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场追亡逐北的场面。
只不过这一次的汉军,依旧没有取得多么大的战果。
因为不知道怎么了,这些溃兵明明在山林里面耗了这么多天,按理说早都没了力气。
但是奇怪的是,面对汉军,他们一个比一个跑的快。
虽然这跟汉军着甲有关,但是这跑的也太快了。
纵然是每天五公里越野训练的汉军,都明显的追不上他们。
“踏马的,这群人是属兔子的不成?怎么一个个的跑的比我们还快?”
此情此景,当真让两名战兵大队的大队长跳脚怒骂。
然而对于这个问题,明显是没有人回答他的。
这怎么回答?天天训练跑步的一群战士,还不如一群溃兵跑的快,这不是白训练了吗?
只是他们也不想想,这群溃兵能够从第五和第七步兵旅还有第一骑兵大队的追杀下逃到这里,那脚板可不简单。
再加上汉军战兵着甲,一套下来虽然不重,但是最轻也要三四十斤重。
而江南大营的溃兵则是不一样,本身就是皮甲,然后多有丢弃或者破损,浑身上下负重轻,跑的快也是正常。
于是一番追亡逐北下来,汉军发现,除了最开始打了溃兵们一个措手不及,之后的战果寥寥无几。
经统计,他们一共斩杀溃兵不过区区三百人,连每个人一个人头都不够。
只见一名大队长顿时气的抓着头盔就砸在了地上。
“他奶奶的,还以为大赚一笔,结果就捡到一个铜子!!”
被摔在地上的头盔:“.............”
见此,教员方才走了出来,拾起头盔,拍了拍上面的尘土,教育道。
“这是头盔,与你性命交修,是你在战场之上最为信任的战友,你怎么随意丢弃!!”
“你啊,身为大队长,要以身作则,莫要做大乾逆贼之兵那一套。”
“还有,咱们的头盔可都是上好的藤条所制。咱们汉军很穷,你就不知道小心翼翼的呵护。”
教员的一番教育,当真是让这名队长羞愧不已。
不过随后他就做无所谓样,反正当中队长的时候就被其常常教育,现在也不差大队长一级。
不是说他不想反抗,也不是说他没有反抗过。
只是汉军有一个成文和一个不成文的规定。
所谓的成文规定,即教员在思想上是最为端正的,最起码队长级的教员思想肯定是要比队长高。
所以,教员说你思想有问题的时候,你最好听。
当然,之所以可以保证教员的威严,不仅仅是权利,还有教员的实力。
也就是说,教员的实力要强大于与其搭配的队长,避免粗鲁的汉子干出粗鲁的事情。
而这,就是那个不成文的规定。
至于说这个不成文的规定是哪里来的,只能说在汉军中,刘武和吕束的实力,大于路玉琳、林连江、欧阳盛、程怀远和峰国梁。
众所周知,汉军之中,实力弱的人才能去领兵。
实力强大的人,自然是主政一方。
当然,他们身为军人,没有看不起路玉琳等一众顶头上司的意思。
他们所说所见,都是事实。
所以有此打样,军队之中自然是有样学样。
同样,这股风气也早就了汉军之中,想要主政一方,必须文武双全。
单纯的武,那就是兵,是将。
单纯的文,那就是文书。
至于能够当上村祭酒的,那必然是能够拳打民兵队长,脚踢村长,往那一站,文书都要好好学习的人。
以此而论,镇祭酒以及县祭酒,也是这般。
如此一来,汉军领地内,就会构建成一股崇尚文武之风。
单纯的文,不行。
单纯的武,也不行。
唯有文武并重,两条腿走路,才是正确的道路。
传说啊,记住是传说。
传说第一骑兵大队的大队长将祭酒程怀远,曾在一次训练中不小心误踏军屯之苗。
这个军屯不简单,那是农业部的前身,由伏与炎祭酒领导。
据说当天,伏与炎骑着一头牛进了第一骑兵大队的军营,没多久就施施然骑着牛走了回去。
据说啊,还是据说。
据说当天伏与炎走后,第一骑兵大队紧急去请了方明洞祭酒。
好像这件事情闹得还挺大,大祭酒刘武都赶往了第一骑兵大队。
然后,一个名叫赵刚的文书就被调派进入了骑兵大队。
后来,程怀远就开始了主政一方的道路。
而赵刚,也因此升为大队教员,然后在前段时间又升为步兵营祭酒。
不巧。
他们两个大队的祭酒,就是赵刚。
于是,教员在看到大队长对于他的话语左耳进,右耳出的样子,随即道:
“身为大队长,身份可就不一般了。祭酒可是看着你们的,你们确定还要这样?”
大队长闻言,顿时端坐,神色严肃,异口同声。
“我等谨记教诲!”
随后,纷纷腆着脸,谄媚道:“唉唉唉,教员,教员,咱们商量个事情,这件事情能不能不要告诉祭酒!!”
教员点了点头,“可以是可以,但是你要好好的做检讨,写一份自我检讨书。”
“啊??”
大队长一愣,“就,就这点小事,我做个口头检讨就行了,没必要再写什么检讨书了吧。”
说到这里,大队长似乎有些羞涩。
“你,教员你也知道,我字认得还不算多,写检讨书也难了一点!”
此话不说还好,一说反倒是提醒了教员。
“对啊,这段时间太忙了,以至于我都忘了还要组织你们读书识字呢!特别是你,身为大队长,自然要有大队长该有的学识。”
说到这,教员当即下达命令。
“传令所有中队教员,从今天开始,重新组织识文断字。”
众人:“...........”
大队长:我这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
众战士:我就是想安安稳稳的吃个瓜,咋就吃到我自己的头上了??
然后,另一名大队长看了看自家教员的神情,顿时只觉的天塌地陷。
‘这天杀的老高,何至于此,何至于此啊!!’
这名大队长可谓是痛心疾首,但他的表现却是一个纵身,来到教员面前,拍了拍胸脯,大声保证道。
“教员放心,今天晚上我就组织全大队将士识文断字。”
于是,那位姓高的大队长,看着这个信誓旦旦,拍着自己胸脯跟教员站在统一战线的大队长,心中无比的心塞。
要知道,昨天他们还在商讨未来如何逃课,并分享之前逃课的心得。
现在,不过只是一瞬间,这家伙就背叛了他们之间的友谊。
于是,在今天终于他明白了一个成语。
‘狐朋狗友’。
当然,这也是夫子们不在,也不知道这家伙这般想的。
不然定要以戒尺暴击与他,并怒道:
“这个词是这样用的吗?这个词是这样用的吗?你是不是傻?你是不是傻?”
.............
五天后,在雷州郡的一个县城,江南大营的大部分溃兵,终于汇聚到了一起。
经过统计,军中的文书悲伤成河。
“诸位大人,我军现有丁共7483。”
“算上那些还没有暂时收拢的人,大致也就一万人左右。”
“大人,我们败了,大败啊!!!”
“咱们江南大营,完了!!”
“呜呜呜呜.........”
顿时,营中哭声遍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