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后门几条狗都趴下了!”那娃儿从黑暗中钻出来,抹了一把头上的汗水。
这八月的山中,夜里应该有津津凉意,此时却是闷热异常。
似乎随时会有一场滂沱大雨。
卿榆抬头看看黑沉沉的天空,一颗星都没有。
“去那棵大树上找我娘!”卿榆指了指大树。
那娃儿摇头:“我不去,这里我更熟,我还知道还有一些姐姐关在里面。”
卿榆摸了摸他的头,感觉肩膀上沉甸甸的。
她自己都不会功夫,全凭这么些年按猪练的巧劲。
好在原主经常劳作,身体虽瘦但有力,不然,她撑不到现在。
她深吸一口气,把匕首掏出来给娃儿:“注意安全,藏好自己!”
娃儿握紧了刀,重重点头。
卿榆从后门闪进去。
前面几间房子,仅有两间亮着灯火。
“老爷又宠爱骚蹄子了?”一个房间里传来一声哀叹。
“夫人,只要你最得宠爱,其他的不过是个玩意儿!”
卿榆从窗口看过去。
一个娇弱,似是灯下莲花一样的女子,斜靠在椅子上,神情哀怨。
这就是娃儿说的,胖墩他娘了。
卿榆转头奔着另一处亮着灯的地方窜去。
还没有靠近,就看到一道黑影扑过来!
无声,但是格外迅猛!
卿榆反应也快,飞速往旁边一闪。
那个黑影掉头,又扑来。
卿榆这时已经看清楚了,这是一条狗。
一条半人高的大狗!
浑身乌黑,一双眼睛贼亮贼亮的。
眼看着大狗已经到了跟前。
卿榆也不吭声,猛然翻身,一下子趴上黑狗的脊背。
而手里的劁猪刀,已经顺着脖子深深扎了进去。
速度极快,没有半分犹豫。
多年按猪的经验,她把握的永远都是一击毙命的技巧。
那狗想要呜咽,想要挣扎。
被卿榆一把掐住了脖子。
拔出的劁猪刀,对着心脏的位置深深捅了进去。
然后拔出,对着黑狗的关键部位,一划一挑。
就听猪系统笑道:有好吃的了,爱你哟!
卿榆翻个白眼:刚刚也没见你警告我!
猪系统嘿嘿一笑:我们满圈的猪都不是你的对手,何况这么一条狗,还能比猪难按?
顺便吧唧着嘴,哼哼唧唧:那个,和系统干了一架,替你争取了一点空间!
卿榆看了一下,果然大了不少!
不是,还能有这操作?
她嘿嘿一笑:帅猪,多给你吃点,你是不是打架更厉害?
猪系统……算,算是吧……
系统……
卿榆松口气,起身。
黑狗已经没有了气息,它不叫,就是因为吃惯了人肉,还以为痩小的她,是可以轻易拿下的。
咬人的狗不叫,这才是最凶狠的!
卿榆悄声走向那个窗口。
屋子里,燃着红烛。
床榻上,卿宁被洗干净了扔在床上。
两个丫头叽叽咕咕:“这次里长怎么想的,竟然要一个浑身都是伤疤的丫头!”
“黑黢黢的,一点都不好看!”
“黑大不是把那卿家嫡女夸的天仙一样吗?”
“他是不是看着母猪都像是天仙?”
两个丫头叽叽咕咕笑成一团。
骤然一声咳嗽。
两个丫头立刻屏气,悄无声息地退下去。
穿着大红印花睡袍的里长,晃着肚子,眯着眼走进来。
手里还拿着一根短鞭!
那黑胖油亮的脸上,一双眼眯着,都是诡异而疯狂的笑容。
等到了跟前,一眼看到,床榻上的人不是他看到的那个。
啪嗒一鞭子甩出去。
卿宁一个激灵醒了。
那里长却没有管:“拖去喂狗!”
一边出门:“拦下车辆,把那个女子给我找出来!”
转头用鞭子挑着卿宁的下巴,看清楚另外一边脸上狰狞的伤口,再看着都是疤痕的双臂。
“谁给你换的衣服!”
卿宁不说话。
“奶奶的,还是个哑巴!拖出去!”里长暴怒。
转身出门,转瞬就从隔壁屋子拽了一人过来。
那人一张素白的脸,泪眼盈盈,娇弱如同暴雨之下的梨花。
卿榆顿了一下,那是柳氏。
但是,她已经看着卿宁被拖出来,扔在狗窝里。
两个丫头似乎怕身后有鬼,扔下就一溜烟跑了。
卿榆跳进去,把卿宁扶出来,把凉水递给她:“喝!”
卿宁清醒了,也明白了自己的处境。
她摸了摸自己头,她是被打晕的。
目的,就是顶替卿辞!
“看着那棵最高大的树吗,我娘在树上,你可以去!”卿榆指着大树。
卿宁摇头,弯腰拿起一根棍子:“我和你去救人!”
卿榆挑眉:“救柳氏?”
卿宁冷笑一声:“她那么缺男人,我可不能坏人好事!”
她话音落,只听屋子里一声娇呼:“爷,奴家怕,您轻点……”
卿榆和卿宁一个哆嗦,扰人好事是不道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