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白和霜重等人不敢去问宋时蕴是怎么了。
秋白只好小声说:“我和霜重留下来伺候小姐,春晓你先下去休息吧。”
春晓应了一声是,便拿着蜜饯退出房间。
秋白和霜重见此,刚想进内室,去伺候宋时蕴洗澡。
宋时蕴的声音,却在此时从里面传出来,“你们回去休息吧,我这不需要人伺候。”
闻言,秋白和霜重脚步一顿。
两个人对视一眼,不敢有违,齐齐地应了一声是,轻手轻脚地走出去,将房门替宋时蕴关好。
转过身来,霜重便不由小声地问:“小姐今日好像不太舒服?”
秋白道:“大约是小姐身子一直没养好吧,今日去宫中当值又累着了?”
霜重蹙了蹙眉,嘟哝道:“但我觉得,小姐好像是心情不好,连以前最爱吃的蜜饯,都不愿意吃了。”
秋白微微摇头,“好了,主子的事情,我们就别乱说了,先回去吧。”
霜重只好哦了一声。
因为,宋时蕴这边没留人伺候,秋白和霜重也不敢留在院子里。
所以,直到第二日一早,她们才知道宋时蕴病了。
一早起来,秋白去敲门叫醒宋时蕴时,就听见屋内一直没动静。
秋白不由喊了几声,“小姐,小姐您醒了吗?”
但是,她喊了好几声,屋里都没什么动静。
霜重和春晓都走了过来。
春晓问道:“秋白姐姐,怎么了?”
秋白有些紧张地道:“小姐今日不知怎么了,敲门一直没人应。”
霜重迟疑道:“难不成是还在睡吗?”
秋白飞快地摇头:“不可能,小姐从来没睡得那么沉过。”
她几乎是在砸门,即便里面睡着一头猪,也该被惊醒了。
春晓闻言,心下一紧,立即道:“小姐该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一听这话,秋白和霜重脸色俱是一变。
春晓脸色一沉道:“你们都让开点,我来撞门!”
秋白和霜重知道她力气大,立即躲开来。
春晓抱着胳膊,猛地撞向房门。
下一秒,咔嚓一下,房门就被她撞开来。
春晓由于惯性,往里面扑了几步,好不容易才站稳身子。
她连忙抬起头,向内室望过去,就见宋时蕴直直地躺在床上。
春晓试探地喊了几声,“小姐?小姐?”
宋时蕴却没有半点回应。
秋白和霜重都跟着走进来。
见此,两个人快速跑到床边一看,只见宋时蕴脸上泛着不正常的潮红,躺在床上,痛苦地皱着眉,双手紧紧地抓着被褥。
“小姐?!”
秋白吓了一跳,伸手探了一下宋时蕴的额头,下一秒触电般收回来,惊讶道:“好烫!小姐发热了!”
霜重心里一惊:“昨天晚上,小姐状态就不对,该不会是那时候就病了吧?”
秋白怔了一下,不敢想。
如果那时候宋时蕴真的病了,让侯爷和夫人知道,恐怕又要怪她们疏忽大意。
秋白思及此,立即道:“快,去通知夫人,我去请府医!”
霜重回过神来,答应下来,拔腿就往外跑。
秋白一边快步向外走,一边向春晓吩咐道:“春晓,你在这照顾小姐,我们马上就回来。”
春晓连连点头。
秋白忙不迭地走出去。
春晓走到床边,就见宋时蕴的脸上,已经覆盖着一层细细密密的汗珠。
春晓颇为担心,连忙弄了一盆热水来,替宋时蕴擦着脸上和身上的冷汗。
不多时,杨氏和府医宋时柔都赶了过来。
看见宋时蕴突然病了,杨氏和宋时柔都颇为担心。
府医为宋时蕴诊断一番,便说宋时蕴是身体太过虚弱,加上这段时间,没有好好休息,太过劳心费神,才突然病了。
接下来一段时间,最好卧床静养,好好休养,不要再费心费神。
杨氏闻言,担忧地问:“那时蕴什么时候才能够好起来?”
“二小姐还年轻,底子不错,等退了热,再休息几日,便会痊愈。”府医拱手道。
杨氏稍稍地松了一口气,“好,那就劳烦府医去开些药来吧。”
府医应了一声是,转身离开去抓药。
杨氏看着宋时蕴烧得不省人事,心急如焚。
宋时柔也颇为紧张,特意留下来照顾宋时蕴。
杨氏这边也派人去通知了宋思文,让他派人去天司局通知一趟,就说宋时蕴病了,这几日恐怕不能去天司局当值了。
宋思文得知宋时蕴病了,特意过来看望。
瞧见宋时蕴是真病了,他沉声道:“让时蕴多休息几日,我亲自去同张真人说明。”
杨氏赞同地点点头。
宋思文便匆匆地离开平宁侯府,特意去宫门口堵张真人或者周真人。
倒是也巧。
他刚到宫门口不久,就见淮阳侯府的马车,晃晃悠悠地停在宫门口。
看见那是淮阳侯府的马车,宋思文皱了皱眉,刚想放下车帘。
就见张真人从淮阳侯府的马车,从里面走出来。
宋思文见此,不由一顿,朗声道:“张真人——”
正拱手和淮阳侯府的人道谢的张真人,闻言,循声望过来。
瞧见宋思文,他略有些诧异,同身边的人说了两句什么。
很快,淮阳侯府的马车,就离开了宫门口。
张真人便向宋思文走过来。
见此,宋思文从自家马车上下来。
张真人走到他面前,拱手笑道:“宋公子,今日是送时蕴来当值的吗?”
宋思文瞥了一眼,走远的淮阳侯府马车,欠了欠身道:“我今日是来为时蕴请假的。”
张真人诧异地一挑眉,“请假?”
宋思文解释道:“正是,时蕴病了,高热不退,实在是起不来身,所以这几日可能,都无法来天司局当值了,我便替她来向真人告假,同时告罪。”
“二小姐病了?”张真人真有点惊讶,“好端端的,怎么会病了?”
他记得,自己昨日见到宋时蕴时,她还好好的啊。
宋思文道:“府医说,时蕴前一阵子就掏空了身体,这几日也没能好好休息,劳心费神,以至于湿邪入侵,所以才病了,接下来一段时间,都得好好休息。”
张真人闻言,顿时自责道:“这倒是怪我了,明知道二小姐身子还未痊愈,我便分派了任务给二小姐,当真是我不该。”
宋思文温声道:“真人言重了,这也是时蕴同意的,大约是她觉着自己还年轻,轻忽了身体,并不是真人的错。不过,接下来这一段时间,时蕴可能就不便来当值了……”
张真人闻言,立即道:“这是应该的,就让二小姐好好休息吧,当值的事情,不用着急,等她什么时候痊愈了,什么时候再说此事。”
说着,张真人又关切地道:“对了,不若我去府中看看二小姐吧?”
宋思文连连拱手,“不敢劳烦真人,府医说了,时蕴的病,并不是什么大病,养一阵子就好了,就不劳烦真人了。”
若是病势严重,都不用张真人说,宋思文定然是要将张真人请过去的。
但眼下,宋时蕴病得不重。
张真人又是外男,还是有所避讳比较好。
张真人知道现在女子艰难,也并未多想,“好,倘若二小姐往后有什么不适的地方,宋公子随时可以来找我。”
宋思文闻言,立即道了一声谢。
张真人摆摆手,便打算先回宫。
宋思文犹豫片刻,在张真人想要开口告辞前,问道:“对了,方才我看真人是坐着淮阳侯府的马车回来的,真人和淮阳侯府莫非有什么私交吗?”