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进冷笑一声:“我都没有说问什么,你就说你不知道。”
“柳河,你不知道什么?”
此话一出,那干瘦男子,不,柳河一个哆嗦。
眉眼乱闪:“我,我什么不知道,不知道什么,我就是去起夜,就是去起夜!”
卫榆缓缓从门口走进来。
一直走到柳河的面前站定:“方大哥,不如看看他的手。”
那柳河一个哆嗦,手瞬间往衣服上擦去。
此地无银三百两!
方进弯腰捞起他的手,那手指上有黑色的灰,还有油污。
那味道闻着……
方进转头看着驿丞,驿丞转身过来,看了看,闻了闻。
又吩咐人:“去火房看看油罐子。”
方进低头看着柳河,冷哼一声:“说吧,不要等到受刑!”
柳河一个哆嗦,拼命摇头:“没有,我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
卫榆冷笑着站在一边,一个字不说。
只是那么似笑非笑的盯着柳河。
柳河被盯着,只是感觉头皮发麻,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这个卫榆真是邪性的很,明明之前,他看到卫榆昏睡不醒。
后来怎么就出现在他身后了,还是悄无声息的那种。
“大人,油罐子少了一大块猪油,火折子也不见了。”
方进低头看着柳河,对身后的人说:“搜!”
柳河一把捂着胸口,拼命往后缩。
“不是我,我什么都没有干,我看到了,看到了,是卫榆干的,卫榆贼喊捉贼!”
他死死盯着卫榆,恨不能下一瞬,就能跳起来咬死卫榆。
那佝偻老婆子立刻坐在地上,双手扑打着地面哭嚎:“就是卫榆栽赃陷害,就是卫榆做的。这种人爹都能不要,姓都能改了,还能是什么好人!”
卿云和卿锦还附和:“就是,无情无义,猪狗不如!”
卫竺冷笑一声:“说自己吗,真是贴切!”
卿锦……
“卫竺,你等着!”
卿锦咬牙切齿。
卫竺淡笑一声:“这话,要我说!”
那目光看过来,竟然冰冷如同利剑。
让卿锦不由自主就哆嗦了一下。
这卫家的人,都转了性子,没有一个是好惹的!
可惜了,今夜没让他们死光!
驿馆的人按住柳河,真从他怀里掏出了火折子,还有驿馆的印记。
方进真的气笑了:“还有要说的吗?”
因为受伤众多,最近没给他们戴上枷锁,倒是方便了柳河的活动。
柳河抖抖索索的,竟然是说不出话了。
那老婆子还在大叫:“不可能,我儿子不是这样的人,绝对不是这样的人!”
“是诬陷,是卫榆诬陷!”
这个时候,门外却是呼啦啦进来一群捕快。
为首的一人,赫然是这个小镇子的亭长带着捕快。
驿丞让人搬了椅子过来:“大人坐着问。”
那亭长摸着胡子,眯着眼睛,盯着柳河:“说吧,你们要干什么?”
柳河此时已经是脸色惨白。
等到看到地上那几个人,也不是趾高气昂了,都耷拉着头。
“我没,没干什么!”
老婆子接着哀嚎:“他真的没干什么,他胆子小,什么也不敢干的,大人明察啊!”
亭长冷笑一声,侧头看着撞破鼻子那人:“你说!”
又声音低沉:“想清楚了说,这事情可大可小,不要让本官把你松送进去。”
那为首的汉子,满脸的血迹,哭丧着脸。
“大人,大人,我们真的没有做什么!”
手指指着柳河:“是他,是他找到我们,说卫家那几个人卖了山参,有很多钱,让我们的来的。”
“然后呢?”那亭长挑眉。
山参?
他目光扫向院子外的马车,眉头微微皱起。
“抢钱?除了这个呢?”
“他说,让我们把卫榆那丫头给他带出去,剩下的就不要我们管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跪着爬过来:“大人,就掏出这个东西。”
几个铜板和两粒碎银子被掏了出来。
亭长看向柳河:“你要带卫榆去哪里?”
柳河在地上缩成一团,并不说话。
或许此时事发,他根本就是吓的说不出来了。
“你要带卫榆出去做什么?”
那亭长冷笑一声:“要是说不出来,本官今晚就将你带走!”
这人生地不熟的,本来就是犯人,再入牢狱……
柳河突然哭了:“大人,大人,我没有想怎么她,就想吓唬吓唬她!”
卫榆微微笑了,说得真是轻巧。
“我和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吓唬我?”
又嘲讽挑眉:“若是说不明白,只怕活不到北荒了。”
柳河在犹豫。
那佝偻老婆子却是不管了。
“还能因为什么,一定是因为这个小贱人勾引我儿子!”
人群哗然。
因为她的手,指着的是卿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