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芒啊,爷爷看到视频了,你告诉我,你究竟发生什么事了?为什么会突然…"
席震英抓着陆星芒的手,说到伤心处,还掉起了眼泪。
陆星芒不由动容,轻轻挣脱席震英的手,“我现在很好,您不用担心。”
她语气一如既往的疏离,可说话的时候,脸上带了点笑。
众人看到她的表情后,心中宽慰了不少。
果然是血缘至亲,断肯定是断不了的。
众人又围着陆星芒嘘寒问暖了一大堆,陆星芒全都一一回答。
顾正辞就在一旁看着,目光始终停留在陆星芒脸上。
能看出,她对以前的事,全释怀了。
这是一件好事。
众人聊着,话题又聊到席慕诚身上。”
看你大哥这样,大概很快就能结婚了,我们也算了了一桩心事。”
"姑爷,你们家对婚礼有什么要求?”
大夫人看向顾正辞,想让他给点意见。
顾正辞淡淡的说:"没什么意见,他们同意就行。”
“那行,那我们这边就让人着手办了,至于婚礼,办两场吧,江城一场,东国一场,毕竟我们这样的家庭,仪式感必须要有。”
“至于安安的国籍,也得尽快迁回东国,毕竟是席家的子孙。”
“还有路路,他要是不习惯…"
他们这边一人一句说的正起劲,顾正辞已经慢慢沉下脸。”
你们的算盘珠子都快崩我脸上了。”
顾正辞突兀的插了句,坐姿也不如刚才端正,懒懒的靠在沙发上,垂着眼,脸上挂着轻蔑的笑。”
安安是席家人,他的去留问题我没有资格过问,可路路是我的儿子,你们谁也带不走他。”
席震英讪讪的闭紧牙关,“我的意思是,路路要是不习惯江城,可以去东国再生活一段时间。”
"然后呢?”
顾正辞笑着发问,"等他彻底习惯东国,再让他回来适应新环境?”
席容恩打圆场,"姑爷你误会了,老爷子只是舍不得路路。”
顾正辞长长的哦了一声,指腹划过下巴,犀利的目光扫过众人。
那眼神好像在说,你们再敢打我儿子的主意试试。
陆星芒这几天第一次说这么多话,早就累了,给顾正辞使了个眼色。
顾正辞立刻了然,站起身,做出送客的姿势。”
诸位,星芒你们也见到了,我就不留你们了,你们轻便吧。”
说罢,他伸手揽住陆星芒,转身就往二楼走去。
席震英看着顾正辞的背影,忿然吐出两个字:“狂悖!"
众人有些狼狈的走出门。
一出门,大夫人就没忍住埋怨道:“爸,你好端端的提路路做什么,我们能要回安安就已经很不错了。”
"你说的是什么屁话!路路是我的孙子!"
比第一次见到您更亲切,而且,您的状态也比之前更好了,别人都是越活越老,您反而越来越年轻了。”
林楚云被她吹捧的有些飘飘然,摸了摸自己的脸颊,笑着道:"您真会开玩笑。”
不过她自己都能感觉到,在得知儿子没有死后,他的身体和心理都年轻了不少。
大夫人连忙举手,“我发誓,我说的是真心的,您的状态确实比我好太多了,顾夫人今年多大,我看我们俩也差不多,肯定有不少相同话题。”
林楚云说了自己年龄。
大夫人立刻惊呼一声,“哦莫,真的吗,我们俩是同一年生人。”
林楚云也有些意外,笑了笑,"那确实挺有缘的。”
二人又聊了一阵。
大夫人看铺垫的差不多了,才敢道明来意,"顾夫人,珊珊和我家慕诚和好了,估计也快结婚了,至于安安,家里人的意思是,他们结婚后,就把安安接回东国。”
林楚云脸上的笑意立刻敛了一半,说话也不如之前那么客气,"绕了这么半天,原来席夫人是想说这个啊,我不同意,安安从小在江城生活,我和老太太都把安安当亲孙子一样疼爱,我们不会让他去异国他乡受苦的。”
“怎么能是受苦呢,我们席家在东国也算是首屈一指,疼他还来不及呢。”
“那我也不同意。”
林楚云站起身,摆出送客的姿态,"席夫人,你来了这久,说了这么多话,肯定也累了,我就不多留了,您请便。”
她说完,就有管家上来送客。
大夫人看着林楚云的消失的方向,气得跺脚,"这娘俩,怎么说话一个腔调,一言不合就赶客人,就这样待客的!"
无论她怎么埋怨,最终还是被客客气气的迎出了顾家老宅。
砰的一声,大门在她离开的那一秒关上,一点情面都不留。
白浪费她这么多口水。
林楚云这关不好走,大夫人又把主意打到顾珊珊头上。”
余姝想来看看你。”
顾正辞把亲手做好的虾肉粥端到餐桌上,转告她秦风的话。
陆星芒拿起勺子,尝了口,沉吟了几秒,才问:“我最近有发病吗?”
顾正辞撑着下巴看她,闻言,突然想到了什么,落在桌子上的手悄悄转了个方向。”
没有。”
陆星芒没错过他手背上那片青紫的痕迹。
她眼眸一暗,选择顺着他的心意当做看不见,想了想,她摇摇头,“还是不见了,她怀着孕,不方便。”
顾正辞点点头,立刻掏出手机,给秦风发了条信息。
陆星芒喝了几口粥,又看向他,"最近组织不忙吗?”
“不忙,何晏已经被抓捕了,北欧那边的战事也暂时平息了。”
陆星芒哦了一声,整个人轻松了不少。
又问:“那你准备时候回顾家?”
他沉思了几秒,“…再等等。”
陆星芒不知道他还在顾虑什么,但他不说,她也没继续追问。
陆星芒没什么胃口,吃了几口又放下勺子。
见状,顾正辞立刻收起手机,"怎么就吃这么点。”
"不饿,有点困,想睡觉。”
陆星芒起身,没有跟他过多交流,就要往二楼走去。
顾正辞连忙跟上前,“我陪你一起睡。”
陆星芒脚步一顿,冷声拒绝他,“我想一个人睡。”
顾正辞没有再跟上去,看着她离开的背影,眸光渐深。
在原地伫立数秒,转身大步往外走。
说不出的烦躁和恐慌。
她回来的两天,发了三次病,一次比一次严重,最严重的那次,她掐着他的脖子往窗口下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