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灭?”
威怀疑自己幻听。
“灭,我们走吧!”颜冰云笑眯眯。
“好。”灭张开双手,“我抱你!”
“灭,你真好!”
她这个时候,满心满眼想的都是武,其他的,她忽略了。
把灭对自己说过,红眼睛是诅咒的兽人。
全忘了。
颜冰云抱住灭,灭手托起她膝盖窝后侧,一手放在她腰间,直接抱起,一跃十几米,再跃。
威不可置信,大喊一声:“灭?”
灭没有回应,直接没入黑暗。
这该死的雌性,只顾着你的武,你伤害了灭,你知道不。
灭是多么脆弱敏感的兽人,以前见过他生无可恋的颓废。
现在成为一个疯子。
疯子多好啊,无心无肺,爱干嘛干嘛。
你这个该死的雌性,为什么要出现呢,给了灭一个希望,又生生夺走,你是在要他的命啊。
灭是被诅咒的,怎可能有部落能容纳。
该死的,该死的。
威知道,自己现在什么都做不了。
灭这个死心眼,认定了她,她就算把石刀插进他的心脏,他都不会拒绝。
“啊!”
威无可奈何,发疯地大叫。
很快,灭抱着小雌性,来到了花豹部落五百米外,脚就走不动了。
心越来越冷,这个冷不是对其他兽人的冷,是对自己的冷。
眼神黯淡无光…
心如死灰…
他舍不得,舍不得放开怀里的雌性,他贪婪她的温暖,贪婪她的一切。
讥笑一声,很小声。
颜冰云只关注着前面的火光,没有留意那一声。
原来自己,真的是被诅咒的。
一切美好都与他无关,他是现在把她杀了,自己再自杀一次吗?
他不愿,不愿被她抛弃。
她曾经说过,不会抛弃他的,他也说过,小雌性要是抛弃他,自己会亲手…
杀了她…
颜冰云看到了火光,还有不远的部落,咧着嘴,兴奋地从灭的怀抱里跳了下来。
“真的好近喔,灭,我们去找武吧!”
颜冰云像一只蝴蝶,迫不及待要飞到武的怀抱,归心似箭。
灭站着不动。
前面的火光,就是隔绝他与小雌性的一切。
回到部落的小雌性,她的族人不会让她靠近自己。
她的武,比自己重要太多了,她一定会选择武,抛弃他。
灭的心一痛,捂住了胸口,好痛啊,比以前更疼…
红雾漫上了半瞳,前面跑向部落的雌性毫不留恋的身影,渐渐不清。
灭手指上的利爪露出,指着远远的她,脖子的位置。
为什么…
既然要失去,为什么要给予?
灭疼得跪在地上,捂着胸口的手,利爪陷进了心脏周围的肉里。
杀了她…
不,她是美好的…
她是温暖的…
他不愿伤害她,她是唯一不讨厌自己的雌性,她喜欢自己,可是…
她喜欢自己,比不上她喜欢武的喜欢吧!
好痛苦,他不要这种痛苦
把自己的心脏掏出来,一切是否就结束了。
我的小冰云…
我真的,喜欢你,非常非常喜欢你…
只求,以后你的记忆里,会有一个我…
再见了…
利爪变长,尖尖地刺进皮肉,离他的心脏越来越近。
他还想看着她,看着她,再还能看见她的时候,他舍不得死去…
灭…
威站在不远处,他不能让灭去死,他要等灭绝望了,就出手打晕灭,再把那个该死的雌性杀死,撕碎,喂野兽。
颜冰云不知道,短短时间里,已经有两个兽人要杀她了。
她真的是想带着灭去花豹部落生活,她不明白红色眼睛代表着什么,她更不知道,灭的委屈,灭的心理变化。
如果灭一开始就告诉自己,他不能进去部落,颜冰云会选择带武离开花豹部落,与灭一起流浪吧。
毕竟,在花豹部落,她唯一放不下的,也只有武一个罢了。
看见越来越近的部落门口,她笑成一朵花。
【宿………呜呜呜¥&^%i#re】
一堆乱码,像刮着玻璃,尖锐难听的声音不停钻进了她的脑袋。
“啊!”
颜冰云捂着耳朵,声音没有消失,反而越发尖锐,就像有人拿着两块玻璃,在她脑子里乱刮。
她甚至全身发软,捂着耳朵,跪在地上。
“小冰云?”
灭的眼睛变清明,看见他的小雌性痛苦跪地呻吟。
马上抽出放在心脏上的利爪,秒到了她的身旁,抱起她。
紧张地问:“小冰云,你怎么了?你怎么了?”
我也很想知道,我怎么了…
这个时候,颜冰云的意识,就站在小黑屋里,怒目而视着眼前这个可恶的三岁小孩。
“闪电,你最好给我个合理解释,胆肥了啊你,把我意识拖进小黑屋?你就不怕我搞个十大酷刑房,把你关进去逐一尝试一番啊!”
三岁小孩闪电,站如松,很有礼貌鞠了个躬:“宿主你好!我们终于见面了!”
颜冰云怒怼:“说重点。”
“耐性啊,宿主,易怒老的快哦。”
“说!”
“唉,你这性子,不就是你把我关进来了吗,我有重要事情要找你,喊你,你不搭理我,这事有点严重,只能把你拉进来啰。”奶奶的童音,还得瑟了。
颜冰云眼里快喷火,“什么事?”
“你不能回部落。”
“什么?”
“你回部落,会把部落的兽人全部害死。”
“什么?”颜冰云声音都提高了问。
“我刚刚破解了那群攻击灭的黑鸦,它们的脑电波里,只有一个命令。”
“so?”
“它们要执行的命令,不是杀灭,而是找到你!”
静………
又黑又静…
晚风凄凉地刮过花豹部落外,他们的每一张脸。
狂风冷情地,注视着这一切。
微风轻轻聆听,轻轻旁观,带着秘密,散步般吹回到了森林。
一丝风,顽皮地玩弄着一头花豹的短毛,轻轻细语,说着刚才看见的秘密。
风想把秘密告诉花豹,可惜花豹听不懂。
夜风又把森林的秘密带了出来,围绕着花豹部落外站着的雌性,一圈又一圈,把森林的秘密告诉她。
哗啦啦的风声…
可惜…她也听不懂。
风只能无奈地,飞远了,带着秘密,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