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他来不及去城门就被属下拦住,得知领兵的将帅竟然是自己的阿父拓跋善本人!
原本拓跋嬴想着带情报回去,借此提出由自己带兵来踏平玉门关,谁曾想到居然晚了一步。
阿父怎么会冲动到自己挂帅?拓跋嬴用脚趾头想也知道,一定是自己那个奸诈狡猾的六弟搞出来的鬼主意。
拓跋嬴转念一想,干脆掉头去了都侯府。
大池人都说擒贼先擒王,现在整个玉门关地位最尊贵的就属那位摄政王妃了。自己干脆把她给绑了,到时候还怕大池人不会乖乖束手就擒?
拓跋嬴将整个苍澜苑翻了个底儿朝天后,又来到昨夜去过的玉竹苑。
“可恶,那女人到底在哪里!”
玉竹苑同样没有任何收获,甚至里面连张书桌都没有。连带那些笔墨纸砚全都不知道被谁搬个清光。
拓跋嬴越看越觉得像是有人在防着自己似的。
无能的怒火涌上心头,玉竹苑没什么好砸的,他想到刚刚路过的小佛堂。
人会藏在那种地方吗?
拓跋嬴仔细在小佛堂搜到浑身大汗,也没搜得半个人影。
佛台上慈眉善目的佛祖嘴角微翘,看在他眼里十足十像是在嘲笑他的无能狂怒。
什么玩意儿?!
拓跋嬴心里的愤怒程度瞬间到达了巅峰,将手里的弯刀一甩,整个佛像被摔到地上,砸成碎片。
“老子遇神杀神,遇佛杀佛,谁也别想挡住我的路!”
地下密室里,慕蓁蓁和阳春被头顶巨大的声响吓到。
阳春下意识将慕蓁蓁护在怀里,浑身抖得比谁都夸张。
“娘、娘娘,是契夷人吗?”
慕蓁蓁一只手护住肚子,另一只手在她背后轻拍安抚。
“不怕,王爷说了这里很安全,不会被发现的。我们安静躲好就是。”
“嗯嗯!娘娘别怕,奴婢会保护好你和小世子、小郡主他们的!”
这话让阳春冷静了不少,护着慕蓁蓁到角落里。手里拿出一把巴掌大的小弩,瞄准了密室的入口处。
为了缓解紧张的情绪,慕蓁蓁压低声音跟阳春聊天。
“这个小弩看起来不错。”
“是啊,这是我及笄时谭圆送我的。说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让我留着防身。你说他这人是不是有毛病,哪个女孩子及笄是收这种礼物的?”
阳春虽然说的嫌弃,拇指却不断在小弩上摩挲,嘴角微微笑出甜蜜的弧度。
虽然谭圆有些时候脑子是不太灵光,还挺中二少年的。但到底都是自己人,知根知底的。慕蓁蓁知道他对阳春向来有求必应,每次被“家暴”都乖乖挨打。
阳春作为自己来到这世上唯一的小姐妹,能找到两情相悦的对象,慕蓁蓁真心替她开心。
“呦呦呦,还有毛病嘞~”慕蓁蓁捂住嘴偷笑,“人家明明是担心你。不过只送这个给女孩子的确不够,等到出去了我教教他怎么哄姑娘开心。”
“那不行!”阳春急了,“万一他学会了去哄别的姑娘怎么办?”
“他敢?!你别怕,除了你爹你娘外,我还在这呢。那小子要是敢犯浑,咱就让他学习天下绝顶武功。”
阳春:???
“不是,他都对奴婢不好了,娘娘你还要奖励他学武功?”
您要不要听听看自己在说什么?
慕蓁蓁皮笑肉不笑,阴森森地来了句:“那武功可不一般,欲学此功,必先自宫。”
敢欺负她慕蓁蓁的小姐妹,管不住自己下半身的男人,那玩意儿留着还有什么用?
哼,直接送进宫去!
阳春反应了半天,才理解了“自宫”的意思,小脸霎时红成一片。
“娘娘~您怎么什么都说啊?这这这……”
是她一个未出阁的小姑娘能听的话吗?
慕蓁蓁耸了耸肩,“就这?平时你家娘娘不仅能说,还能画呢。”
对哦!绝美九千岁这个设定,自己好像还没画过。
赶紧记下来。
慕蓁蓁慢慢挪到密室入口处,竖着耳朵听了会儿。确认小佛堂里的人已经走了之后,连忙到书桌上将刚刚的灵感记了下来。
阳春摇了摇头,认命地在一旁研磨。
家人们谁懂啊?外面战火朝天,喊打喊杀的,自家王妃娘娘还有心思搁这画小黄漫。
真的,没谁了。
——
拓跋嬴砸了小佛堂后,心情竟然神奇地平静下来。
自己是不能再在都侯府这里浪费时间了,抓住摄政王妃这条路走不通,但他还得在阿父面前露脸。
否则这次的从龙之功,就跟自己半毛线关系都没有了。
他得赶紧到阿父面前杀敌争军功才行!
拓跋嬴不再纠结于找人,打算绕道上次自己离开的角门出去。
没想到路过一处偏僻院子的时候,竟然听见有女人哭泣的声音。
拓跋嬴只犹豫了一瞬,转身到了声音来源的屋子门前。
门上上了锁,他拿刀尖挑了挑,发出金属抨击的声音。
里面的女人似乎听到了动静,发出的声响更大了
“嗬嗬嗬!”
拓跋嬴没了耐心,直接用手里的弯刀劈开了那个锁。随后将门一踹,大步闯了进去。
这个屋子像是给客人准备的客房,装饰远没有苍澜苑别致。
木雕床上一个手脚被绑的蓝衣女子,哭成了泪人儿。嘴里“嗬嗬”个半天,也没说来一句话。
拓跋嬴警惕地走进那个女子,见她似乎是不懂武功的样子,弯刀轻轻一切将束缚她的绳索全都隔开。
只可惜力度掌握得不是很好,女子手上有一处被刀锋划过,渗出血来。
拓跋嬴见到血多少有些兴奋,他一把扯起蓝衣女子,阴鸷的眼睛在她全身上下划过。
奇怪,真的太奇怪了。整个都侯府空无一人,这儿怎么还会有个大池女人被绑在这里。
要不,问问她摄政王妃去哪儿了?
拓跋嬴低头凑近女人的耳边,阴沉着声音开口:“乖,别哭。快告诉我摄政王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