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拿到师尊的佩剑之前,先要巩固自己的修为,自师尊仙逝以后,她就荒废一切修行,任由自己颓废。这也是那些人嚣张的理由。
玉蔻现在正属于金丹前期,一个不上不下的时期,放在江湖中不算强也算不上弱,但她也算是声名在外,也多亏她一手剑法像是鹤立鸡群。
这个事情对于现在的玉蔻来说可不算什么好事,因为这就代表她的脸被众人熟知,在很多地方不便于行动。
不过还好她这个时期不懂得女子的穿着打扮,乔装打扮一番应当与原本的样貌大有不同。
玉蔻想着想着,不知觉间开始修炼。
化神期的修炼速度果然不是盖的,很快充沛的灵力就不断涌进丹田之中,融入骨髓滋润灵台。
玉清山的最高处洞府是灵力最为充实处,也怪不得秋渺渺想抢来修炼。不过她来了未必有玉蔻的修炼速度快。
但快也不见得是一件好事,修行过快只会导致境界不稳,到时候不仅没有与自己境界相符的能力,还可能会导致境界倒退。
所以玉蔻不求速度,只求稳健。
这样想着,她开始将灵力一丝一缕汇入身体的每一寸神经,每一丝脉络中。
这是师尊教她的修炼方法,要将灵力看成自己,与灵力融为一体,感受世界给予你的生机。
这样修炼着,一个月过去了。
玉蔻吐出一口浊气,看见自己皮肤表面堆积一层淡淡的污秽,这是她净骨伐髓后的症状,使用此法会让人疼痛难忍,像是浑身骨头都被重物碾压,但效果十分显著,对于巩固境界有实打实的益处。
她现在已经是稳稳的金丹后期了。
不过现在这样确实十分难堪,好在她洞府后有一处汤池可供沐浴,玉蔻想起来还有些雀跃,前世洞府烧毁以后她就老想再泡一次这个汤池了。
兜兜转转,现在终于也是有了机会。
玉蔻暗自窃喜,运气飞到洞府后面,穿梭间仿若踏过莲花留下残影,这是她前世落魄时一位不知名杀手传授于她的功法。是轻功功法中的最上流。
找寻了一番,终于看到了汤池。
玉清山上常年有雪,也就这个地方暖和一些。玉蔻步伐轻快,来到池边。
汤池朦胧渺然烟雾缭绕,周围像是蒙上一层白纱自天边飘落下来。玉蔻褪去衣衫,浑身浸泡在水里。
不禁发出一声喟叹。长达一个月的修炼神识也总是紧绷着,此时终于得了片刻歇息。双手靠在池边有些慵懒而困倦。
玉蔻眼皮耷拉下来,脑袋也昏昏沉沉,想着假寐一会。却听见不远处传来声响。
像是什么物体落在地上发出闷声,又听见人的轻哼,衣物摩擦的声音有些隐晦。
她睁开眼,随意往身上披了一件外衫,挪步去看看什么情况。
这里的雾气腾腾,能见度有些低下,玉蔻只能看见不远处有一团黑乎乎的东西,似有似无的抽动着。
她挥手吹开雾气,随之而见到的,是一个小少年散乱着长发看不清面容,一身黑衣服,浑身是血虚弱不堪,颤抖着蜷缩在地面上。
玉蔻眉头紧皱,她看见这少年的伤势似乎不简单,而且莫名有种熟悉的感觉,连衣衫也顾不得穿上,起身把人抱起来往洞府里送。
少年却似乎察觉到了她动作一般,剧烈挣扎着。眼睛被血糊满了,也不知到底看没看清楚,从怀里掏出一把小刀就要往玉蔻身上扎。
眼看着刀子要扎到身上,她伸手抓住少年的手,神色不耐却还是在他耳边轻声哄着。
“别乱动,你伤的很严重。”
少年似乎听见她的声音,一下子就安静下来,两只手也不乱动乱摸乖乖放在自己肚子上。
等到玉蔻回到洞府,少年已经晕过去了。她将少年平躺着放在床榻之上,才看见他狰狞可怖的伤口。
少年的衣衫轻薄,不难看见内里的皮肤,可他全身上下几乎就没有一片好肉,胸前一道大裂口子已经见骨,周身都是密密麻麻的鞭痕,都不知道已经过去多久没有处理,伤口处是新伤盖旧伤,旧血痂上流下新血液。
甚至有些地方发炎起脓,长期不处理有点诡异的味道。
玉蔻都佩服他这样都还活着。一脸血头发也乱的像鸡窝,要不是一身黑衣服恐怕早就被血液染得黑红了吧?
她先把少年的衣裳褪下,简单清理一下伤口处的污垢,又打来热水轻轻擦拭他身体,一边擦一边感叹生命力的顽强。
但是她忘了药在哪放着了,只能传音让小弟子带一些处理外伤的药品过来。
但她也并非专业医师,只能做一些简单处理,并不能处理问题根本,刚才看了一下,这个少年伤口处似乎有些奇怪,第一次看见以为是淤血,仔细一看伤口处流出黑色液体,发现可能是某种毒。
片刻后,吩咐的小弟子带着药品上来了,玉蔻接过药品说了声可以退下了,就连忙关上门,留下他懵逼的侧脸。
拿药的小弟子骂骂咧咧的下山了。
也没办法,她现在的处境不能传出什么奇怪的传闻,她的实力还不够强大,不能够对抗众人全身而退。只能一步一步都小心谨慎,尽量不给秋渺渺露出破绽。
因为玉蔻知道,这个女人远远没有看上去那么简单。
后面万剑宗灭门,还有她一杯羹。
当然,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她拿起一张药纸,在上面倒上一些药粉,将其与温水融合,再用软布浸泡。
一点一点涂抹在少年的伤口上。
玉蔻只能庆幸他晕着,如果醒着的话可能会疼得痉挛。但盖不住这个方子有用。
以前她不小心摔破膝盖的时候,师尊也是用这个方法为自己上的药,虽然特别特别疼,但是没几天就好了,见效还挺快的。
这个小子的伤口挺深,涂上去可能会更疼更难受。
因为玉蔻看见少年额头渗出冷汗,伤口处的神经不自觉抽搐着,混杂着血液浑浊不清,一点点染湿枕靠。
上完药,玉蔻又开始给少年擦拭血污,直到把他脸上的污垢擦干净,她感叹一句。
“长得还挺水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