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个蠢货,闭嘴。”
若不是看文俊术身体差,文年都想扇他。
吹了山风后,文俊术病得更严重,说话都是喘的。
“术弟你这话不对。”
文承志忌惮地看了一圈,生怕文柳在附近。
“有因才有果。并非文柳害你,一旦文柳的秘密被别人知道,我们文家其他人能活得了?”
文承志后悔和这些蠢货在一起,明明有大腿不好好珍惜,还把人气走了。
昨天就应该和文柳一起走。
如果文柳是在他们家,一定好好地把文柳供奉着。
文俊术不信,“她与我们家何干?”
文年失望地看了眼文渊。
“与你祖父是主支与旁支的关系,主支犯错,旁支不也流放吗?”
文渊瞪了眼文年,你也知道我们被你们牵连。
“你如果想害文柳,你也会因为她而死。”
从文柳展露出空间后,文年非常好奇。
但他知道有些事情应该当聋作哑。
文柳帮助了他们,做人如果廉耻之心和底线都没有,那和畜生有什么区别?
更何况,覆巢之下无完卵。
文柳出事,他们一家也躲不过。
文年抖了抖袖子,有些话他不得不说了。
“二弟你错了。错在放纵孩子,错在轻视文柳。”
“你自以为得公平。不仅不是公平,还失了依仗,如果放纵他继续如此,我们都会死。”
文渊听不进去。
“什么依仗?没有她我们还活不了了?”
是他看不起文柳?明明是文柳看不起他们。
文柳从骨子里带着傲慢与不屑。
每一次说话时候居高临下的态度,她的眼中从来都没有他们。
他已经放下了身段去讨好她,可是她呢?
傲慢、无理,不可一世。
文老太听丈夫说这话直摇头。
骨气和命哪个重要?
文柳只要离开巨州,去任何一个地方都能好好地活着。
他们一家老弱病残孕,能逃哪里去?
“那你就先把书背上。”
有些人不吃苦是不会认清现实的,依赖着别人,又想做别人的主。
哪有这么多的好事。
这群男人,被捧得太久。
他们不愿向女人低头,以为自己说几句话就已经是放下身段。
文老太走向两个女儿的身边。
“你们要记住救你们的人是文柳。尤其是荣荣,昭昭可是文柳拿命博回来的。”
“她不欠我们,是我们欠她。”
可惜这个道理,除了老四一家,其余人不明白。
大家顶着寒风赶路要赶路。
文止背上书箱的那一刻,差点被压死。
文柳啊文柳,你到底在哪里?
他眼泪都要掉了,几百本书,根本背不动。
文渊还没上路,问题已经一堆。
“这铁锅该怎么办?”
“三百斤没去壳的粮食谁背?”
“谁给我扔了这么多的包袱?”
文止惆怅,文俊哲看天空乌云密布。
“大伯,你看这天一会儿该不会要下雨吧?”
“你给我闭嘴!”
文止捂住他的嘴巴,要是下雨,他这些书全完了。
文止求文州和文政给他分担了一些。
文政扎了个简易的拖架,把粮食放在藤和树木做的架子上。
拖架不大,勉强还可以再放下一个人。
准备在路上拖着走。
文止是舍不得让他那些宝贝书磕到、碰到。
大半给了儿子。
文止本来还想给文班一些,被文班果断拒绝。
“我是个粗人,背不得书。”
“你说得我不配读书。那我更不能背呀,污了书怎么办。”
文止气得说不出话,他被书压得快喘不过气。
越氏背着一堆的东西。
刚背上她眼泪就掉下来,怎么这么重?
“不如我们扔下一些吧?”
文渊立刻瞪她,“扔什么?这些东西有哪一样是能扔得掉的?”
能扔的早就在文家的时候扔掉了。
没锅就不能吃饭?
没水路上喝什么?
以前觉得大儿媳妇最好温柔贤淑,也不作妖。
二儿媳跋扈,三儿媳泼辣,四儿媳冷漠,捣鼓他们父子不和。
现在看来没一个好的。
文班和顾甜娘看得高兴,文柳没有把他们家多少东西扔出来,只是扔了一些衣物和粮食。
文班背着母亲,顾甜娘把包袱背在身上,其余的用胳膊挎着。
看着大,东西倒不重。
文政把文俊术也放在了拖架上,李氏和其余两个儿子背铁锅和衣物。
“能行吗?”
文俊哲看拖架也不是多结实。
“能,咱们走。”
文政使劲拉扯,文俊哲帮着爹在后面推。
“一二,再使点劲。”
文政大声道,拖架和树藤之间咯吱咯吱响。
文俊术手指紧紧抓着边缘,生怕拖架会散。
“爹,我实在没力气了。”
粮食、书本还有他哥,哪一个都不轻。
这山路还不好走,到处都是树根和石块。
文俊哲累得气喘吁吁,他有些怨哥哥。
如果他不伤害柳姐,柳姐也不会走,他也不会受这罪。
文州背着书,也过来帮侄子推拖架。
往下走还算好一些,多少能拖动。
往高处就难了。
拉也拉不动,抬也抬不动。
“文俊术你自己往上走。”
文俊术惨白的脸,不敢置信看他爹。
他要是能走,还需要躺在拖架上?
“我走不动。”
“我们一起来。”
文政没办法,李氏心疼儿子,和文政一起扯。
文政拖动了十几米,木头卡在一处凹槽里。
“卡住了。”
文政再次想让文俊术起来,文俊术没办法起身。
他浑身都是伤,胳膊被攻击两次。
身上被文柳抽了四十鞭。
他真想魂穿他爹,让他爹试试自己现在到底有多疼。
文政和文州还在使劲地往外拉,只听到啪嗒一声。
捆着木头的树藤断了。
文俊术还没抓住任何东西,就掉了出去。
往下面滚了十几米,拖架上的粮食洒了一地。
“造孽啊,浪费这么多粮食,快快来捡粮食。”
文老太心疼坏了。
文俊术气的都要吐血,他不比那些粮食重要?
他们走一会儿歇一会儿,走一会儿歇一会儿。
都走了半天,才发现距离他们晚上休息的地方还没有三里地。
“我是真走不动了。”
文政又在附近找了藤条编成了一个大筐,用树枝穿过。
两个人抬着走。
可无论怎么想办法几百斤的书和粮食的重量是无法改变的。
“我错了,让文柳,回来吧。”
李氏累得腰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