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龙看看手机，又看了看我。
一脸的不可思议。
他朝我伸出个大拇指：
“白兄弟，牛！你连这个都能算到？”
我微微一笑，没有解释。
这个，看起来很厉害。
实则也就那样吧。
白天的时候，我看过蔡欣身上黑色手印的位置。
已经快接近心口了。
在我们这个行当，有句话说的好。
鬼掐筋，到心死。
随着黑色手印的位置，越来越靠近心口。
脏东西找上门来的时间，就会越来越早。
如果再严重一点的话，天黑的时候，就是她的死期。
而现在，刚好子时四刻。
也就是十二点。
脏东西，一定会找上门的。
见我不回答，许龙也不问了。
他接通电话，脸色不太好看。
说了几句，电话挂断。
许龙赶紧去结账，随即上车。
在车上，许龙告诉了我蔡欣今天的情况，问我待会儿该怎么解决。
我告诉他，既然蔡欣还能给他打电话。
就说明脏东西来过，已经走了。
今天是解决不了这事儿的。
只能先过去看看是个什么情况，再做决定。
很快，二十分钟不到。
我们就到了蔡欣的别墅。
还没下车，就看到别墅里的灯，开得很亮。
把周围照得像是白天似的。
能看出来，蔡欣是真怕了。
下了车，许龙赶紧去按门铃。
门铃才响，就有人来开门了。
开门的人，是白天打理花园的阿姨。
她一脸着急：
“许老板，蔡总好像又被缠上了，您赶紧进去看看吧。”
许龙点点头，三步作两步，冲进别墅。
一路跑到客厅里面。
我因为心里有数，倒是不慌不忙，跟开门的阿姨聊起天来。
“阿姨，您贵姓？”
“免贵，姓张。”
“您在蔡总这儿干了多久了？”我继续问。
张阿姨听我这么问，仔细想了想：
“干了八九年了吧。”
寒暄过后，我又问了一些关于蔡欣的问题。
张阿姨人不错，有啥说啥。
我也没问什么出格的问题，聊天还算得上愉快。
跟张阿姨道过别，我去到客厅。
才进去，就看到许龙的手搭在蔡欣的肩膀上，低声安慰。
看到这情形，我故意咳嗽两声，走进客厅。
许龙闻声，看了我一眼，赶紧把手撤了回去。
“白兄弟，你怎么才来？”
“没啥。”
我轻轻坐下：“刚才跟张阿姨聊了会儿天。”
听到我这么说，蔡欣就不乐意了。
本来柔柔弱弱的表情，突然犀利了起来。
她昂着下巴，瞪着我：
“你不是来帮我办事的吗？怎么能这样？”
我也不怵，看了回去：
“不是你请我来的吗？”
这话，把蔡欣直接问哑火了。
她张着嘴想说些什么，但又说不出来。
一时间，这客厅里面的气氛，尴尬得不行。
最后，还是许龙在中间当和事佬，帮蔡欣向我道了歉。
不是我说，这女人真的有些不讲理。
不讲理就算了，还有些瞧不起我。
以前，我跟先生出去办事。
无论去到哪儿，主家不是恭恭敬敬的？
蔡欣倒好，求我办事没有半点求人的态度。
反而从来不用正眼看我。
不过，我也不是记仇的人。
既然许龙都替她向我道过歉了，我也不会再纠结什么。
“许老板，你和蔡总是什么关系？”我直接问道。
许龙支支吾吾，看了看蔡欣，又看了看我，什么都说不出来。
看他这样子，我只能补充道：
“蔡总这情况，如果不解决的话，最多能活三天，你想好了说。”
这句话，我绝对没有危言耸听。
这还是在事情乐观的情况下。
如果情况严重一些，蔡欣恐怕连三天都活不到。
被我这么一讲，许龙着急了。
“能有啥关系，我这不是在追求蔡总吗？”
听他这么说，我脑子里的想法，打消了。
刚才在外面，和张阿姨聊天的时候。
我得知，许龙这家伙，对蔡欣很是上心。
隔三差五就来蔡欣家，说是谈工作。
可六十多岁的张阿姨，都能看出来，许龙是在献殷勤。
不过，张阿姨也不知道两人的具体关系。
所以先前，我就有些怀疑。
许龙和蔡欣，是不是有过一段婚姻啥的。
现在许龙明说了，我这想法也就不存在了。
但是，除此之外，我还有更深层次的猜测。
想到这儿，我抬起头，看向许龙：
“许老板，你先回避一下。”
“好。”
或许是因为担心蔡欣，所以许龙也不磨叽。
起身就出了客厅，还随手关上了门。
见此，我才慢悠悠开口：
“蔡总，你对许龙也有意思吧？”
话音还没落地，蔡欣的脸就红了。
“嗯。”
得到答复，我接着问道：
“所以，他还不知道，你离过婚？”
这下，蔡欣的表情，直接僵住。
她一脸不可思议，问我：
“你……你怎么知道？”
我笑着摇了摇头，也没有解释：
“这个你不用管，你只需要告诉我，你之前的婚姻就行。”
其实，这些事情。
我都是从张阿姨那儿打听来的。
当然，张阿姨也不知道这件事。
但她告诉过我，她才来蔡欣这儿工作的第一年。
遇到过蔡欣的一个远房亲戚，带着孩子来找过蔡欣。
先前，我也被张阿姨的这个说法误导了。
所以才会以为许龙和蔡欣之间，可能有过一个孩子。
现在看来，和蔡欣有过孩子的那人，是张阿姨说的那个远房亲戚。
“诶……”
听到我的话，蔡欣也没有什么遮掩的余地了。
她叹了口气，就说起了之前的经历。
十年前，蔡欣二十出头，刚继承家业。
也谈了人生第一次恋爱。
然后，结婚。
但结婚之后，才发现对方是个烂赌鬼。
还家暴。
当时的她，虽然已经有了身孕。
但还是毅然决然离了婚。
后来，生了孩子。
那男人把孩子的抚养权要了过去。
当然，蔡欣的前夫，要抚养权并不是因为喜欢孩子。
而是能用孩子来逼蔡欣给生活费。
再后来，孩子生了一场重病，那男人来找蔡欣要了最后一笔钱。
也就张阿姨说的那一次。
那次之后，蔡欣就再也没见过前夫。
听蔡欣说完，我带着疑惑，继续问：
“所以，你的前夫最近应该来过吧？”
“嗯。”蔡欣点点头，眼睛里闪着泪花。
至此，我已经核实了心里的猜想。
剩下的，就只是出手解决了。
我看着穿着睡裙的蔡欣，缓缓道：
“蔡总，睡裙脱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