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卫榆就被叫起来。
郭老让卫榆去买东西,船只可成,要祭拜的。
他列了一张单子,卫榆决定亲自进城一趟。
还没有走,就听到苍羽进来说:“姑娘,官府来人了!”
那范龅牙昏迷两日终于醒来,醒来看着库房和私库都空了,又听说那个街上死了十几个类似于黑衣杀手的人。
两眼一翻,差点又过去了。
他死死盯着刘管家:“街道上的事情和我们没有关系,说不定就是两方劫匪互殴引起的。”
刘管家点头,表示就是这么做的。
“扶我起来,去报官,报官,一定是卫榆做的!”
卫榆身边那么多精壮的男子,指定不是普通人。
不是有人说,那些就是别人曾经圈养的私兵吗?
卫家一门都是流放的犯人。
而他是北荒城的首富,自然是毫不忌惮。
就告了卫榆圈养私兵,意图谋反,并且让私兵夜袭范府。
师爷吴由和县尉接了诉状,也很是为难。
范龅牙不知道卫家的厉害,他们知道。
范龅牙不知道卫家后面盘根错节的关系,他们也知道。
但是知道也不能乱说啊!
所以,只能接了诉状,让人去传唤卫榆。
并且让人搜查有没有赃物,并且让他们客气一点。
捕快带着人快马加鞭到了卫家门口。
他对着迎出来的卫榆说:“姑娘,要搜查一下,他说你偷了他家!”
卫榆两手一摊,唇角带笑:“你请!”
一群人看着卫榆这么配合,好感顿生。
房子本来就是新的,杂物不多,里里外外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
山洞里就放着一些腊肉干蘑菇什么的,翻腾一遍也没有什么。
周围山野也是转悠了一圈,什么可疑的都没有发现。
给卫家干活的,也就十来个汉子。
“怎么办卫姑娘,都要带走!”
卫榆也不为难捕快:“那就走吧。”反正她要进城一趟。
一行人呼啦啦的往城里走。
那河北岸流放的犯人欢呼雀跃,卫家惨了,卫家被抓了,简直就是奔走相告。
如果卫家被抓了,卫家所有的一切……
他们好了疮疤忘了疼,又开始了心里的小九九。
郭老却是站在河边,微微一笑:“今天是个好日子,大吉大利!”
卫榆等人到了官府,余家的族老带着人都已经到了。
“榆儿莫怕,我们余家人还不至于贪那三瓜两枣的。”
卫榆点头,心里倒是暖暖的。
进了大堂,吴由坐在上面,脸端着,看着很是正经的样子。
“卫榆,范忠良告你圈养私兵,夜里行凶杀人,并且入府盗窃,你有何话说?”
卫榆转头看着那站在一边,死死盯着她的范忠良。
“敢问范老爷,我和你无冤无仇,为何要这么做?”
卫榆神情淡然,笑容浅浅,似乎就是在和人闲聊。
范忠良一咬牙:“定然是因为那日,我去找你协商,要买你的船只,你记恨在心!”
卫榆双手一摊:“范老爷这就是小人之心了,你要买我船只,我可以不卖,买卖不成仁义在,我干嘛杀人抢劫?”
范忠良死死盯着卫榆,这丫头真的是滴水不露啊!
“你是嫉恨我手下说话不好听!”
卫榆冷冷一笑:“真的是不好听吗?”
她转头看着苍羽:“学一下那日!”
苍羽顿时和那些人把当日的情景模拟了出来。
“范老爷,可对,有哪个词错了吗?还是语气不对,动作不到位?”
范忠良的脸色红了黑,黑了红。
“所以,你就是记恨,这就是你作案的原因!”
“范老爷有证据吗,你既然告我,那就是一定是有证据的!”
卫榆退后一步:“请展示!”
范忠良……
那夜里滂沱大雨,狂风肆虐,府上的人根本就没有听到声音,没有看到人影。
他能有什么证据?
“范忠良,你若是没有证据,那就是诬告!从卫家什么都没有搜出来!”吴由一拍惊堂木,疾言厉色。
“大人,她圈养私兵总是没有错的,这些人就是!”
范忠良指着后面一群人。
“还有呢?”卫榆接着问。
“你若不偷不抢,哪里来的钱盖房子,修堤,做船?”范忠良的面色狰狞。
“证据呢?”卫榆还是那句话。
范忠良拿不出来,他的的确确没有任何把柄。
“你既然没有,那我就来了!”
卫榆掏出一张状纸举高,大声说道:“大人,我告范忠良打伤我家工人,意欲损毁我家船只。诬告我卫家圈养私兵!”
范忠良冷笑一声:“卫榆说话要有证据的!”
卫榆侧头看着他一笑:“范忠良,刚刚我让工人重现你们做的事情,你是承认了的,你说那就是我偷袭你的原因。是证据吗?大堂之上,众目睽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