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法尼斯和京都有将近七个小时的时差,所以晚上十一点沈清芜给贺妄打视频去时后者刚起床,正在锻炼。
白色的工装背心下肌肉喷张,汗水顺着他的下颚滑落,健硕紧实的胸膛上下起伏着,被汗水浸湿的布料紧紧贴着他的身体,隐隐能看到小麦色的肌肉。
贺妄将衣服下摆随意地撩起来,用毛巾擦了擦汗,对着镜头里的她叫,“宝宝,你和她一间房吗?”
沈清芜躺在柔软的大床上,随意慵懒地靠着,“没有。”
好不容易带穗安出来玩一次,自然要尽兴,所以不论是住宿还是玩乐项目上她都没打算省钱,考虑到晚上会和贺妄打电话,索性订了两间房。
“那就好。”贺妄拿起手机,深邃立体的眉眼凑近了镜头,“你俩要真睡在一起,我好多话都没法说。”
“比如?”
“比如宝宝我好想你,想吻你,不止心想你,人也想,那儿也想……”
他刚开了个头,沈清芜就急忙叫停了,“好了好了,剩下的已经不太想知道了。”
她就不该一时兴起问他。
贺妄狭长漆黑的眸微微眯起,这才注意到她的睡衣。
沈清芜的睡衣大都是保守简单的款式,几乎都包裹得严实,她今天穿的却是吊带,细细的肩带挂在肩膀上,肩头莹润雪白,锁骨下方那一片春光随着她的动作而若隐若现。
他的喉结上下滚动,只觉得腹部有暗火在燃烧,“宝贝儿,你穿的什么?这件睡衣怎么没见过?”
她撩了撩耳边的鬓发,“这件吗?今天逛街的买的,穗安说很适合我。”
贺妄轻啧了一声,“我之前也说你适合这种款式,怎么没见你穿过呢?”
沈清芜似笑非笑看着他,“你和穗安能一样?我要是平时这么穿,你……”
后半句话她没继续说下去,但两人都心领神会。
贺妄属于精力旺盛到好似永远也消耗不完的那一类人,并且对某档子事保持着高度的热情,平时她穿款式简洁的睡衣他都能随时随地地搂着她一顿狂吻,要是穿成这样每天在他面前晃,她担心自己会肾虚。
手机那头的他自然也明白沈清芜的言外之意,他喉间溢出了一道低哑的笑,“乖乖,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我对你有欲望从来都不是因为你穿的衣服,只是因为你这个人而已。”
“换成别人,脱光了我都没兴趣。但只要是你,就算裹成粽子,我也会忍不住想和你做。”
他每次都能面不改色地说出这种令人耳尖发红的虎狼之词,或许是听多了,沈清芜竟然也渐渐习惯了。
她挑了几件今天发生的趣事给男人听,后者听得认真,伸手用指尖碰了碰屏幕上的她,“那有没有想我?”
沈清芜敛眸,轻声说,“有。”
贺妄的心跳漏了一拍,胸腔中那股灼热的心绪翻涌,他眼眸幽深,“你猜我现在在想什么?”
“我怎么知道。”
“我在想,如果不是你不在我身边,你说完有后我会摁着你亲。”
“沈清芜,我也好想你。每天早上起床想,在公司想,吃饭想,睡前也想,梦里也都是你。”他眉眼沉沉,一瞬不眨地看着她,“你走了六天,我总觉得你离开有一个世纪了。”
贺妄真切地感受到了那句话: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听着他直白不加掩饰地诉说思念,沈清芜的心尖像是被不轻不重地挠了一下,她离镜头近了些,嗓音也轻柔下来,“再过半个月,我们就回来了。”
“忽然有些后悔了。”贺妄哂笑一下,“早知道没有你的日子那么难熬,我就不该装什么懂事人设,反正我原本就挺任性混账、我行我素的,该跟着你一起去的。”
“贺妄。”沈清芜轻轻叫了一声他的名字,“收藏柜第二层第一列的透明瓶子是我调的香。”
他虽然没太懂她忽然提起香水的意思,但还是去收藏柜拿到了那瓶香。
贺妄按压了一下,细密的液体喷洒在空气中,清浅冷冽的香味蔓延在鼻端,像是山林间泠泠作响的清泉混合着雪山之巅的融雪。
像是沈清芜身上的气味。
他的心跳在这一刻猛烈加速,不要命一般擂击着肋骨。
那股悸动和情愫骤然间膨胀了数倍,完全溢出了胸腔,让他的喉咙都有片刻的涩意,“这是你走之前,专门调给我用的?”
沈清芜欲盖弥彰地轻咳了一下,含糊地“嗯”了一声。
贺妄跟被细密的电流打透了似的,浑身上下的细胞都叫嚣着,“乖乖,我好喜欢你,好爱你。”
他问,“那你有没有调一款和我类似的香,想我的时候闻一闻?”
沈清芜的手指蜷缩了一下,清浅一笑,“你猜?”
“不正面回答——”贺妄在这种情况下的观察力和判断力惊人的强悍,“我猜有。”
她没说话。
男人将那瓶香水握在手心把玩,如同对待绝世珍宝似的小心翼翼。
他唇畔漾开几分笑,明知故问,“调这瓶香水给我是什么意思?让它代替你陪我?”
沈清芜见他明明一脸得意却还要装作无知,没好气地说,“香水除了用来闻还能干什么?是调给你喝的,行了吧。”
但这句话丝毫没有让他脸上的笑意淡去分毫,反而更加张扬恣意,“行,今晚就闻着它入睡了,四舍五入就是我抱着你睡。”
说完后,他不知想到了什么,漆黑如墨的眸底墨色浓郁,“那洗澡的时候喷一点,岂不是相当于我们共浴了?”
沈清芜对他现在说的话毫不意外,“你随意。”
“不过还是不了。”贺妄又压低了声线,嗓音喑哑,“容易起反应。”
沈清芜淡然的表情终于有了一丝变化,她沉吟,“贺妄,你……”
他低笑着,“沈老师,你得理解我这个在热恋期的、血气刚方的男人,要坦然面对生理欲望,拒绝性羞耻。”
她无奈妥协,“你高兴就好。”
“这么纵容我?”贺妄眉眼沉沉,“宝宝,你好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