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佑被卫榆冷冷扫了一眼,一脸莫名其妙。
他貌似没有得罪小豆丁啊!
但是此时,他也不敢说什么,就摸摸鼻子,静静坐在一边。
卫樱看着卫竺:“这些信件怎么办?”
卫竺幽幽一笑:“娘,你不用操心了,我给祖父写封信,让人送回卫家。祖父知道怎么办!”
卫榆点头,的确,这是最好的处理方法。
卫家深得帝心,若是祖父出面,暗中和圣上密谈,这个事情就很容易解决。
当然,卿家估计就好不了了。
自作孽不可活!
卫竺铺开纸张,写了一封信,然后把信件和那些东西都包裹好,递给贺佑。
“若是丢失,你就等着掉脑袋吧!”
贺佑点头,行吧,卫家兄妹,一直都把他当作信差来着。
“可以走了!”卫竺下了逐客令。
卫樱拍了他一下:“这是夜里,让人家到哪里去!”
贺佑起身:“伯母,伯母我走了,回头我再来看你,吃你做的饭,真好吃!”
卫榆侧头盯着他,这个嘴啊,甜的抹了蜜。
她现在深切的怀疑,当初在清风楼看到的那个高冷男神,根本就不是贺佑。
分明是个油腻的老男人!
可是贺佑出了山洞,对着外面的人的时候,脸上的笑容就收起来了。
高冷,生人勿近的模样!
只是点了点头,就离开了。
卫宁还搓着胳膊:“长姐,真吓人,冷冰冰的一张脸,那目光似乎都能杀人!”
卫榆和卫竺相互看看,好吧,这个人是多面的。
贺佑虽然走了,还让贺隐留下。
因为李武运的目的没有达成,那个人小肚鸡肠,睚眦必报,谁也不能猜到,他会做出来什么。
反正是不可能什么都不做的。
卫榆和卫竺也想到了这一点,所以这几天,也没有进城。
需要采买,那是余大和余二去。
或者是苍明派两个人,都是生面孔去。
房子已经开始垒墙了,肉眼可见的速度在变高。
隐娘子也在卫榆宅子旁边选了一块地方,委托余大买东西。
山前的土地,已经清掉了好几块上面的野草。
此时,那些清理过野草和石头,平整的土地上,铺着很多草帘子,上面晒着各种山货。
几个小的在习武学文之余,开始砍柴。
山下另一块清理过的草地上,晒着一大片柴火。
家里的东西肉眼可见的多起来。
但是卫榆明显的感觉到,天气变了。
早晚已经有了丝丝凉意。
远望群山,色彩越来越丰富。
“长姐,我们在山里看到卿辞了!”
卫骏放下一捆柴,急匆匆跑过来。
卫榆正把新腌好的鱼挂在草绳上晒着,回头问他:“怎么了?”
卫骏不会无缘无故说这个。
“就是看见了!”卫骏说着扫了卿鸿一眼,“那卿辞突然就瘦了,蓬头垢面的,好像是被虐待了!”
连带着看着他们的目光,也像是要吃人一样。
阴森森的,特别吓人!
卫榆转过头,接着晒鱼。
“去,看看河边的鱼笼里进没进鱼!”卫榆支开卫骏。
“虞婶子编的几个鱼笼就是好用!”卫骏拉着狼弩,笑着往河边跑。
一边还不忘抓起一个木桶。
“还不是我设计的好!”卫榆在后面笑道。
又扭头看了卿鸿一眼。
卿鸿就坐在树下编草帘子,头都没有抬:“不用看我,各人有各人的命数!”
声音很轻,却是特别冷淡。
卫榆就接着晒鱼,没有说话。
她现在有点想不明白了,卿鸿到底想要做什么。
卿家众人,他真的能舍下?
晒好了鱼,她又拎着篮子进山。
那么多张嘴等着,总要多弄一点。
虽然,苍明那些人偶尔也会送来,但是,他们也是要准备食物过冬的。
她已经给余良去信,从其他城镇买粮食,跟随商队运过来。
那漫长的冬天,总要想法子撑下去啊!
卫榆感觉有点愁得慌。
从山顶看过去,北荒城外,官道两边的田地都已经收完了。
此时空荡荡的一片。
有流放的犯人,佝偻着身体在里面寻找落下的粮食。
“你一定很得意吧!”
一道声音骤然从身后响起。
卫榆转身,就看着卿辞举着双手,显然,她是准备对自己做些什么的。
“得意与否,与你何干!”
卫榆拎着篮子,径直从她身边走过。
卿辞却是不依不饶:“因为你,我被人糟蹋,因为你,柳婆子恨我,让她儿子磋磨我,因为你,我家破人亡!”
卫榆骤然转身,抡圆了手臂,一巴掌扇下去。
看着卿辞狼狈倒地,才居高临下,冷冷说道:“因为我?泼脏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