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连溪那日让木荷去安置了几匹上好的布料,就急忙开始给顾清盛赶制冬衣了。
“木荷,这个从哪儿绕来着?从这儿是吗?不对不对,这儿?…嘶!”
慕连溪手足无措地觅着针头,结果没看仔细,一下给戳到了指腹,洇出鲜红的血珠。
木荷见状赶紧拿过屋内的金疮药,先是用帕子轻轻地擦去血珠,然后将药粉小心地洒在伤处。
“小姐,您原本就不喜女工,何必为了那顾公子将自己的手弄得千疮百孔的。您若是想赶制冬衣,让我来就好。”
说着就要拿走榻上那针脚凌乱的袄衣 ,结果被慕连溪一把抢了过来紧紧捂在怀里。
“让别人做多没有意义啊 ,自己亲手做出来的才有诚意。”
“清哥哥过去也是饱受坎坷,我就是想为他做点什么,一个袄衣没什么的。”
少女想起那俊秀非凡的面容,忍不住勾了勾唇,然后随便地往指腹的针眼处吹了几下,就继续拿起针开始缝了起来。
*
过程实在是坎坷,从来都不怎么干针线活儿的慕连溪这几天一有空就埋头扎在屋子里做袄衣。
由于眼睛长时间盯着一个地方不动,已然感到了涩意,她紧紧地闭了闭眼睛,试图来缓解眼睛的不适。
“小姐,萧策公子求见。”
嗯?萧策?慕连溪霍地睁开了双眼。
她差点忘了这号人物。
这好像是原主的死党来着。
俗话说得好,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她觉得原主这么调皮捣蛋不是没有原因的,多半也是被萧策带的。
萧策是平南王府里的公子,因早期丞相于平南王有恩,两家便走的近了些。原主呱呱落地的时候,萧策那个小屁孩就知道上来勾她指头了。
后来渐渐大了些,这萧策和原主更是放飞了自我,常常把两家折腾的天翻地覆的,十分嚣张。不是上树掏鸟窝,就是下河滚泥巴。
但奈何原主是个姑娘,再加上那肉乎乎的十分可爱的面庞,两家人也不忍心责怪,所以萧策也因此替她挨了不少揍。
噗嗤。
慕连溪想到这里有些忍俊不禁。不过那人也不是个坏的,只是性子张狂不羁了些。
之前原主干那些蠢事儿的时候他也在一旁劝过,但是原主那一意孤行的性子,根本不会听他的话,两人因此还大吵了一架,后来也有段时间没有来往了。
这怎么又来了?
不等她想通,破门的声音就在耳边炸开。
正陷入沉思的慕连溪被这一声吓得一激灵,害怕又愤懑地闭上了眼睛。
这个显眼包!!!!!少女愤愤不满地眼神朝来人横扫过去,
只见那少年岁数也不比她大几岁,高束狼尾,剑眉星目,光洁的额头上的抹额更给他添了几分英姿飒爽。
黑色的紧袖长袍,做工精致,同色系的束腰妥帖地附在腰间,左肩一条大大的狼尾横贯胸前,看上去确实是恣意张狂,风流不羁。论谁看去都不得不说一句好颜色。
只是说出来的话却让慕连溪想把他的头拍在地板上抠也抠不出来!
“呦!听说你前段时间落水了,我前来看看,还没死呢?”
萧策大大咧咧毫不客气地坐在了女孩对面的凳子上,身子略往后倾,高翘着二郎腿,一边颤一边贱兮兮地开口。
这是他们吵过架以后第一次见面,慕连溪知道他是担心自己,顺便想来求和,找台阶下,但是心里的火气怎么都压不下去。
深吸了几口气,只见女孩轻轻勾了勾唇,
“都说祸害遗千年,你都还没死,我怎么舍得死呢?你说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