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快快!莫要掉队!”
黑暗中,大量的汉军将士已经登陆,并开始向县城摸去。
“这些俘虏怎么办?”
“全部绑了,嘴堵住,勿要使其发出声响影响攻城!”
“诺!”
窃窃的私语并不能在黑夜中带来多大动静,同时因为何老爷大婚,大乾的军官可以说能去参加宴会的也都去参加宴会了。
所以,现在的城防军队中,别说什么将知兵、兵知将了,他们现在彼此都见不着面子。
巡逻?
巡个屁逻!
躲在营帐内睡觉他不舒服吗?
站岗?
站个鸟岗!
大冷天的,寒风一阵一阵,躲在城门楼内烤着火他不香嘛?
最重要的是,你们这些老爷们吃肉喝酒听小曲,完了还能摸着舞女滚床单。而我们这群大头兵,只能在这里啃着窝窝头,闻着彼此的脚丫子气睡觉。
所以,城防?
那是什么?
给吃的吗?
给喝的吗?
能要我的命吗?
都不能!
而且就算是有土匪进城了,抢的是老爷的粮、是老爷的钱、是老爷的女人。
关我们鸟事?
若是汉军来了,那就直接要老爷的命了。
到时候,汉军会将老爷的田分给我,他不好吗?
于是乎,在将不管事,兵不在心,以及还有人专门透露城防。
很快,汉军就已经悄无声息的占领了城头。
至于说什么危险、意外之类的,那是一个都没遇见,顺利的要死。
很快,一众战士就已经将哨台及其周边团团围住,静静的看着那群烤着火大乾官兵。
只需要一声令下,众将士就能冲进去将这群毫无防备的官兵斩杀殆尽。
“动手!”
随着命令下达,一众战士直接冲进哨楼之中。
然而还未待他们举刀砍人,就将一众哨兵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高呼:
“好汉饶命!”
这一幕当真是让汉军战士们都不会了。
不过,面对此情此景,队长大手一挥,“绑了!”
很快,这些哨兵就被困了一个结结实实。
甚至在绑的过程中,因为这些哨兵认出他们是汉军以后,还想着帮忙绑自己呢。
若不是战士们不放心,还真就让这些大乾官兵自己绑自己了。
当真是,顺利的仗是真的好打啊!
“城门控制!”
“城墙控制!”
没多久,城门大开,大军大举入城。
“目标正嘉楼,一炷香内,拿下参加宴会的所有人,勿要走失一人!”
“诺!”
随着大军进城,已经无需掩饰,随即大军除了留守城墙的几支大队,剩下的军队向正嘉楼直扑而去。
而此时的街道上,到处都是军队跑步的声音。
然而整个城池却很平静,因为正值夜晚,百姓虽然听见了声音但却不敢开门。
不仅不敢开门,反而还要熄灭屋子内所有的灯光,然后小心翼翼的将门窗全部封死。
接着,妇孺躲在床下、水缸等处,青壮则是手拿菜刀木棍在屋内紧张兮兮。
可以说,此时的县城内,方式军队路过的地方,别说混乱了,就是嘈杂的声音都没了。
而此时的正嘉楼楼内,却依旧不知道外界的事情,正在肆意纵情享乐。
甚至有人言:“此情此景,已是多年未见,过段时日老夫要纳第十八房小妾,也必要有如此之排场!”
话落,当即有人赞到:“原来是全老爷,不知是看中哪家的姑娘?”
这老头哈哈一笑:“城南有一穷酸书生名叫方运,他有一童养媳名叫杨玉环,格外标致。只不过这方运此人不行,文不成武不就,前几天还去赌了,所以这杨玉环也就成了赌资。”
“你们想想,这等女子若是落入赌坊手中,必然是惨遭凌辱,然后被卖入青楼妓院,当真是可怜啊!”
“而老爷我呢心善,最是见不到这等人间惨剧,所以就花了一些钱财,救了这杨玉环。”
众人听了,顿时就明白了这是怎么回事。
杨玉环,方运的童养媳,肤白貌美,也最是贤惠,宁治县百姓皆称其为临江西施。
而方运呢,今年不过十四岁,父母早丧,连一个童生都不是。这些年来更是有杨玉环辛苦照料与他,才能使其顺利长大。
当然,这其中也是有书院教谕庇佑的原因。不然就杨玉环的姿色,早就被人借岁贡之口给掳走了。
至于这姓全的老者所说之话,大家也多呵呵一笑。
什么叫心善见不到这等人间惨事?
众所周知,这宁治县的赌坊,不全都是你全家的。
当然,众人心中明了归明了,却无一人提及此事,反而是竖起大拇指赞叹道:
“全老爷当真是宅心仁厚!!”
“那里,那里,”全老爷闻言哈哈大笑,然后在众人的恭维中,端起桌子上的酒就痛饮一倍。
一时间,正嘉楼内的欢声笑语更加的大了。
突然,有酒鬼看着杯中酒水的涟漪,诧异道:
“咦?我这是喝醉了不成?怎么酒水来回晃动?”
而旁边的酒鬼闻言哈哈大笑,“你怎么能是喝醉了呢,明明是喝多了!”
然后两个酒鬼对视一眼,轻轻一碰酒杯。
“同饮,同饮!”
然而,发现异常的并不是只有这两个酒鬼,很多人都渐渐发觉了异常。
很快,就有小厮破门而入。
“不好了,不好了,官兵进城造反了?”
霎时间,正嘉楼内哗然一片。
也就在此时,县尉当即起身。
“今夜并无兵马调动,看来是有敌人进城了,我先去衙门点齐兵马迎敌。”
县尉所谓的兵马,其实就是衙门常驻的一支亲卫队,这是县尉家的亲卫。
然而,只见县尉刚刚起身,就听何老爷子一把拉住县尉的手。
“石县尉,莫要着急,区区小贼,何须如此紧张?”
县令不同兵事,故而很是疑惑。
但是县尉则是不同,脸色有些阴沉:“何大人,次动静之大,闻声便可知有敌不下于千余众,那里是小贼了?”
何老爷子微微一笑,“我说是小贼就是小贼,石县尉就坐下吧,好好的喝酒不成吗?”
此话一出,别说是石县尉了,就是县令都差距出了不对劲。
然而,石县尉并未佩刀,只得阴沉着脸,
“何大人看来是知道些什么,还请不要自误!”
说着,扬了扬拳头!
“某拳,甚壮!”
何老爷子闻言嘿嘿一笑,“吾拳,也不是不壮!”
说罢,便爆燃起身,抬手就是一拳。
接着,不待石县尉反应过来,一套连环的拳法就将石县尉打到二楼的窗前,然后奋力一击将其打落楼下。
此等动静当真是吓人,特别是从二楼摔下的人是县尉,更是让人大惊。
看着二楼破烂窗户处的何老爷子,众人心中微微有些发凉,他们心中多少有了一点猜测。
然后众人就见何老爷子先是摆了摆手,接着又抱了抱拳:
“诸位,今夜无事,石县尉只不过是喝多了点,不碍事,喝酒喝酒,务必要尽兴!”
说罢,便居高临下,笑吟吟的看着场内的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