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二十两也只不过是汉子随口说的,他可不相信南疆这些贱民能够一次拿出这么多来。
于贱民们而言,口袋里能有几文钱已是大款。如今能得到十两纹银那自是天大的意外之喜。
将到手的十两纹银放进怀中,汉子也从短暂的激动当中恢复过来。
汉子可不傻,能拿出十两纹银这也就意味着眼前这家伙肯定还能拿出来。
再加上麻脸六他们昨晚大手大脚花钱的模样,让他更加确信十两纹银绝对不是眼前这些家伙的极限。
念及此处,汉子的目光逐渐变得贪婪。
目光扫过秦河,刚想说什么,又看得到了一旁桶里装着的苦潭水,汉子心中一动。
要知道这苦潭水可不是什么好东西,不能喝不说且这玩意也不能拿来洗衣做饭。
这不由让汉子心中更为疑惑,无利不起早这对于他们这种南疆的贱民而言算是至理名言。
要不是因为有什么利益在里面,他可不相信眼前这些家伙会选择去挑苦潭水。
再加上昨日大手大脚的模样,显然这里面有猫腻。
想着,汉子伸手指向了一旁的苦潭水,问道:“你们去挑这些脏水作甚?”
眼见汉子问出这话,秦河却也并不意外,毕竟这些家伙都已经将苦潭水给弄到了这里,显然之前就已经做好了要询问的准备。
为此,秦河早就已经准备好了一套说辞,当即道:“好汉,我们弄这些脏水也是受人所托,并不知道他们要来作甚啊!”
汉子闻言,眉头一皱,刚想发作便听得秦河继续道。
“好汉,我们这可是帮扈四爷办事,也真不知道这脏水有何作用,若是知道的话,我等又岂会干这体力活的买卖?”
汉子闻言,刚想发作的心又落了回去。
狐仙庙的扈瞎子他自是听过,更何况扈瞎子的名声在这地界也算得上是一号人物。
如果眼前这些家伙真是为了扈瞎子办事,那还真有可能不知道。
秦河也抓住汉子思存的时间,目光再次扫过麻彪众人。
正当秦河扫过李阳时,却发现有些不对劲,只见李阳双肩一阵轻微的抖动,和秦河对视的瞬间,他便眨了眨眼。
眼见这样的情况,秦河心中微微一惊,下一刻背在身后的手指轻轻一勾。
站在秦河身后的许岗目光从扫过在场众人后,便再也没有挪开过秦河的双手。
见秦河勾了勾手指,顿时许岗一声爆喝,顿时暴起出手。
“狗东西,给爷爷去死!”
许岗本就魁梧,再加上如今突然暴起,哪怕是一直提防着他的那几个汉子也被吓得不轻。
刚想拿起手中的家伙反击,就已经被许岗一把扑倒在地,脸上更是结结实实的挨了一拳,顿时生死不知。
在许岗动手的时候,秦河自然也没闲着,抬脚便对着自己身前的汉子一脚踹了过去。
秦河可不想许岗那般魁梧,力气自也是小了不少。
力气不够,阴狠来凑。他直接对着汉子的下路裆部一脚踹出。
这一脚不偏不倚刚好踹中,一声惨嚎从汉子口中发出,下一瞬整个人便直接在地上来回打滚,额头上的冷汗更是止不住的流出。
眨眼的功夫,便倒下了两人,剩余三人没想到秦河交钱时畏畏缩缩,却突然又暴起伤人,这时才反应过来。
看守在麻彪四人左右两侧的三人此刻也操起手里的家伙试想冲上来,可不料其中两人刚冲到一半,就感觉身后传来一股子巨力,身形一个不稳倒在了地上。
等他们再次抬头的时候,便见一精壮汉子正站在他们跟前,一脸的狞笑。
方才将两名汉子踢倒在地的不是别人,正是一开始冲着秦河眨巴眼睛的李阳。
双方乱斗做一团。
许岗与李阳悍勇,秦河抽空替麻彪松了绑——麻彪本就是悍匪,因为灌了些黄汤,又小瞧了这些愣头青才被缚住。
他刚被解开,便狂性大法,徒手夺刀然后搠死一人。
一蟊贼见状顿时“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一边磕头一边哭丧似地求饶。
许岗见状上去就是一脚踹在了那求饶汉子的脸上,整个人便倒飞了出去,再也没有了动静。
“啐!这货蟊贼敢绑爷爷!”麻彪在秦河与许岗手里吃瘪也就算了,栽在这伙人手上实在不忿。
“绣花枕头。”许岗鄙夷地瞥了麻彪一眼。
麻彪不敢对许岗发作,只能扑向那还在地上不停打滚的汉子,一脚直接踢在了他的脑门上。
“让你打你家爷爷!让你打你家爷爷!”
麻彪几脚下去,原本还在不停翻滚的汉子也没了动静。
眼见对方断气,麻彪也不停脚,直至红白之物染湿了鞋底,他才喘着粗气停下。
秦河见此情况,眉头不由得微微皱了皱,却也没说什么。
目光扫过麻彪几人,最终停留在了李阳的身上,微微点头后,开口道:“干得不错!”
李阳闻言并未多说,只是笑了笑。
“秦哥儿,这些小王八犊子怎么处理?”
一旁的许岗可不想理会麻彪这几个家伙,除了方才李阳的表现让他满意外,余人他都不放在眼里。
“还能怎么办?这些鳖孙既然敢对我们动手,那就弄死他们!”
也不等秦河开口说话,一旁的麻彪连忙开口道。
麻彪的气显然还没出完,目光阴冷地扫过剩余四名消瘦汉子。
秦河并未回答许岗以及麻彪的话,反倒是看向了一旁的李阳,开口问道:“你怎么看?”
李阳见秦河询问自己,思存片刻便道:“我觉得可以留下一个活口。”
闻听此言,秦河饶有兴趣地打量着李阳,再次开口问道:“此话怎讲?”
“若是全部人杀了,那难免日后我们还会遇上这样的事情,倒不如放一个活口出去,让他帮我们打响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