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正修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声音有些发虚，“我哪敢瞒你，就是怕你从医生口中得知她发病的情况，怕你担“你在这里耗着也没用，不如去找一下国外的精神科专家，出一个出路就多一个希望。”
顾正辞却只是冷冷的说了句，“这段时间我会留在这里。”
叶槐："..为什么？”
顾正辞：“监督。”
……叶槐无话可说。
接下来的几天，顾正辞真的没有离开。
他每天沉着脸，就像一座大山似的，一坐就是一天，把叶槐和黄执行弄的压力特别大。
而且还不敢驱赶他。
黄执行想到之前被他炮轰过的实验楼，心里再有怨气也得忍下。
每天也只有他去看陆星芒的那一小会儿，二人才能喘口气。
到了第五天，新药研究终于有了进度，检测到实验体的身体机能已经恢复到最初的状态。
可是人体和动物体结构到底不一样。
叶槐和黄执行商量了下，最终没把这件事告诉顾正辞。
顾珊珊和席慕诚从国外度假回来，听说陆星芒的事，席慕诚立刻就要去看她。
不得已，顾正辞只好抽空回了趟老宅。
也是听说路路这两天情绪不高，可能是受之前那件事影响，林楚云担心会给孩子留下心理阴影，就让顾正辞回家多陪陪他。
懦顾正辞先去看望了老太太。
时隔三年不见，老太太一见到他就激动的热泪盈眶。
祖孙二人说了好一阵话，顾正辞才去见了路路。
路路蔫头耷脑的，正坐在小椅子上专注的做手工。
顾正辞走上前，摸了摸儿子的头发，“路路，爸爸回来了。”
路路黑曜石的瞳孔比往日少了几分光彩，低低的哦了一声，继续自己的事。
顾正辞收回手，无声的叹了口气，"你没有什么要跟爸爸说的吗?或者，你不行问点什么？”
路路表情这才有了点变化，迟疑一阵，小声开口：“妈咪她…病好了吗？”
顾正辞，"妈咪正在积极接受治疗，相信她很快就能好了。”
路路抿着小嘴，憋了好久，突然问：“妈咪是不是变成神经病了？”
顾正辞脸色一沉，声音冷的没有意思温度，“谁告诉你的？”
路路被他的语气吓的愣住。
顾正辞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下，"妈咪不是神经病，以后不许这样形容她。”
路路愣愣的点头。
顾正辞声音放低了不少，“你从那里听到了什么?还是谁跟你说了什么？”
"家里的阿姨们说悄悄话，被我听到了，他们说，妈咪疯了，成了个神经病，杀人都不犯法。”
顾正辞紧绷着脸，嘴唇紧抿着，幽暗的目光阴鸷骇人。
离开路路房间，他立刻吩咐管家，把那些背后嚼舌根的佣人全都解雇。
管家不敢耽误，立刻去办。
经过顾珊珊的房间，里面突然传来席慕诚和她的争吵声。”
我能不着急吗!星芒被我们精心爱护了三年，刚和顾正辞相认就接二连三的受伤，眼睛瞎过，骨头断过，还中过枪伤，现在人还疯了!顾正辞究竟是怎么照顾星芒的？”
“你小点声醒不醒，我大哥也不希望嫂子受伤，他现在比你难过多了，你看不出吗？”
“他自然应该难过，星芒身上的伤口都是因为他造成的，他要是不难过，还算是个人吗？”
席慕诚愤愤不平为陆星芒喊冤，"其实我能看出来，星芒对他真的很好，也是真的在赎罪，她连命都豁出去了，其实她早就不欠顾正辞了。”
“这个傻丫头，三年前为他发疯，三年后还是为他疯了，如果恢复记忆要付出这么大的代价，我宁愿她没有之前的记忆。”
顾珊珊没有说话，只是看着他。
在得知大哥没死后，她已经没有资格去指责陆星芒任何事。
也不得不承认，陆星芒付出的，确实不比大哥少。
房门从外面敲响，顾珊珊起身去开门。”
大哥，你怎么…"
顾正辞的目光越过顾珊珊，落到席慕诚身上，冷声说道：“最没有资格评价我们感情的就是你们席家人。”
“我、是、她、大、哥!"
席慕诚一字一顿的提醒她。”
那你为她付出过生命吗?她又为你付出过生命吗？”
顾正辞看着他的目光冷漠中带着轻蔑。”
如果没有你们偷来的三年，她对你们压根没有情谊。”
“别再让我听到她不该恢复记忆之类的话，她的人生由不得你们做主。”
顾正辞说完转身就要离开。
席慕诚立刻起身追上去，看着他的背影怒问："那她现在这个样子就是你想看到的吗?你就不会为此内疚吗?她没有恢复记忆总比她疯了傻了要好!说白了，你就是自私，只想拥有完整的她。”
顾正辞脚步一顿，并没有停留太久，大步消失在他的视线中。
席慕诚说的没错。
在此之前他确实想让她恢复记忆，想让她记起曾经欠他的，想让她因此自责，然后再想尽办法弥补。
可是.他后悔了。
那些曾经她对自己的亏欠成了刺激她发疯的噩梦。
他宁愿，她不记得。
餐桌上的气氛很不好。
席慕诚时而向顾正辞投来怨恨的目光，大家全都视而不见，显得空气更加怪异。
顾正辞表现的自若，并没有被他的眼神激怒。
吃完饭，顾正辞就要赶回医院看星芒，席慕诚说什么要一同去。
顾正辞直接冷声拒绝，“你去做什么，星芒不想见任何人。”
“你怎么就知道她不想见我?我今天一定要去，你没有资格阻止我。”
顾正辞冷沉的盯了他几秒，打开驾驶座的门，一踩油门，飞速驶离。
席慕诚也不甘落后，立刻开门上车，油门一轰紧跟上去。
二人一前一后到达精神病院。
顾正辞冷冷的睇着他，提醒道：“不准进去，就在门口看她。”
席慕诚哼唧了一声，抬脚越过他往前走。
他凭什么不能进去，不进去他怎么了解妹妹的情况。
顾正辞在他身后盯着他，没让他打开病房门。
席慕诚偷着窗子看过去，陆星芒正安静的坐在床上，手里拿着平板，正安静的追剧。
那些剧都是顾正辞给她下的，避开恐怖战争哪怕是声效大一点的影视作品，下的全都是恋爱小清新的电视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