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怡瞠目,声音尖锐:“我做什么噩梦,你妈是出车祸死的,关我什么事,你别在这里故弄玄虚来冤枉我了,要算账,也该找陆震国,毕竟你妈心血在他手上。”
陆星芒沉默的盯着她,眼神愈发暗沉。
许久,才慢慢收回目光,抬脚往外走去。
等病房只剩母女二人后,陆欣儿哇的一声哭了,伸手去够陈怡,“妈,怎么办?我会不会坐牢,还有爸爸,他会不会一点家产都不留给我。”
陈怡拍了拍她的手,“乖,他不敢,我刚才提起他前妻,他立刻害怕了,他不敢让陆星芒知道那件事,所以不会对我们母女二人做绝的。”
“他究竟有什么把柄在你手上,妈,你告诉我好不好?”
陈怡嘴角勾了勾,“他呀,雇佣去杀他的前妻。”
陆欣儿瞠目,不可置信的看着她。
陈怡轻柔的抚摸她的头发,“别怕,他不敢这么对我们的。”
“怎么不敢。”陆欣儿瞬间激动起来,“他前妻那么帮他他都敢杀,更何况我和他没有血缘关系,那岂不是。
“嘘!”
陈怡制止了她接下来的话,低声说道:“他杀他前妻是为了面子,当时他能成立远航药业全靠她前妻帮忙,包括人脉投资,全都是席音一马当先顶在前面,所以远航药业才能成立,而他,说白了,就是个吃软饭的。”
陆欣儿:“所以,就因为他的面子,他就要杀了妻子?”
陈怡冷哼,“别小看男人的面子,尤其是陆震国这样虚伪自私的小人,他事事被女人压一头,外面的合作商也只认席音不认他,他郁郁不得志,觉得席音抢走了他的气运,日积月累,是个男人都受不了,再加上有我在一旁煽风点火,他慢慢就有了让席音消失的想法。”
陆欣儿:......
医院的消防通道里,陆星芒听到耳机传来母女二人的谈话声,捏着手机的指节都发白。
陆震国!陆震国!陆震国!
她心里默念这个名字,恨不得把这个名字咬碎了,慢慢咽到肚子里。
你杀妻灭女,不得好死!
我要将你在乎的尊严、财富、名望,全都一件件的毁掉,以告慰我母亲在天之灵。
她深深的闭了闭眼,片刻后,睁开眼,拨通朱凌的电话。
“任太太,有件事情我需要你帮忙。”
过了两日,江城医院的住进了一位肾衰竭患者。
这名患者是大名鼎鼎掌管了江城海上运输的任家,任年的大女儿,朱雀。
任年的大女儿是随母姓,毕竟任年继承了朱家的产业,而朱凌作为朱家的独生女,承担了为朱家传宗接代的任务。
朱雀刚住进医院不久,就找到了合适的肾源,而这个肾源则来源于陆欣儿。
于是,朱凌和任年带着重礼去看望了陆欣儿。
朱凌表现的很客气,对陆欣儿微微鞠了一躬,说道:“陆小姐,之前我们有点误会,这次来是特意给你道歉的,还希望你原谅我之前的举动。”
陆欣儿躺在病床上,看着朱凌的目光各种鄙夷,却碍于任年在现场,不敢表现的太明显。
“任太太客气了,我可不敢怪您,省得再挨你的耳光。”
这一刻,陆欣儿多少有些得意。
觉得亲爸也没有想象的那么无情,还知道说服朱凌前来道歉,连带着看朱凌也没有了之前的敌意。
可陈怡不一样,她作为一个过来人,知道他们此番前来有别的目的。
她看向任年,目光带着询问,对方却在接收到她的目光后立刻心虚的移开,这让她更加坚定他们来者不善。
陈怡干笑了两声,直接下了逐客令:“我女儿身体不舒服,两位也探过病了,不如离开吧。”
朱凌笑得苦涩,不徐不疾的说道:“其实此番前来,我是有个不情之请。”
陈怡不想过问,可耐不住陆欣儿的好奇心。
“什么不情之情?”
刚问完,朱凌就低头啜泣起来,等哭够了,才哽咽的开口。
“我女儿别查出了肾衰竭,需要进行换肾手术,而欣儿小姐的肾源正好和我女儿匹配,所以我想求欣儿小姐,能不能救救我女儿。”
“什么!”
陈怡直接尖叫出声,断然决绝:“不行,绝对不行!”
陆欣儿也震惊了许久,才狰狞着一张脸爆粗口:“呸,你要不要脸,让我给你女儿捐肾,你怎么那么会想,滚,你赶紧给我滚,别让我再看到你!”
朱凌哭得不能眼睛通红,直接走上前,跪倒在陈怡和陆欣儿面前。
“求求你了,我女儿才二十一岁,她不能出事,同为母亲,求求你们体谅一下我吧。”
陆欣儿还在破口大骂:“你是母亲我妈就不是母亲吗?凭什么我们要体谅你,我也只有两颗肾,我可不想送给别!”
任年心情极度复杂,一个老情人,一个是现任太太,他不想让她们任何一方为难。
可谁知道雀儿的病来势汹汹,突然得了肾衰竭,还要立刻换肾,他本来想送女儿出国治疗,可朱凌非要来到江城医院,偏偏合适的肾源竟然是自己的私生女。
啧,怎么就这么巧!
朱凌哭够了,站起身去拽任年的胳膊:“年哥,你和欣儿小姐有些矫情,你去帮我求求她们,让她捐一颗肾给雀儿吧,她可是你的女儿。”
任年神色复杂,一抬眼,就对上陈怡和陆欣儿怨恨的目光。
陆欣儿怨恨的开口:“任先生,你确定要强求我吗?”
任年皱着眉头,小声劝朱凌:“要不算了吧,人家不乐意,不好勉强。”
朱凌满眼失望的看着他,嘶吼道:“可是雀儿是你的女儿,你怎么能眼睁睁的看着她去死,她明明能得救,只要陆小姐同意,她就不用死啊,你怎么能这么狠心!”
任年皱着眉头,良久,才开口说道:“陆小姐,如果你能答应替我女儿换肾,我可以答应
陆欣儿心态彻底崩了,不等他说完,就拿起桌子上的水杯砸过去。
“我让你们滚!滚呐!”
这时,病房门打开,陆震国从外面走过来,看到任年后愣了两秒,才快步走进来。
“海运的任年任先生是吗?”陆震国客气的询问,语气里有不自知的讨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