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毒清创后,叶槐拍了拍黄执行的肩膀,小声在他耳边说。”小行,形势比人强,咱别冲动行吗?”
黄执行冷哼一声,“老东西,一如既往的贪生怕死。”
叶槐也不生气,“我要是不贪生怕死,也活不到现在,今天我可救了你,眼看我也年龄大了,以后你可得给我养老。”
黄执行又是一声冷哼,"你徒弟在这呢,轮得到我给你养老。”
叶槐叹了口气,“我徒弟跟我不亲,她嘴上不说,可是我一直知道她怨我把她带到暗岛,我怎么好意思向她开这口。”
黄执行还是冷哼,"等我们离开这里再讨论你养老的问题吧。”
叶槐无奈点头,"行,就这么说定了。”
黄执行:"…"
谁跟你说定了,老东西脸皮还挺厚!接下来,黄执行和陆星芒就被关到了一间密封的房间。
叶槐留下来检查黄佑生的身体情况。
探过脉象,叶槐的脸色有些凝重。
黄佑生不放过他脸上一丝一毫的表情,忙问:"怎么了?有什么问题,你之前不是说我的病能治吗?”
"能啊。”
叶槐面不改色的点头,"就是麻烦点。”
么能和他握手言和?”
叶槐浑浊的目光沉沉的看着他,"其实,你已经心软了,我和你相处了三年,我早就看出来了,你不想杀他,还背着我偷偷研制解毒针,你其实早就想放过他,可偏偏…"
“他却记恨上了你。”
“你站在他的角度想一想,他被你折磨了三年,肯定是有恨的,你得让他合理发泄。
但冤冤相报何时了,必须有一个人先低头认错,我觉得….在这件事情上,你错的比较多叶槐的话没说完,又被黄执行狠厉愤懑的目光刺中了。”
我错的多!?”
黄执行自嘲的笑了,“老叶,你一个孤家寡人懂什么?我被那家人忽略了那么多年,黄佑生霸占了我应有的一切,从一开始,错的就是他们,是他们把这个错误扩大的。”
叶槐无语凝噎,拍了拍大腿,站起身,“行吧,我不劝你了,你们兄弟二人的事你们自己解决。”
说罢,叶槐走到陆星芒身前。
陆星芒还被绑在椅子上,情绪已经平复下来,神志也回笼了些,只是脸上的表情依旧很迷茫。”
乖徒弟啊。”
叶槐拍了拍陆星芒的脸颊,"你能听到为师讲话吗?”
陆星芒淡漠的眼神落到他脸上,不咸不淡的说:"能听到。”
叶槐,“哎,你说我们师徒俩也太倒霉了,好不容易从暗岛走出来,没想到还能遇到这种事。”
陆星芒抿着嘴,没说话。
叶槐又叹气,“星芒,趁你现在脑子不好使,师傅问你一个问题,这么多年,你是不是一直怨怪师傅把你带到暗岛的事?”
陆星芒看着他那张布满沟壑的脸,突然想起他们初遇的场景。
那时候,她饿倒在贫民窟的垃圾桶旁,她当时已经好几天没有吃过东西,都是靠翻垃圾桶来果腹,就在那天,她好不容易翻到一些面包边角料,却被贫民窟的一个流浪汉夺走,这还不算,那人还把她塞到垃圾桶。
她好不容易爬出垃圾桶,就看到叶槐站在她面前。
叶槐点点头,"是极是极,我们还是要先脱身。”
黄执行在一旁嗤笑,“就凭你那老胳膊老腿的,我们怎么脱身?”
叶槐也不气,故意气他,"小行啊,我再老胳膊老腿的,也比你腿上开了三个洞强。”
黄执行闻言立刻想要撑起身体起来,很快又重重地跌回去。”
老东西,你够损的!"
叶槐不理他,看向陆星芒,“星芒,为师没用,不敢放开你,你有什么计策吗?”
陆星芒微微摇头,"没有。”
就如叶槐所说,她现在脑子不好使,跟人正常交流也是在极力抑制情绪的情况下才能做到的。”
行吧,我先去会会那个小鳖孙,你们老实在这里待着。”
说完,叶槐就出了门。
房间里只剩下黄执行和陆星芒。
陆星芒也没心情理会黄执行,自顾自的闭上眼。
黄执行却耐不住寂寞,冲她龇牙咧嘴,“陆星芒,你最近发疯的频率高吗?”
陆星芒眉头皱了皱,有些烦躁的撇过脸。”
你不会还在怪我吧?”
“我当时也是为了大局着想,才对你注射了亢奋剂的。”
“不过你放心,新药我已经在研制了,相信你很快就能得救了。”
陆星芒这才给了点反应,“哦,辛苦了。”
黄执行鄙夷的啧啧了两声,“陆星芒,你可真够现实的,听到我说有救了,才肯搭理我。”
陆星芒眼睛都没睁,"别惹我,我可是个疯子。”
黄执行喊了一声,颇为得意的说:“谁不是呢。”
陆星芒:"…"
忘了,这兄弟两人都是疯子。
另一个房间,叶槐为黄佑生起了身上的针,黄佑生立刻坐起身,"怎么样,我身体里的毒是不是解了?”
叶槐抿着嘴,“哪有这么快,慢慢来,不着急。”
黄佑生失望的坐起身,快速穿好衣服,随手拿起枕头下的枪就要出门。
叶槐见状惊恐的瞪大双目,"你这是做什么?”
黄佑生面容狠厉,“我想了想,还是觉得不解气,我一天不好,我就要对黄执行的身上开一枪。”
叶槐结舌,"你…你别冲动,你这样,不利于身心恢复。”
黄佑生,“无所谓,我的身心恢复不好,他也别想好过。”
叶槐,"…..你,你,你要是杀了他,你就彻底没救了。”
黄佑生动作一顿,猛地上前几步揪住叶槐的衣领,“说清楚?我怎么就没救了?”
叶槐说漏了嘴,只好实话实说,“其实呢,之前我们没被人抓走的时候,他一直在研制你的解毒针,眼看已经初见成效,没想到你们…哎…小黄啊你们兄弟二人就不能握手言和吗?”
黄佑生目光死死的盯着叶槐,有些不可置信,很快,他又讥笑一声,“老家伙,你肯定在骗我,他恨不得杀了我,怎么可能会帮我治病。”
“看,我这么说你还不信。”
叶槐语重心长,“我陪了他三年,也算了解他,他不是个天生冷血的人,他只是对身边的人戒备心太强了,那三年你被他折磨的没了个人样,早就对他造成不了威胁,他没必要再对你赶尽杀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