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扒皮,不愧是孙扒皮。
喝完他让许龙抓的药,我身上的疼痛感果然缓解了不少。
除了冯凝月还是不知道给我把药吹凉之外,其他都还好。
我休息了一会儿,尝试着爬起身来。
这回,总算是能自己下床了。
我穿好鞋子,跟许龙打了个招呼,准备回公寓去。
一天的时间,孙老爷子应该把消息给传出去了。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接下来的两三天,会有不少阴山派的人来试探我。
看我是不是真的像孙老爷子所说,已经不是灵胎之体。
我继续待在许家的话,那些人可没什么机会。
毕竟现在的许家,暗处全是保镖。
而且,只要阴山派的人验证了我的“体质”,许家人应该就没什么危险了。
跟许龙打了个招呼后,我带着白狼,缓缓走到门口,想打辆车回家。
但还没等到出租车,就看到一辆白色轿车停在了我的面前。
我都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车窗就已经摇下。
冯凝月的脑袋从车窗里探了出来。
她对我点了点下巴:“上车,我送你回家。”
见此情形,我在心里暗暗叹了口气。
这妮子,怎么就那么不长眼呢?
对谁有意思不行,非得对我有意思?
不过,想归想,上车还是要上车的。
冯凝月不知道我的心思,如果我明目张胆地拒绝搭车的话,那岂不就是把问题摆到明面上来说了?
关上车门,我跟冯凝月说了公寓的地址,便闭上眼睛,不再言语。
但冯凝月可不惯着我。
她叫了我两声,我没答应。
然后,这妮子就开始狂按喇叭了。
本来我是在闭着眼睛,修身养性的。
硬生生被喇叭声吵得脑袋发昏。
“你想干什么?”
睁开眼睛,我没好气地问了一句。
但冯凝月这妮子,显然是把不讲道理演绎到了极致。
她压根儿就不回答我的问题,反而问我:
“刚才你为什么不理我?”
“我……”
我本能地想发怒,但心里突然想到孙老爷子说的话,还是把怒气压了下来。
“我刚才不是在休息吗?”
“你都睡一天了,我又不是没看到。”冯凝月没好气地回了我一句。
“那……那我是猪行了吧?”
说完,我再次闭上了眼睛。
不打算再理冯凝月一句。
谁知道,冯凝月这小妮子,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好,那你就是猪。”
“我!!!”
我想反驳,但突然发现,话好像是我自己说出去的。
算了。
刚好公寓也到了,我打开车门直接下了车。
我瞥了一眼还在驾驶位上狂笑着的冯凝月,道:“我谢谢你啊。”
说完,带着白狼转身就走。
回到公寓,我饭也没吃,躺在床上思考着近期发生的事情。
短短一个月之内,阴山派的人对我以及我身边的人,出手过好几次。
虽然我暂时选择了遮蔽灵胎之体,保全自己。
但这并不代表我跟阴山派,就此相安无事了。
我不是那种别人欺负到头上还不会还手的孬种。
所以,阴山派,我还是要查。
不仅要查,我还会亲自揪出杀死先生和我母亲的凶手!
但现在,有一个很大的问题摆在我的面前。
鬼市的线索,算是已经断了。
张小龙他们根本就不知道向他们要冯凝月的生辰八字的人,到底是谁。
我想查,也无从下手。
想了好一会儿,我都没想出个对策。
只能看看孙扒皮老爷子和那位老土夫子这两条路能不能走的通了。
这一想,就到了半夜。
因为身体的原因,我也差不多困了。
被子一蒙,很快就进入了梦里。
一觉,睡到第二天早晨。
我才醒,就接到了许龙的电话。
他告诉我,他帮我接到了一单大活儿。
他的一个朋友,祖坟出了问题,想迁坟,但遇到了怪事。
总得来说,就是需要找我帮忙。
我也没推辞,只是把时间定在了明天。
今天,我身上还是疼。
虽然不影响我自由活动,但开棺这种事情,绝对不简单。
先生告诉过我,每一次开棺斗必须拿出百分之百的态度去对待。
一旦出点岔子,都很可能要丧命的。
所以,我得等身体恢复得差不多了才能去瞧瞧是什么情况。
挂断电话之后,我一天都在家里打坐,念静心咒。
血尸的皮带给我的影响,昨天我已经体会到了。
昨天那种情况,放在平时我应该不会有这么大的火气的。
最多就是一笑而过。
不修心的话,很难将心里的戾气给压制下来。
很快,便到了第二天。
我的身体恢复得差不多了。
一大早,许龙就给我打了电话,告诉我。
他已经在楼下候着了,等我出门随时可以出发。
我给白狼喂了吃的,直接下楼。
车上,我向许龙仔细问了问情况。
才了解到,他朋友家的这个情况,有些特殊。
他朋友家祖坟里,棺是铁棺,葬在水坟之中。
五行里,金生水,水润金。
按理来说,这棺材葬得挺好的。
事实也是如此,这人家里,前二十年依托祖坟福荫,风生水起,大富大贵。
一度成为临安城中最有钱的家族之一。
但近些时间,家里突然出了怪事,家中成员个个倒霉,不是磕到这儿就是碰到那儿的。
生意也像是抹了润滑油似的,一落千丈。
干什么赔什么,差点没把裤衩子都赔进去了。
许龙说到这儿,我刚想问,就这了吗?
但我还没开口,许龙就继续道:
“前两天,我朋友找了高人,了解到了是祖坟出了问题,于是就想迁坟,但打开祖坟的时候,人差点傻了。”
“所以,他家祖坟是怎么了?”我有些好奇。
“棺材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根铁索,把棺材牢牢地拴在了水里,而且,水还变成了血水,吓人得很!”
许龙说完,弱弱地问我:“白兄弟,这事儿能看看不?”
我想都没想:“难。”
“为……为什么?”许龙试探着问我。
我摇了摇头,没有解释。
这事儿,属实有些复杂了。
铁棺葬水坟,本是一座好墓。
但这墓,是有时间限制的。
一旦时间过长,铁棺生锈,水坟就容易生煞。
水坟中生了煞气,之前的福泽有多深厚,之后的影响就会有多大。
生意做不成只是轻的,再有个十天半个月的时间,许龙的这个朋友家怕是要全家死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