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榆脖子上压着刀,她的身姿却是笔挺。
“不是,我来的时候,看到凶手杀他了。我的人去追凶手了!”
她的目光扫过那皱着眉头,脸色很不好看的大人。
很明显,不用问了。
这绝对不是巧合。
卿玚还真的会算计,从府里到现在,一步一步,就是为了引诱她出现在凶案现场。
尤其是,死的还是和她死对头的亲爹。
了解他们过往的人,肯定会认为就是她干的。
毕竟她和卿璃之间,那真是不死不休的关系。
那捕快接着问:“这两人,你认识?”
众目睽睽之下,问这话。
卫榆微微皱眉头:“认识!”
“何人?”捕快的声音大了一些。
卫榆抬头看着他,眸光清明:“死者叫卿璃,杀他的是卿玚。”
众人一惊,最近的话本他们都是看了的,卿璃和卿玚,卿家的人?
那这个姑娘……
他们的目光在卫榆和卿璃之间游移。
“你是何人,为何到这个地方来?”
这个地方可以说是人迹罕至,一个闹鬼的荒废的宅子,独石崖的人白天都不来的。
更不要说夜里了,还是一个姑娘家。
卫榆深深吸了口气:“我是卫榆!”
还没有等她说更多,那大人直接一挥手:“带走,带走,封锁现场,明天再审!”
“那个第一个发现的人呢,人在哪里,你怎么在这个地方?”
那大人不耐烦地问道。
众人面面相觑,哪里有最早发现的人,早已经跑的无影无踪了。
卫榆也没有挣扎,也没有多说。
只是故意侧着身子,让更多的人看到她干净的衣衫,看到地上雪白的,不染一丝血迹的匕首。
她甚至还提醒捕快:“凶手刚刚站在血液里,所以一路走一定有血脚印。”
她这么说着,那捕快立刻举着火把,顺着卫榆指着的方向去看。
地方果然有脚印。
不过不知道凶手是怎么走的,脚印只有半截,其他的地方,因为刚刚他们跑进来,围观的人又多,早已经一片模糊,什么都看不见了。
脚印立刻被拓印下来。
那捕快举着拓印下来的脚印,还侧头看了卫榆一眼。
那目光里似乎都是不解。
但是那大人却不愿意多待,甚至没有看卫榆一眼。
只是告诉捕快:“现场看仔细一点,相关人员都押入大牢,明天再审!”
除了卫榆,还有什么相关的人,那个大喊大叫的,早已经没有了踪影。
能掐着巡城士兵路过的时候出现,真是,费心了啊!
卫榆被推搡着往前走。
“你的两个侍卫呢?”那大人不耐烦的问道。
卫榆沉声道:“追凶手去了。”
“怕是杀人后跑了吧!”
那大人冷哼。
还没有审问呢,还没有勘探现场呢,这就是要盖棺定论了?
卫榆没有说话,现在她说什么都没有人听。
他们不相信有凶手,他们相信她就是凶手。
明明一眼看过去,就能看出她是清白的。
但是,没有人愿意看,百口莫辩不过是如此。
所以卫榆被推搡往前走,再也没有说话。
只是心里想着,这卿玚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啊!
想必后手还不止这些!
从平安村的金矿,到幽城的张德,到梁城的奸细,再到北荒的私兵,庄子里的北凉人。
卫榆破坏了他们太多的好事,所以恨毒了她也是可以理解的。
所以来独石崖路上的杀手,也是有准备的。
只是现在,借着话本,借着舆论,让她彻底脱不了身。
这一番吵闹,路上都是人,到处灯火通明,毕竟,发生了命案啊!
前面走着衣着整洁,没有沾染一丝血迹的清冷姑娘。
后面的担架上抬着滴着血的尸体。
这场面震撼而且惨烈!
有人看清楚卫榆的脸庞,突然叫道:“我见过这姑娘,今日还和这死了的在小寡妇玉娘门口有争执。”
“那话本上的男子,就是死了的这个,叫卿璃是不是,早上在将军府门口,咱们可是见过的。”
“那,这姑娘,这姑娘不就是他的女儿,断亲改姓的那个?”
众人七嘴八舌的说着,目光在卫榆和卿璃之间看来看去。
虽然卿璃的确是该死,但是姑娘杀了自己的亲爹,这,这怎么也说不过去啊!
弑父啊!
那大人骤然回头:“什么话本?”
立刻有人把几册子话本送来。
那大人也没有说话,把话本拿着,直接回了县衙。
同时派人去北荒打探,毕竟是流放的犯人,问题是流放的犯人来独石崖做什么。
他们无故可是不能离开流放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