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站在两人身后的李铭功,在听到这话的时候,心里猛地咯噔了一下。
要知道若是眼下陈国泰承认了这件事情,那也就意味着这次的功能更大的还是在那陈国泰的身上,而不是在他李铭功这里。
在想到这里的同时,李铭功也用余光打量着跪在前方的陈国泰身上,等待着他的回答。
然而接下来陈国泰的话却是让秦河以及李铭功两人都感到了意外。
“回皇上此事并不是我的意思,而是秦河为了保护商道自行成立的民兵队伍,期间所有的经费都是由他一人承担。”
陈国泰的回答可谓是让李铭功大松一口气。
这样一来的话,那功劳自然也就能落到他的头上。
而另外一边的秦河则是满脸意外的看着陈国泰,他实在是想不明白为什么陈国泰会说出这番话语来?
在秦河看来,陈国泰绝对不是什么简单的人物,这样的人能不借此机会更上一层楼?
然而,结果却和秦河想的完全不同。
坐在龙椅上的皇上闻听此言,明显有些意外,语气更是有些疑惑道。
“按你的意思是……此事都是那秦河自己所为?”
闻言,陈国泰连忙点头。
“此事乃是秦河一人所为,而他这一行为不仅为我南疆商道造福,更是为我们整个南方海上商道造福!此等功劳,下官又有何脸面去沾染丝毫!”
陈国泰的话语落下,一旁的李铭功脸色就有些难看了起来。
因为陈国泰的这一句话算是一棒子把他的路给打断了。
他陈国泰沾染不得,就不能让别人沾染了?
想到这里,李铭功目光阴冷地看了一眼陈国泰。
可如今还在大殿之上,他又岂敢放肆?
只能吞下这口恶气。
“哈哈!好!陈国泰,没想到身为知县你竟有如此觉悟,不错!”
龙椅上之人夸赞一句,话锋一转,继续道。
“青河州知州李铭功何在!”
站在身后的李铭功闻言,连忙跪倒在地,口中更是大喊道。
“下官在!”
“青河州知州李铭功,朕之前可听说了不少有关你的事!”
威严的声音再次从龙椅之上响了起来。
在听到这话的时候,李铭功的心不由猛地一沉。
他可不会忘记自己侄子之前做的什么事情,若不是因为那件事情,京城也不会派人过来查他们。
在想到这里的时候,李铭功连忙磕头,道。
“微臣有罪!微臣没能看好自家小辈!臣罪该万死!”
一边说李铭功一边磕头。
沉闷的撞击声,此刻不断传出,直到龙椅之上再次传来的声音。
“行了,此事朕已经让人查清,那只是你们家小辈自作主张而已,这事怪不得你。”
听到这话的李铭功,如蒙大赦连连叩头。
“行了,你也不用这样了,今日朕召见你们三人,可不是为了这事。”
“如今南方商道能够有这番太平的景象,你和秦河功不可没!有想过要什么奖励吗?”
面对突如其来的变化,李铭功心中顿时大喜。
可眼下他哪里敢要什么奖励,奖励肯定是有的,只不过他不能提出来。
“此乃微臣该做的事情,又岂敢要什么奖励?”
李铭功连忙恭敬开口道。
“当然,此事乃是秦河提出,我也只是配合他做了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想了想,李铭功又连忙补充道。
“若不是秦河愿意以身犯险为我青河州开辟出一条安全的商道,又哪会有如今的商道安全。”
对于李铭功的话,秦河听在耳中心中只是一笑。
若不是因为之前那陈国泰将话给堵得差不多了,估计李铭功还能说出更多对他自己有利的话。
可如今陈国泰将话几乎堵死,哪怕是他也没办法再多说什么。
最多也只是帮秦河多邀一点功劳。
“此事朕已知晓,你便不用多说。”
原本还想要说些什么的李铭功,顿时不敢再多说一句话。
龙椅之上的人,此刻也将目光从李铭功的身上收了回来,再次落到了秦河的身上。
同时威严的声音再次响了起来。
“秦河你身为一介平民,能做出此等功绩实属不易!说吧,你想要朕如何奖励你?”
秦河也没有想到龙椅子上的人竟会如此直接问出这话。
想了想,最终秦河还是直接开口。
“贱民不需要任何的奖励,只希望皇上能看看此物。”
说着秦河,从怀中将当初从老人手中得到的万民请愿书给拿了出来。
旁的李铭功在听到这话的时候,余光朝着秦河的方向看了过去。
当看到秦河拿出来的赫然是那万民请愿书时,脸上的表情顿时变得极为难看起来。
原本李铭功还想提醒秦河,可此时乃是在大殿之上,他的丝毫举动都能被龙椅之上的人看得一清二楚。
这也导致了李铭功想做却也不敢做,只能心中暗骂秦河行事鲁莽!
一想到刚才他还帮着秦河说话,若是当今圣上看到这万民请愿书发怒降罪下来,那他可能也会受此牵连。
想到这里李铭功不禁身体,开始轻微地颤抖起来。
而此刻龙椅之上的那人,也示意身旁的太监将秦河手中的万民请愿书拿得上去。
刚打开看了不到片刻,顿时猛地站起身来。
“好啊!好!朕倒是小看了你区区一个贱民,竟然有如此大的胸怀!”
“你将此物当众呈上,可是在讥讽朕是个昏庸之君,弄得民不聊生吗!”
听着这话,秦河脸上的表情微微一变,对于这样的答案事实上他并不意外。
如今龙颜大怒,李铭功早就吓得浑身颤抖。
他恨!
恨自己为何那么早就帮着姓秦的那小子说话,恨自己为何不思量再三再考虑帮秦河!
然而,眼下已经晚了!
要知道方才他已经算是表明了立场。
要知道如今秦河不仅惹得龙颜大怒,更是将中书令给得罪死了!
那接下来的日子,能好过到哪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