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祖,这是我们苗疆前几年新上任的蛊王,您应该是第一次见。”
龙力其让开身位,介绍起身边站着的陈然然。
圣祖的目光移到戴着面具的陈然然身上,神情突然一滞,随即笑道:“蛊王为我苗疆尽心尽力,昨日我都看在眼里,实在是苗疆的幸事。”
广场上的众人相视一眼,听这话的意思,圣祖昨日也来过现场?!
陈然然略微颔首,表示尊敬,不过仍旧是通过女助理答话道:“圣祖过奖了。”
见女助理答话,圣祖沉默了片刻,又浅浅笑道:“有意思。”
何晏一怔,这一句“有意思”,不知是几个意思。
难道圣祖一眼就看出了蛊王的女子之身?
而且刚才那句话在何晏听来,似乎另有深意。
“为我苗疆尽心尽力”,就好像是对一个外来人说的一样。
“圣祖,何不移步至主座,与族人及宾客们开怀畅饮?”
杨烈见龙家人跟圣祖相谈甚欢,怕杨家被冷落,于是指着广场中央的主座说道。
由于此时圣祖在岩壁之上,大家相隔有段距离,说话都是靠内力传达,多有不便。
虽然大家按圣祖的要求,在岩壁之上摆了一桌,但依旧在广场中央留有主座,以防万一。
“我自来不喜欢热闹,若不是历代长老劝说,这二十年一次的寿宴,也可免了。”圣祖沉声静气地说道。
此言一出,本族人还好,那些外来宗门客人们的脸上,都有些难堪。
虽不能说不受欢迎,但至少可以看出圣祖不太热情。
从圣祖出现到现在,都还没跟外人说过一句话。
甚至还为有外人来访,而询问大长老龙力其。
这时圣祖看着杨烈,突然想起什么,问道:“对了,前晚上让你办的事,如何了?”
“都按您的吩咐办好了。”
杨烈躬身说道,心中如释重负。
看来圣祖对那通放走何晏的电话还记在心上,要是前晚上一冲动,今天怕是没法交代了。
“你们圣祖做事还算有始有终。”
何晏隔着屏幕,感受到了圣祖霸气侧漏的威严,不禁跟阿欢赞叹道。
阿欢傻傻一笑,姚曼丽塞了一口双皮奶到嘴里说道:“那是自然。”
“很多资源只是我姐不愿意动用罢了,并不是没有。”姚曼丽继续说着,脸上有藏不住的骄傲。
杨烈刚给圣祖搭上话,一旁的青阳也不甘示弱道:“圣祖,修炼界的朋友给您准备了贺礼,稍后我给您送去洞府。”
“各位远道而来,心意已经够了,寿礼就免了,老身以往跟各门各派也没什么往来,今后恐怕也不会有多少走动。”
圣祖目光扫过贵宾席上的一众外来人,笑盈盈说道。
此言一出,宾客们脸上的笑意逐渐凝固。
看来圣祖真如传闻中所言,不爱交际。
也不知是修炼界的社恐,还是修炼界的老顽固。
刚才听她跟自己族人谈话,都感觉有些生分,现在面对外人,距离感又增加了不少。
对自己族人,她自称“我”,而面对宾客,她自称“老身”。
而她的言外之意,似乎是说:以前我都没给各大宗门送过什么礼,以后也几乎不会,礼尚往来什么的,何必麻烦,寿礼就免了吧。
来访的人都是参加过不少类似的宴会,还是第一次遇到这么冷场的。
要说圣祖不给面子,但语气和态度也很客气,可就是让人很难靠近的感觉。
青阳的脸色也是一沉,本以为可以借机打听到圣祖的洞府,似乎又被婉拒了?
就在来宾们面面相觑,不知如何对话时,前排一个手持青蛇长杖的男子起身说道:“圣祖贵人多忘事,可是忘了曾和我们巫楚宗有过一段渊源?”
男子是巫楚宗新一届大弟子范易,身旁站着一个姿容姣好的女子,是他的师妹。
师兄妹二人受师父所托,来凤凰寨为圣祖祝寿。
“陈年往事罢了,巫宁他老人家可还安好?”圣祖问道。
闻言,范易脸色突然难看起来。
巫宁,那不是巫楚宗的祖师,圣祖的师父吗?
然而祖师巫宁早已仙逝,而圣祖还活得好好的。
“哈哈哈哈……”场中突然响起一阵大笑,一个中年男人走出来,“巫楚宗是什么鬼,现在被南华宗兼并后不应该叫巫楚门?”
“就是,你们老祖宗都没了,还敢在圣祖面前耀武扬威,想要扯关系,也得有这个实力。”
另一桌的人附和道。
镜头转过去,说话的竟然是太极门的郭天降。
圣祖笑而不语,又端起茶杯抿了一口。
她也是这个意思。
尽管她年轻的时候曾在巫楚宗求学,但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
她有今天这般成就,可和巫楚宗没多大关系,甚至可以说,要是没有巫楚宗对她的迫害,她可以走得更远。
所以现在有这么一个小后生,还敢在她面前谈什么渊源?
她的心里自然是不悦的,只能问候他家祖宗。
范易听了,气得脸色铁青,但看了一眼巫楚宗空着的几十个席位,底气又上来了。
“我们巫楚就算再落寞,也比你们百越门和太极门历史悠久人才济济,两位门主亲自来趟凤凰寨,可是门中无可用之人了?”
听完范易的讥讽,两人一脸尴尬,范易说的并没有错。
百越门和太极门比不上巫楚门,门众不算多,优秀的更是少之又少,就连他们两个门主也才合虚境初期的修为。
最后还是郭天降反应比较快,冷笑道:“圣祖老前辈六百大寿,也是修炼界万人敬仰的存在,你觉得你们巫楚门派你这种小角色来,合适吗?”
“好了,大家同在南江,何必为这点小事吵起来,不仅扫了圣祖的兴致,还丢人现眼。”
一个白衣老者出面调停,他是精武门的霍大师。
虽然他语气十分强硬,可措辞还是斟酌了几分。
他说同在南江,而不是同属南华宗之下,想必被南华宗兼并,心中也是很不畅快。
“霍大师说得对。”又一个小生走出来打圆场道,“圣祖,我们准备的礼物都不太贵重,很多后辈都仰慕您已久,反正二十年才得一见,权当是孝敬您老人家了。”
此人说完,青阳给管家使了个眼色,后者拿着礼物清单开始大声念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