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我们村子实在太偏,所以距离县城距离不算近。
要先走路到镇上,再买车票,坐几个小时的绿皮火车,才能到县城。
算下来,要八九个小时。
我走到镇上的时候,已经中午了。
在镇上的小卖部里面买了水和饼,去到火车站,刚好就马上要出发的一班。
买了车票,坐上火车。
我把行李放在脚下,看着车窗外的风景。
意识不禁飘忽了起来。
我要上哪儿去找当年的受害人去?
还有,这是我第一次出远门。
平时我去得最远的地方,也就是镇上。
说句实在的,独自去县城,我真有些……不知所措。
到了县城,人生地不熟的,连住哪儿都不知道。
想着想着,我就睡着了。
醒来的时候,窗外的光线,已经没中午那么亮了。
车上的喇叭里,说县城就要到了。
我深吸一口气,喝了口水,把行李带上。
准备下车。
没一会儿,县城到了。
我左右看了看,等其他人先下车,我才站起身来,跟了上去。
为了避免被当真小混混,我特地和前面的人保持了些距离。
但好景不长。
刚出车站,我就发现。
我要去的地方,和别人要去的地方。
不是一个地儿。
人要往哪儿走,都是有个目标的。
但我没有。
我不知道我要去哪儿……
思来想去,我去到了一家饭店。
先吃饭再说。
至于去哪儿,我心里已经有了定夺。
吃了碗面,我在外面招呼了辆出租车。
目的地,这城市里最繁华的地方。
司机师傅听到我的要求,一脚油门,就把我带到了这县城里最热闹的一条街。
这里,跟我们那儿很不同。
明明是晚上,却亮堂堂的,灯火通明。
我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群,深吸了一口气。
走上去就问,知不知道哪儿有被拐卖的人。
但,问了几个人之后。
我明显地能感觉到,明明挺拥挤的街道。
我的周围,却宽阔了很多。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应该是被当成神经病了。
叹了口气,我彻底迷茫了。
这么大的城市,我上哪儿找受害人去?
就在我无奈地想着这个问题的时候,面前,突然传来“嘭”的一声。
抬头一看,一个穿着很是得体的中年男人。
倒在了地上,后脑勺着地。
旁边,是一辆出租车。
出租车里的男人,探出头来,惊慌地看了一眼。
随即,头伸回车内。
轰的一声。
车开走了。
只剩下哀嚎连连的中年男人。
周围的行人,驻足看了两眼,很快就各走各的。
没人上前去管。
眼看那中年男人的后脑勺处,已经有鲜血流了出来。
我只好上去把他扶了起来。
可扶起他的时候,我却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这中年男人的额头上,隐隐有黑气萦绕。
换句话说,就是印堂发黑。
不仅如此,我似乎在他的身上,感受到了一股不同寻常的气息。
邪气。
我们这个行当的人,多少都能感受到一点其他东西。
先生说我适合吃这一行的饭,正是这个原因。
将男人扶起来后,他面露痛苦,咬着牙道:
“谢谢小兄弟。”
“没事。”
我摇了摇头,帮忙拍了拍他身上的灰尘,想着怎么开口才不会被当成骗子。
但我还没开口,这男人就先说话了。
“那啥,小兄弟,能不能帮我个忙?”
“行,你说。”
“能不能扶我去趟医院?”
男人一脸为难,生怕我不答应,马上补充道:
“带我去医院,等我包扎好伤口,给你酬劳。”
听他这么说,我笑了笑:
“先去医院吧,酬劳什么的,先不急。”
说着,我就让他带路。
说实话,他走不动路,我带他去医院,不算什么事。
我不会收什么酬劳。
但他身上的问题,就不一样了。
邪气缠身,如果不想办法解决的话。
可是要出大事的。
所以,要收酬劳,有的是机会。
最主要的是,这男人看起来就像有钱的。
我刚好能请他帮个忙,查一下最近二十年的人口失踪案。
很快,在他的指引下,我们来到了医院。
男人进去包扎伤口,我在外面等着。
半个小时左右,男人出来了。
走路,一瘸一拐的。
头上缠着纱布。
走到我身边,男人抽出十来张票子,递给我。
“小兄弟,给你。”
看得出来,他很有钱,也很直接。
但,我没要。
我看着他那站都站不稳的腿,慢悠悠道:
“这钱我不能要,没帮上忙。”
说到这儿,我语气一变:
“不过,你身上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
男人一听,有些疑惑:
“上忙?”
“换个地方说话。”
男人也没拒绝,跟我去到了旁边。
“小兄弟,怎么称呼?”
男人一边问我,一边向我递了支烟。
我摆了摆手:“姓白,白六孤。”
男人收起烟,自我介绍道:
“我姓许,叫许龙。”
介绍完,他转入正题:
“对了,白兄弟,你刚才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你最近是不是不太顺?”
我侧着头问他。
许龙一听,双眼放光,赶忙点头:
“不仅不顺,简直是他娘的背到家了。”
我这一说,就像打开了许龙的话匣子似的。
他告诉我,自从他新买了套房子后,就开始倒霉了。
平常各种出意外不说,做生意还赔了不少钱。
他怀疑是房子的问题,但找去看的人,都没什么本事。
有一个算一个,都是骗钱的。
说完,许龙拉着我的手,请求道:
“白兄弟,你一定要帮我一下啊!多少钱都成!”
“行。”
我不动神色地抽回了手,答应了下来。
说来,这许龙也是个人精。
我都还没说,我能解决这事儿。
他就赶紧请我帮忙了。
不愧是做生意的,脑子好使。
事情商定下来,许龙赶紧打了辆出租车。
半个小时左右,我们到了他家了。
许龙不愧是有钱人。
房子大得离谱。
就是这房子的结构,有些奇怪。
上宽下窄。
不过,我暂时没看出什么问题。
但,跟着许龙,在他家走了一圈后。
我就知道问题在哪儿了。
“你这房子,是座棺材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