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这么说你,你也不生气?”檀顺手拿起一个包子,咬了一口。
花恒依旧心平气和的用着膳,甚至都不带抬头看一眼檀的:“气什么,你说的是事实,我的确人缘不好,慢慢会好起来的。”说罢,花恒站起身,收拾了收拾。
“老实待着,我去把这些还回去,再胡乱瞎跑,你就不用跟着我了。”花恒撂下狠话便开门离去了。
花恒刚迈进膳房的门,没想到还会有弟子在烧火,那弟子看到花恒直接无视,自顾自的继续烧火。
花恒将手中的东西放回该放的位置上,瞥了弟子几眼,有些好奇的问:“这个时辰了,怎么就你一个人?”
“怎么,花大少爷也想吃夜宵?可惜,多不出你那份,要吃自己做去!”那弟子不屑的哼了一声,瞥向花恒的刹那脸色瞬间变了,唰的站起身。
正当花恒疑惑的转过身,看到的却是沐辰东,有些不可思议。
当沐辰东的目光聚集在那弟子身上时,吓得浑身一激灵,匆忙行了个礼:“副,门主。”
“这么久还没好!?”沐辰东厉声问道。
那弟子弱弱的回了句:“马,马上,就好了。”
沐辰东看向花恒,忽然问道:“你也没用晚膳?!”不等花恒回答,只听沐辰东长长叹了口气:“不愧是一对师徒,真是有其师必有其徒!”
“师尊?师尊他怎么了?”花恒很会抓重点,“师尊没用晚膳?”
沐辰东看花恒反应这么大,才刚简单点了点头,花恒本想着去看看怎么了,没跑两步就被沐辰东拦下:“你要去,那就顺便端过去吧。”
那弟子还算是有点眼力价,将煮好的面一分为二盛到碗里,特地放到了托盘上,端给花恒。
花恒接过托盘,听到沐辰东说出“去吧”二字,才敢动身离去。
花恒一路上都在猜想,沛诗玄为何不用晚膳?猜来猜去也猜不出个所以然来,不知不觉已然走到了房间外,看到房门里亮堂堂的,便敲了敲门。
没多久,房门打开了,此时的沛诗玄披散着湿漉漉的头发,应当是刚洗完澡,脸上、身上还有未擦干的水珠。
看到所来之人是花恒,沛诗玄垂下眸子问道:“你来干什么?”
花恒抬了抬手,示意沛诗玄看:“师叔让我给您送过来。”
“他找你去了?”沛诗玄略微皱眉。
花恒摇了摇头,一本正经的解释道:“没有。是我偶然在膳房遇到了师叔,听师叔说您没用晚膳,我,我就有点担心…所以就想过来看看您,然后师叔就让我顺便把面给您送过来。”
沛诗玄闻言皱着的眉舒展了很多,接过花恒手里的托盘转身走到桌上放下,随口问了句:“为何去膳房?”
“师尊,我可以先进来吗?外面有点冷。”
今夜的风的确是大了些。
沛诗玄点了点头,看到沛诗玄同意,花恒高兴的走进房间,顺带着关上房门,快步走到沛诗玄身旁,静静的守着。
“师尊,您为何不用晚膳呀?”花恒好奇的问。
沛诗玄将其中一碗推到花恒面前,“坐下吃。”
花恒连忙摆手,“师尊,我已经吃过了,饱了,这碗面我是真吃不下了,您吃了吧。”说罢,便将面又推回了沛诗玄面前。
沛诗玄也不勉强,拿起筷子吃了起来。
花恒就坐在沛诗玄的一旁,看着他吃,直到吃完。沛诗玄撂下筷子,前脚刚站起身,花恒后脚也跟着站起身:“好了,你可以走了。”花恒没想到沛诗玄这么快就下了逐徒令。
“师尊,您这就要让花花走啊~可是,花花不想走,想陪师尊。”花恒抓着沛诗玄的胳膊,沛诗玄只穿着亵衣,那清晰可见的锁骨愈发的诱人。
沛诗玄拿开花恒的手,朝床走去:“乏了,早些回去歇息吧。”说罢,略微施法,身上很快便干了。
“师尊,花花有话跟您说。”花恒一点都不沮丧,甚至还十分献殷勤的快步到床前,身子一蹲,一瞬间就红了眼眶:“师尊是不是讨厌花花了,对花花爱答不理,太伤花花的心了……”
看到这个情形,沛诗玄有些慌了神,竟伸手擦掉了花恒脸上的眼泪,声音也柔和了下来:“哭什么,想说什么说就是。”
“我……”花恒挺了挺腰板,张口刚想说些什么,又漠然低下头。
沛诗玄侧躺下,面对着花恒:“不说就歇息了。”
“对不起。”突如其来的道歉令沛诗玄脑子有些发蒙,“我没有想到您我的关系会变成这样,也许师尊您说的对,我能做您唯一的徒弟就很好了。”花恒越说越难以掩饰脸上的失落,眼看着眼泪又要掉下来了,甚至嗓音里多了些哽咽:“您,能不能不要,这样对我爱答不理,还像以前那样好不好……”
沛诗玄皱起眉,看着花恒哭的这么伤心,心里也很不是滋味,抬手轻轻摸了摸花恒的头,心里不由得感叹:怎么这么爱哭。
沛诗玄一时脑抽,随口嘀咕了一句:“哭成这样,难道还要我像以前那样抱着哄不成。”
沛诗玄再小声,这句话也是被花恒听的一清二楚,当即便翘腿往床上爬了上去,钻进沛诗玄的怀抱里继续抽泣。
沛诗玄看他还挺老实,无奈叹了一口气,轻轻拍了拍花恒的背脊:“抱也抱了,哭也哭了,回去早些歇息。”
随着花恒摇了摇头,领口都被蹭开了,沛诗玄只感到胸口又痒又闷,似有一团火蔓延到全身,忍着这种不适感往后挪了挪,可花恒就跟个狗皮膏药似的紧紧贴着。
不妙不妙,沛诗玄闭上眼迫使自己冷静下来,可终究还是抵不过的。
花恒刚一松开,沛诗玄便刷的坐起身,扶额试图遮挡住面色潮红的面容,半晌不说话,一眼都不去看花恒,沉默了良久越想越生气,都是他拱出来的火!
花恒伸手抓住沛诗玄的胳膊,沛诗玄直接甩开:“滚出去!”
“师……”花恒什么话都还没说,沛诗玄调整呼吸冷静对花恒说道:“不用你管,走!”
沛诗玄态度坚决,花恒也只好离去。
沛诗玄不掩烦躁的动身下了床,重新将木桶中的水换好,脱下身上唯一的亵衣,泡了进去。这是沛诗玄特地调的水温,不是很烫,但足以降温。
沛诗玄抹了把脸,脸上的红晕还未消除。
怎么回事,我怎么能……
沛诗玄回想到刚刚,方才是不是太凶了?
正想着,沛诗玄突然反应过来不对!我在想什么!?
不知从何时开始,沛诗玄所念所想,早已被“花恒”这两个字塞的满满当当,即便他还没走意识到。
沛诗玄从来没有这么丢人过!在自家徒弟面前有了反应便罢了,还被发现了!更气人的是到现在为止竟然还冷静下不去!这是从未出现的状况,令沛诗玄又羞又怒!
可,这该怎么办呢?难不成要自己动手??
过去许久,依然迟迟没有下手,沛诗玄刚闭上眼准备下手,只听门突然被用力撞开了,吓了沛诗玄一跳,条件反射的刷的站起身,后又迅速蹲下去。
遭了,忘了拿新的亵衣。
透过屏风,沛诗玄眼看着对面的人一步步靠近,最后歪出一个头:“师尊,我想了想,我还是要跟您道歉!”
看到来的人是花恒,沛诗玄反倒松了口气。
晶莹的水珠沿着发丝流淌到脸上,结石的肌肉,健硕的胸膛,再加上沛诗玄略微蹙起眉与花恒对视的那张脸,简直不要太诱人!
花恒的目光太过炽热,沛诗玄移开目光,问:“不是让你走吗,还过来干什么!?”
“我……我给您拿亵衣。”花恒转身走向衣柜,打开从中拿了一件新的亵衣,伸手给沛诗玄递过去:“您赶紧穿上吧。”
沛诗玄接过亵衣,透过屏风看到花恒走远,但并没有离开,看着手中的衣裳,沛诗玄沉默了片刻。
怎么还没穿好?
花恒朝屏风那边瞧了两眼,能看到屏风后的人影还没出来,犹豫了一会儿,问:“师尊?需要帮忙吗?”
“师尊?”花恒一步步朝屏风走过去,“您不说话,那我就过去啦!?”
“站住!”沛诗玄忽然开口说了一句,花恒的手刚碰到屏风,整个人便直接站在了原地,之后又没了声。
“师……尊?”花恒迟疑的唤了一声。
沛诗玄终于从屏风后面走了出来,与花恒对视径直走到桌前坐下,看上去若无其事,花恒跟着站在一旁,沛诗玄瞟了花恒一眼:“怎么又回来了?”
“师尊,我又错了……”花恒垂丧着头,沛诗玄眼疾手快的伸手阻止住。
沛诗玄对这句话有些好奇,又要跪,错?哪里错了?
不等沛诗玄问出口,什么虎狼之词都往外说:“我明知道师尊的LU头敏感,还在师尊怀里乱动,还让师尊的……”
“胡说八道!”沛诗玄拍桌打断了花恒接下来的话,瞪向花恒:“再胡说以后就别来找我了!”
花恒低下头不再说话,沛诗玄倒了杯水一饮而尽。
冷静,冷静,跟他计较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