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夜色,贺隐快马加鞭,一路赶回独石崖。
凌晨的时候,到了独石崖的外面。
贺佑没有睡,正站在高高的城墙上。
看到贺隐前来,让人开了城门,让他进来。
贺隐直接上了城墙:“统领!”
对上贺佑期待的目光,他艰难的举起手里的木匣子:“卫姑娘说林玉娇已经被抓,庄子上人已经安全,所以,这些东西物归原主。”
贺佑盯着匣子看了半晌,才伸手接过匣子打开。
里面不仅仅有地契,就连以前送的狼牙什么的都在里面。
贺佑的脸色沉了下来:“她收到信件了?”
“姑娘说,收到了!”贺隐的头越发的低下去,“但是,没有,没有回信,说最近忙,也没有什么好写的。”
贺佑身体一僵,良久才又问:“还说了什么?”
“还问我为何吞吞吐吐的,说你是她的朋友,让我有话直说。”
朋友,朋友是吗?
贺佑突然就感觉自己的心,被萧瑟的寒风吹透了。
卫榆这是撇清界限?
以前就感觉卫榆不够热络,以为是年纪小。
原来从一开始,她就只当他是朋友。
对于他从来没有其他的想法,是这样意思吗?
所以现在发现了他的想法,立刻就往后退了。
还是,因为林玉娇说了什么,或者是尉迟昭轩的原因?
尉迟昭轩是在卫家住了几天的,并且接触了卫榆。
是他说了什么,还是他准备让卫榆进入东宫。
他知道,尉迟昭轩本来是没有打算来北疆的,是因为听清商说了卫榆的事情,所以才来了一趟。
转瞬之间,他的心里已经转过无数个念头。
一双手死死握着那个木匣子,骨节翻白,手上青筋暴起。
“知道了!”
看着贺隐下了城墙,他才对后面的人说:“今夜出关!”
找北凉人撒撒火。
“可是统领,咱们刚刚回来!”
“那也准备出去!”他死死攥着木匣子,大步下了城墙。
凌晨的黑暗中,他的脸色没有人看的清楚。
若是有人看见,定然能够发现贺佑的眼圈是红的。
攥着木匣子的手臂微微抖着。
迎面看到卫竺走来,他停下脚步,定定看着卫竺。
“尉迟昭轩去你家是为了卫榆?”
他在卫竺要擦肩而过的时候,终于开口问道。
卫竺抬头看着贺佑:“是。”
“所以,最后的答案呢?”卫榆同意进入东宫了?
“重要吗?”卫竺突然笑了笑。
尉迟昭轩忌惮卫榆嫁给贺佑,能不能让尉迟昭轩同意,让卫榆点头,是贺佑的本事,从来不是别人可以左右的。
他若真的对卫榆上心,那就让卫榆点头,清除所有的阻碍。
贺佑想要问什么,但是卫竺有已经走了。
他想要说什么,又不知道说什么合适,好像也没有什么能够说的。
但是心里又不甘心,似乎想要确定一点什么,或者抓住一点什么。
他想了想,对着身后的侍卫说:“暂不出关。”
而他自己翻身上马,径直出了城门,奔着北荒而去。
他想要去看看卫榆,问一问卫榆。
中午的时候,卿玚、卿故和卿辞被押解着,路过北荒。
卫榆带着人站在了官道边。
看着囚车由远及近,慢慢走到跟前。
苍明去打点了一下,囚车就停下了。
车上的人终于从蓬乱的头发里抬起头。
卿辞一眼看到卫榆,光鲜亮丽的,带着侍从的卫榆,脸色就变了。
面容狰狞,眸光中都是怨恨:“卫榆,你这贱人,都是因为你!”
卫榆轻笑一声,倒了一杯酒放在卿辞的面前:“喝了吧,长路漫漫,只怕再也尝不到这等滋味了。”
“卫榆你想要下毒是不是,你个贱人,我死了也不会放过你!”
“不用放过,就看看是我死,还是你魂飞魄散!”
卫榆的声音清冷,面容上笑意盈盈,丝毫没有因为她的话被影响。
后面的卿玚抬起头,似乎被用刑具了,整个人趴在囚车里,坐都坐不起来。
卫榆不理会卿辞的谩骂,缓缓走到卿玚面前。
“还是不说吗?”
卿玚抬头看着卫榆,一双眼睛里都是恶毒,如果可以,他现在就能爬起来掐死卫榆。
卫榆轻笑一声:“不如,一个消息换一个消息!”
卿玚呸了一口浓痰,可惜力道不足,反而挂在他杂乱的胡子上。
卫榆后退一步,嫌恶的皱眉头。
“怎么着也曾经是世家公子,有点教养好吗?”
接着意味深长的一笑:“你用你后面的人是谁的消息,换潼川的消息如何?”
卿玚猛然瞪大眼睛盯着卫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