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葛子铭的呵斥,程怀远等人没有一个理会他,有的只是程怀远冷冷的倒数声。
“十熄!”
“我是大乾正八品官员,难道你想要杀官造反?”
“九熄!”
“在长沙我的好友遍地,杀死我会给你们带来巨大的灾难,莫要自误!”
“八熄!”
“我哥哥可是王爷的入幕之宾,而我也是王爷麾下最得力的臣子,我若死了,我哥哥还有王爷定会为我报仇!”
“七熄!”
“我身后有精兵20,纵然你们杀了我也不会好过!”
“六熄!”
“你莫要自误,杀了我天兵必然须臾而至,以雷霆击之,你要为自己的身家性命想想!”
“五熄!”
伴随着程怀远冷冷的倒数,对葛子铭的话不闻不问,葛子铭脸上的汗珠都在不由自主的向下滴。
他看出来,这群骑兵真的不知道什么叫做畏惧,若是十熄过后,必然会全骑冲锋。
他虽然没有见过,但也曾听闻过骑兵的强大,那是战场上无敌的存在。
他虽然想要抵抗,但是腿有一些软。
再扭头看去,此时他身后的20精兵已经全部放下了兵器,跪伏在地。
“三熄!”
此时,程怀远的声音越来越冷,葛子铭感到了脖子隐隐发凉。
“二熄!”
“噗通!”
伴随着二熄响起,葛子铭再也压制不住心中恐惧,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并高呼:
“若是你们敢杀我,朝廷一定不会放过你们的!”
程怀远有些哑然的看着跪伏在地,瑟瑟发抖的葛子铭,有些无语。
“话说,这是不是就是大哥说的,全身上下,除了嘴是硬的,其他地方全都是软的。”
当然了,这个问题想来是不会有人给他解答了。
于是程怀远看着一群跪伏在地投降的人,立即让他们将彼此困住,然后收缴兵器,大手一挥。
“走!”
说罢,便押送着一众俘虏向驻地走去。
......................
而另一边,长沙城内,一个占地只有十几亩的园林,其内景色各异。
大门口上方挂了一个牌匾,上书段府。
其内书房,有一男子此时正在焦急的在书房来回踱步。
只见他身穿了件彩虹色裰衣,腰间系着暗紫色仙花纹金缕带,留着飘逸的头发,眉下是桃花眼,体型消瘦,真是清新俊逸。
此人名叫段浩然,名字大气,模样也甚是清秀。
此时的他神色不定,然后忧心地说道:“子铭弟弟此次收粮,我为何心中隐隐有些不安?”
不过书房内明显没有其他人,他完全就是自言自语。
特别是他一想到葛子铭对他的真心和当初在王府对他的护持。
再想到现如今兵乱渐起,河图山也渐渐不在安宁,随即打开房门,对着外面的仆从叫道:
“来人,给魏郡守传个话,让他派人去河图山一趟,保证征收粮食的安全。”
接着他又叫来管家,对着管家说道:“你去马家镇,让马步奎留意一下子铭,别让子铭受苦了。”
“诺!”
管家躬身应道,然后立即安排人员前往马家镇。
看着飞奔出府的众人,段浩然的心方才平稳了一些。
他呆愣愣的坐在书房内,想着当初自己被作为娈童卖入王府,因为长相清新俊逸,甚是的王爷宠爱。
虽然如此,但他很清楚,实际上没有人看的起他。
不过有一个例外,那就是葛子铭。
葛子铭本是被卖进王府的奴仆,年龄虽然比他小两岁,但是却十分尊重与他,这让他在这冰冷的王府中感受到了久违的温暖。
后来他对王爷吹了吹枕边风,帮助葛子铭成为了王府的一名门客。
后来因为年龄大了,已经超过17岁,本来是要被处死的他却意外被王爷发放雷州长沙郡,让他替王爷守好贩盐的产地。
当然了,为了保证安全,王爷还给了他一支保护盐场的军队。
那就是马家镇的麻匪。
在临行前,他想了想略微蠢笨的葛子铭,随即向王爷请求将其带走,让他帮助自己,并为其谋划了一个八品官职。
想到这里,他不由的将目光看向了河图山。
说实话,他现在的心中真的很不安,似乎那里正在发生巨变,此次让葛子铭前去,并不是什么好选择。
他很相信自己的感觉。
因为,他之所以能在复杂的王府内活下来,靠的可不仅仅是他的美貌,更多的是自身的学识还有那与生俱来的特殊感应。
也正是凭借着这种冥冥之中的感应,他才躲过了一次次危机,甚至连17岁的必死之局也成功躲过。
所以此次他心中的不安响起,他立即就将目光锁在了河图山。
只见他端坐在铜镜前,看着镜子中帅气且美丽的人,冷声道:
“若是子铭弟弟有事,那河图山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想到这里,他再次喊道:“来人,再派一批使者前往马家镇,我要随时知道子铭弟弟的消息。”
话音落下,门外传言一声低沉的声音。
“诺!”
......................
就在长沙城和马家镇因为段浩然的命令而动的时候,葛子铭也成功的到达了刘武他们的驻地。
驻地大堂内,葛子铭看众人目光炯炯的盯着他,双腿隐隐有些颤抖。
不过当他看清这些人都是一群十五六岁的少年,随即心神大定,然后哈哈大笑起来。
“你们这群黄毛小儿,知不知道爷爷我是你们的父母官,你们就是这样对待你们的父母吗?”
此话一出,一瞬间一众学子的脸都黑了下来。
这家伙是看他们年少,想要欺辱他们不懂事是吧。
只听刘武道:“父母官,我记得父母官不是县令吗?你一个小小的八品征粮官也敢僭越?”
葛子铭很是傲然,“哼,你们这是不知,纵然是七品县令,那对爷爷我这个八品官也得毕恭毕敬。所以我当你们父母有何不可?”
对此,刘武有些无语,这话说得,都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也不怕自己被宰了?
也不知道此人是蠢呐,还是蠢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