一夜无眠,还开了半天的车。
早就已经到了极限。
直接洗澡睡觉。
而我和孙老爷子,则是征用了许家客厅。
开始复盘。
金蟾献宝这事儿,说简单也简单,说邪乎也够邪乎的。
简单,是老胡给我们下了套子。
我们不仅钻进去把套子给解了,还把老胡痛打了一顿。
邪乎的点,则是老胡的目的。
我猜不透。
如果说,他只是为了对我的阳魂上下其手的话。
何必要把我引到金蟾献宝穴上去?
在我看来,金蝉献宝这一步。
他走的纯属多此一举。
要换我来办的话,找一个月黑风高夜,逮着敌人落单的时候。
麻布口袋往对方头上一套,咔咔两脚踹晕。
想做什么做不了?
而老胡呢?
先是让金蟾献宝穴的风水镇物,进入到我的视线之中。
以此把我引到金蟾献宝穴去。
但问题来了,那老王八蛋,把我引到金蝉献宝穴之后。
完全没有对棺材里的东西表现出该有的贪婪和欲望。
这到底是他傻,还是他真邪乎?
一时间我想不通。
听我说着这一切,孙老爷子也有些迷惑。
据他所说,他年轻的时候跟老胡起过冲突。
也算是老对手了。
老胡只是天资不行,不是脑子不行。
所以,他也暂时想不清楚,老胡这一步迷棋,到底是想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