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州被骂的低下头,可是他看到爹娘没钱着急的样子,他狠不下心。
“阿柳,只要能让他们挣一点就行。我求求你。”
文州苦苦哀求,他想到阿娘为了一双十文钱草鞋,没日没夜的编织。
文州心里发苦,是他没用,才需要从阿柳这占便宜。
“做糖的法子不能泄露,我不信任越氏和李氏她们。”
“尤其是文俊术,他一直心怀不轨。”
文柳的话让文州眼神黯淡下去,他没说什么。
阿柳说得都是事实,制糖的法子被她们知道,还不清楚会有什么后果。
“对不起阿柳,是我唐突了。”
“不过。”
文柳话音一转,“我们还缺切菜洗菜的人,可以雇佣他们。”
“真的?”
文州喜上眉梢,“我替他们答应你。”
文州心里感激她给了家人一个挣钱的机会。
文柳又对四叔说。
“三百文一斤,价格太低。三百八十文,他愿意我们就接,不合适,四叔你可以再去打探打探问别人。”
“好,只要能卖糖,一切都好说。”
文班和文州高兴的,季月娘心疼女儿。
“阿柳为文家付出这么多,你们不能再伤了她的心。”
文州二人连连称是,文班急着去找货商。
季月娘和文柳把空间里剩余的甜菜都拿出来。
空间里的甜菜不多,还有许多被水泡过,不适合制糖。要想制糖,必须去重新采买。
文班知道后,去附近的村子收。
他打扮成商人的模样,寻镇上的百事通。
百事通就是做商人的生意,为来往的客商提供各类供货信息。
文班知道距离高家镇最近的甜菜园就是胡家,带着仅剩的八两银子去收菜。
甜菜的价格和涤水村那边差距不大,除了餐馆,很少有人收甜菜。
再加上现在是甜菜收货的时候,胡家和文班一番砍价后。
文班每斤四文钱收七百多斤的甜菜。
文柳被喊去拉甜菜的时候,看到堆积的几百斤甜菜头大如斗。
甜菜拉回来后,文班对众人说。
“爹娘,我为你们找了一个切菜的活计,一共七百斤的甜菜,两天之内洗好切好。一天的工钱是一两银子。”
“多少,洗菜切菜给二两银子?”
文老太不敢相信还有这样的好事,这么简单的活能给这么多?
李氏精明,“那我们三天干完,是不是给三两?”
文班看不得李氏这个样子,“三天才干完,一文钱都不给。”
文渊瞪了眼李氏,“胡说什么,这活我们干。”
那可是二两银子。
文柳担心这些活只会让女眷们干,悄悄拍打文燕飞和文俊致。
文燕飞心领神会,故作苦恼的说。
“四叔,七百斤的菜,咱们也干不完啊。”
文俊致捧哏道:“我们二十多口人一起干,两天绝对能干的完。”
文渊皱眉,他可没想干。
文年没开口,这是文四找的活,他们参与其中算什么。
文承意没爷爷想得那么多,“燕妹,我和哥哥可以帮忙。”
季月娘拧文州腰间的肉,“我也可以,大家一起干,能干的完。”
文老太自然是愿意的,“我和老爷子都干。”
爹娘发话,无论文止和文政多不想,也只能硬着头皮干下去。
高家镇有日租的院子,每天一百五十文。
文班租了两天。
把家里的四口大锅全都拿了出来,院子里只有两个灶。
文俊致和文俊业又在草棚下搭两个临时的土灶。
文家众人因为挣钱,全家齐上阵。
文班带着顾甜娘和文宛若在租的房子里熬糖,文柳负责来回运货。
切完菜,文俊致带着一众兄弟们去山上捡柴火。
四口锅不停的熬糖,需要柴火量不是一般的大。
众人忙碌三天,一百斤的糖制作完成。
文班和新的货商谈好后,以每斤三百九十文的价格卖出去。
为了防止被人发现,文班和文柳特地乔装打扮。
二人来到货商的住处,他住在离他们不远的一家客栈中。
“老板,看看货。”
文班掏出一小块糖,让货商检验。
“这成色不错,不过和我之前看到的有些不同。”
货商不知道,他以前看到是蔗糖,与甜菜色度确实不一样。
“老板可以试试。”
货商有自己试糖的方法,“这个味道还不错。”
甜味厚重,没有弄虚作假。
“把你其他的货都给我看看。”
这块糖好,不代表其他的也好,货商吃过亏,自此每一块都要查看。
“阿柳,把糖拿出来。”
文班吩咐她,货商看身材矮小的文柳以为是小厮。
直到文柳从大背篓中搬出了一百斤的方糖。
“呦,这么瘦还能拿得动一百斤的东西,力气不小。”
货商对文柳的力气颇为赞叹。
文班听货商的赞叹,心里发笑。和老子当初看到时候一样蠢。
货商仔细检验后,与文班达成交易。
“以后有糖再卖给我。”
可惜对方只肯卖一百斤,这种品质的糖,他到其他地方能翻手挣好几倍。
“一定一定。”
文班满脸喜色,文柳也跟着点头。
除去成本和租房子的钱,这次卖糖挣了三十八两银子。
文班拿出二两银子给爹娘,让他们去分。
剩下的银子,兄弟俩各自分十九两。
又私下和文州各拿五两银子给作为孝敬,给爹娘留了体己钱。
文宛若和文燕飞一直跟着文柳熬糖,各得一两银子。
文承意、文承志和其他兄弟们,因为捡柴,每人都得二百文钱。
文承志只是帮忙,没想到阿柳还会发钱。
文渊早就知道儿子瞒着他们做别的事,看能挣这么钱。
文渊抓住文班的手,又气又急。
“混账东西,你是不是做了什么违法的事?”
切菜能一天二两?哪个主家这么大方,还给他们十两银子做私房钱。
文渊害怕儿子做了什么错事。
文班听这话,脸色难看,强忍着心里的恼怒反问道:“在你心里,就是这样想我的吗?”
文渊没说话,他的沉默让文班心凉。
“呵,无论我做什么,都是我的错,在你眼里我就是个该死的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