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凤扬说不出话来,满大殿的人都看着他。
但是他不能对呼延将军出手,那个后果他承受不起。
呼延将军的手下的将士,他也抵抗不了。
现在的北凉,谁得到了呼延将军,那谁就是板上钉钉的赢家。
他目前还能请来,澜沧的首领请不去,这是他唯一的赢得对手的地方。
呼延将军在耶律凤扬的静默下,转身出了大殿。
王宫门口,他翻身上马,没有走多远,就被人拦下了。
“呼延将军,有人想要见你。”那人浑身裹在衣帽里,风雪中,只能看到两只眼睛。
但是这两只眼睛透露出来的凌厉的气势告诉他,这个人不简单。
“澜沧部落的人?”呼延将军冷笑一声。
那人摇头,轻轻笑了一声:“战场上的故人!”
战场上的故人?
呼延将军心头一跳,战场上的故人,那就只能是大渊人。
大渊人已经悄无声息地进入了王城?
他又想到今日那个少女,明明身姿娇小,一路被劫掠而来。
但是坦然自若,波澜不惊。
甚至当场杀人,眼睛都不眨一下,她有能力有底气。
这个底气,是不是就是这些大渊人?
他挑了挑眉,看着漫天风雪:“前面带路!”
大渊故人到了北凉,说什么,他也要尽尽地主之谊。
那人带着他转了几条巷子,在王宫外地一处酒楼停下脚步。
“呼延将军请!”那人笑着推开门。
呼延将军让人在外面守着,自己跟着人进去了。
丝毫不怕自己被人怎么样。
二楼地房间里烧着火炉,温暖而干燥,和外面的风雪似乎是两个天地。
酒是热的,饭菜是热气腾腾的。
这腾腾的热气后面,一个人背对着门在烤火。
听到脚步声进来,他也没有抬头,而是悠然说道:“呼延将军坐下吧,风雪这般大,适合饮一杯!”
呼延将军一愣,继而有点不可思议,又有点理所当然:“贺佑!”
贺佑回头,眉眼上挑,微微一笑:“是我!好久不见!”
他们相见是在战场上,可不是好久不见吗?
呼延将军苦笑一声,在贺佑的对面坐下:“所以,大渊准备收了北凉?”
不然,贺佑何至于出现在这里。
贺佑出现在这里,雪狼军和贺家军还会远吗?
北凉颓败到此,竟然在自己的国土上,任由别人将士进出自如。
如果不是苍狼部落不安分,故意招惹大渊,又引得大渊将士出关,图谋王位,何至于此!
贺佑喝了口酒:“北凉苦寒,地广人稀,自然是没有这个想法,但是,你们的王屡屡冒险,让我们不得不有这个想法。”
一边说着一边给呼延将军倒了一杯:“将军喝酒,大渊带来的,以后不见得有机会喝了!”
呼延将军定定看着酒杯,神情倒是平静,看不出什么情绪。
“因为卫榆?”
卫榆的事情,他早已经调查清楚,所以,他也知道,那个少女很有能力。
可是再有能力的少女,也犯不上两国兴兵吧!
劳民伤财,彼此都会元气大伤。
“耶律凤扬比较让人不爽!”
贺佑往后依靠在后面的椅子上:“在北疆屯兵,屠村,安插奸细,顺带挖大渊的矿产。死了那么多人,总要有人偿命的。”
又看着呼延将军沉沉的脸色微笑:“呼延将军,你为何不站队?”
到目前为止,呼延将军独善其身,谁也没有管。
不然,北凉也不至于乱这么久,乱成这个样子。
呼延将军不说话,闷闷喝了一杯酒。
“你是不是也等着把这陈腐的北凉打碎了重新建立,北凉各个部落早就蠢蠢欲动,貌合神离。不是现在以后也会这样纷乱。”
“腐败到一定程度,就只能打碎了重新建立,你在等明主?不然,王室被苍狼部落挑了,你不会不出手!”
“呼延将军完全可以自己来,王军在你手里,完全可以横扫北凉。”
呼延将军端起酒杯,碰了碰贺佑的酒杯。
“我对王位没有兴趣,我呼延家只喜欢守护。”
贺佑轻笑一声:“不看好耶律凤扬?”
呼延将军冷笑一声:“那个沉迷于女色,用药稳固后宫的,老少都吃的废物?”
他眯了眯眼睛:“如果一定要说苍狼部落,他那个弟弟还有二分才干!”
贺佑挑眉:“澜沧也不行?”
“澜沧那几个纨绔,老的沉迷修炼,等着长命百岁,小的骄奢淫逸。”
显然,呼延将军一个都没有看中。
贺佑静默半晌,终于问出来一句:“若是耶律凤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