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让开。”
李氏没推开文政,文老爷子喊了一声。
“老二。”
文政脸色难看,不情愿的走到一边,试图用表情阻止李氏。
李氏和文俊术根本就不看他。
文俊术激动的和李氏说:“娘,我和弟弟去村口守着,等三叔回来人赃并获。”
他自小就知道,三叔一家的东西都是自己的,三叔没有儿子,不给自己还给谁。
大不了等三叔死的时候,他给三叔摔盆打幡。
文俊术是下了狠心要把三叔的钱挖出来,他听说考上秀才后,后面才是花钱的时候。
“放肆。”
文政冷脸,大儿子也不怵。
“你学的东西进狗肚子里了?”
“我爷都没说,你干嘛拦着我。”
文俊术不理解自己爹天天在想什么,每天都郁郁寡欢的样子。
文政失望看着他,文俊术虽然聪慧,读书好,但性格和李氏一模一样。
尖酸刻薄,不像李氏该多好。
文俊术瞥了眼爷爷。
“爷,我和我娘走了。”
“看到就让你三叔他们来,不要没大没小。”
文老爷子知道自己孙子的德行,叮嘱了一句。
“知道了。”
文俊术不在意的摆摆手,要跟阿娘去村口守着。
“去村口干嘛?就在竹林。”
现在不过是下午,竹林里空无一人。
文俊术等了许久都没有等到,他在旁边走来走去。
“阿娘,怎么还不回来。”
李氏不着急,“你傻呀,不回来说明买的东西多,他们买的越多越好,都是咱们的。”
“娘,你说得对。”
母子二人坐在竹林路口的大石头上。
等了一个多时辰,李氏隐约看到山上有人影晃动。
文柳她们背着大筐小筐出现,文柳一家买了不少东西,有四叔在,文柳不好把东西都放入空间,部分东西只能背着。
尤其以季月娘的织机最为扎眼。
文班一家人每个人都背着东西,今天收获颇丰,大家都心情愉快。
轻车熟路从山上穿行,直达竹林的路口。
“娘,是不是他们。”
文俊术听到声音,激动的跳起来。
李氏得意的笑了,终于把这群人逮到。
“呦,我们家财主回来了。”
文柳没想到有人在路口等着她们,她立刻把筐里的东西都放进了空间。
“李氏,你来做什么?”
顾甜娘看到李氏就烦,更烦她那个儿子。
“哼,我不来,怎么知道你们干得好事。”
文州心里一咯噔。
李氏眼疾手快,趁众人没反应的时候,已经掀开了背篓上的布。
文州背着织机,季月娘的背篓里面还有竹筒糕,布匹和许多的杂物。
看到的东西越多,李氏越高兴,这些都是她的。
“哼,回去吧。”
李氏昂着头,“老爷子在家里等你们呢。”
文州慌乱的看着李氏:“二嫂,这是做什么?”
“三叔,你卖东西违背家规,私藏钱财,到爷爷那说去。”
文俊术尖酸的嘴脸和李氏如出一辙。
文俊致看到他就烦,“文俊术,长辈说话有你说话的份吗?”
“你敢对我这个态度,我可是童生。”
文俊业笑了,他掰了掰拳头,“童生又如何,惹着我,照样打你。”
就这样的人还考秀才,文柳直翻白眼,敬国的考官是眼瞎吗?
“谁敢打我儿。”李氏恶狠狠的盯着文俊致兄弟二人,只要他们动手。
她就会立刻扑过去。
“等我把东西都放回去,我去老宅解释。”文州大包小包背着,行动不方便。
“不行。”李氏拦着不让,这些东西怎么能留在竹林。
“李氏,你要不要脸?”
季月娘眉毛拧在了一起,怎么就遇到李氏这家伙。
“别争执了。”
一个男人的声音插进来。
“东西都拿着。”
文老大文止缓缓走来,他一身长衫,面色白皙。
看到众人手里的东西,文止怒其不争的指着他们。
“你们居然真的做这种事?有辱门楣!”
文班冷笑,“等大哥脱下这身长衫再来指责我们。”
文班从来都不怕他,文止每次说什么,这个庶弟都会跳出来唱反调。
文止不屑的冷哼,“庶出的玩意也配跟我说话。”
没有人知道,文家诸事不问的老大,最厌恶的人就是这个庶弟。
文柳迷茫看着文止,这家伙脑子是有什么问题吗?
都是罪人,还分个嫡庶,吃饱了撑的。
“你是什么东西?扒皮喝血的狗东西,道貌岸然装腔作势伪君子?”
文班不甘示弱,这个大哥是最阴险的。
自己小时候,多少次因为他受到责罚。
“别说了,我们跟大哥去。”
文州害怕四弟和大哥会打起来,硬着头皮去老宅。
一行人带着东西来到了老宅,单单东西就占了小半个院子。
在正屋,看到全家人都等着他们,文班笑了。
文柳哼了一声,阴阳怪气的说:“怎么,这是要三堂会审吗?”
看到公公皱眉,李氏迅速的骂文柳:“贱丫头,犯了错还这么嚣张。”
“李氏,你是不是想要我打你。”
李氏印象中的文柳还是个唯唯诺诺的人,听她威胁自己,伸出手习惯性打文柳。
“好了。”文老爷文渊发话。
“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对于李氏添油加醋的那些话,文老爷子半信半疑,可看到他们背篓里这些东西时;
文老爷子不得不面对老三老四背着他做生意的事实,现在连老三都不听话了。
“有货商要我们帮忙卖东西,我们收了钱,做帮佣怎么了?”
“是啊,爹,我们就是帮工的。”
“这些东西呢?”
“帮工给的赏钱,买些东西不行吗?”
文班漫不经心的态度惹得文老爷子生气,他最烦文班这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
文老爷子把怒火对准文班。
“你这个混账东西,自己自甘下贱,还要拉着你三哥下水。”
文老爷子拿过准备好的藤条,一棍子抽到了文班的身上。
谁也没想到老爷子会动手。
“爷爷。”
“祖父别打我爹。”
文俊业和文俊致见父亲挨打,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爹,不是四弟的错,是我自己,与四弟无关。”
文州也跪在地上。
文老太心疼得看着儿子:“他们只是帮工,做错什么?”
李氏轻蔑一笑,拿着手里的竹筒糕:“这竹筒糕也是货商给的吗?我怎么看这竹子和竹林里的那么像呢?”
季月娘脸色一变,看来家里遭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